诺尔曼·白求恩, 1890年3月3日出生在加拿大安大略省格雷赫斯特城一个牧师家庭。从中学时代开始,白求恩为筹集学费卖过报纸,做过烧火工、食堂服务员和伐木工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中断了大学生活,参加了战地救护队。1916年12月毕业于多伦多大学医学院,先后在英国皇家海军、加拿大空军任医官。1923年2月,被录取为英国皇家医学会会员。后来,他到美国进修神经外科。1924年底,他在美国底特律贫民区挂牌行医,并专攻肺结核外科治疗。
经过近十年的努力,白求恩发表了几十篇医学论著,改革了三十余种胸外科器械,相继任美国胸外科学会五人理事会理事,加拿大联邦及地方政府卫生部门顾问,成为北美四大名医之一,是加拿大医学界少数薪金最高的医生。
在行医中,白求恩深深感到:“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治疗的只是肺结核在人体上产生的严重后果,可是治疗不了产生结核的社会原因。”他发表了多篇文章抨击资本主义医疗制度,创办了加拿大第一个免费诊所。他为穷家子弟筹办了蒙特利尔儿童美术学校,发起成立蒙特利尔保卫人民健康委员会,其宗旨就是“从医疗事业中清除私利,将健康还给人民!”1935年8月,他去列宁格勒参加世界生理学大会,访问了苏联。回国后,他参加了蒙特利尔失业工人的斗争,年底参加了加拿大共产党。
1936年7月,西班牙反法西斯战争爆发。白求恩加入国际纵队,奔赴炮火连天的马得里前线。他倡导并组织了一个“流动输血队”,这个医学史上的创举,及时挽救了许多反法西斯战士的生命。人们激动地高呼:“战地输血万岁!”
1938年1月,白求恩受加拿大共产党和美国共产党的派遣,率领一支医疗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支援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经过许多艰难曲折,于3月底到达延安。见到毛泽东后,他说:“医疗队必须到前线去,到战壕附近去。”毛泽东对此深为赞许。白求恩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毛泽东那样感动每一个和他见面的人。这是一个巨人,他是我们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5月1日,白求恩离开延安, 6月17日到达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聘他为军区卫生顾问。
白求恩有两句名言:“对抢救伤员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哪里有伤员,就到哪里去。”他到晋察冀军区第二天,就去后方医院视察。他用一周时间往返百里,检查了散住在农家的五百二十名伤员,在以后一个月中,连续为一百四十多名伤员施行了手术,白求恩的工作效率、干劲、精神,都是十分惊人的,他四次带医疗队到火线工作。第一次是1938年10月,在河北省平山县洪子店,战斗刚结束,他及时救治了一批伤员。第二次是11月底,他应三五九旅王震旅长的邀请,参加广灵公路伏击战。他将手术站设在离火线仅十二里的地方。敌机投下的炸弹,不断地在附近落下,同志们劝他后撤,他回答说:“战士的岗位在火线,我们的岗位在手术台;战士不会因为轰炸而停止战斗,我们也不能因为轰炸而停止手术!”战斗结束后,手术还在进行,王震赶来慰问,陪他工作了一夜,看他做完第七十一个手术。这时白求恩已经连续工作四十个小时,累得胸部发闷,两耳轰鸣,嘴唇干裂,眼睛布满血丝。当军区医疗队赶来时,他已靠着土墙睡着了。第三次是在1939年2月,白求恩率“东征医疗队”配合一二○师挺进冀中。在冀中的四个月,他行程一千五百里,参加四次大的战斗,施行手术三百多次。在著名的齐会战斗中,他将手术站设在离火线仅七里的破庙里。敌人的炮弹炸塌了庙宇的围墙,他仍坚持工作,连续为一百一十多名伤员施行了手术才撤离。
为了克服医疗器材的奇缺和赢得治疗时间,白求恩发明了可以减少换药次数的外用药“毕普”;设计了一种适用于流动换药的“白求恩换药篮”和“卢沟桥”药驮子。一个药驮子装的药品器材,足够施行一百次手术、五百次包扎。他设计的“两用送饭桶”,既保温又能送水送饭。他还为战地医院制定了“消毒十三步法”,以控制和减少伤口感染。
为了改进抗日根据地的医疗卫生工作,白求恩开办了医护训练班,“特种外科实习周”,加速培训医务卫生干部。在冀中前线,他利用战斗间隙举办了两期医务人员短训班,为冀中部队建立了十三个手术室和包扎所。返回冀西后,他筹建了军区卫生学校,并编写卫生教材二十余种,其中《游击战师野战医院的组织和技术》一书是冒着酷暑写成的,共九章,书中结合实际情况吸收了八路军乃至红军时期的卫生工作经验。
毛主席和党中央对白求恩的生活非常关心,特别批准每月给他津贴,但他都转给医院为伤病员改善生活。他说:“我知道八路军官兵每天只有几分钱菜金,我是共产主义者,不应该有任何特殊享受。”他待伤病员如父老兄弟一样亲,他曾三次为伤员献血,并亲自为重伤员操办伙食,喂饭,端大小便,将衣服、被褥让给他们。有一次,后方送给他三百个鸡蛋、七只鸡,经来人再三请求他才收下,而他将鸡蛋煮熟后亲自分送给伤病员。他平时和战士一样,吃的是小米、土豆,穿的是粗布军装,他总是以苦为荣,以苦为乐。他曾写信给国外的朋友说:“我能在一间破旧的庙宇里作手术,就象在一间有自来水,有漂亮的瓷砖墙、电灯以及其他各式各样设备的现代化的手术室一样。”他在日记中写道:“工作占据了我从早晨五点半到晚上九点的每一分钟。”“我确实很累,但是我觉得长期以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感到满足,我正在做我要做的事情。”
白求恩对中国人民和八路军战士的感情是这样深厚,对新中国的诞生也寄托着厚望。他说:“对于这些人,我们只有用最大的体贴、爱护和技术,才能报答他们。因为他们打仗、受伤是为了我们,不仅是为了挽救今日的中国,而且是为了明天创建伟大的新中国。那个新中国,虽然他们和我们不一定活着能看到。但是不管他们和我们是否能活着看到幸福的共和国,主要的是,他们和我们都在用自己今天的行动帮助它诞生,使那新共和国成为可能的了。”
1939年10月,在激烈的反“扫荡”战斗中,白求恩在动手术抢救伤员时不幸划破了手指,后来又在抢救一名患头部蜂窝组织炎的伤员时受了感染。不几天,他的手指肿胀起来,体温升到三十九点六度。同志们劝他休息,他不肯。11月8日,他竟冒着寒风走了七十里山路,到达离前线只有十里的旺家台。他看见担架川流不息地从前方下来,很遗憾地说:“我们来迟了,来迟了!”他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重病员,而且体温升高到四十度。但当他神志稍清醒时,就顽强地支撑起来说:“通知各前方部队,我们已经到这儿了,有伤员立即送到旺家台来!即使我睡着了……也要叫醒我。”由于操劳过度,白求恩的病情急剧恶化。11月9日,聂荣臻司令员传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白求恩送出敌人威胁的地区,迅速转移到后方医院救治。”一路上,他的病情继续恶化,但他却说:“我十二分惦念的是前方流血的战士,假如我还有一点支持的力量,我一定要留在前方!”
11月10日,担架到了唐县黄石口村,白求恩已知自己的生命垂危了。他吃力地坐起来,给聂荣臻司令员写信:“今天,我感觉非常不好,也许就要和你们永别了。请转告加拿大、美国共产党,我在这里十分愉快,我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多作贡献!”他还提出:“每年要买二百五十磅奎宁和三百磅铁剂,专为治疗患疟疾和大多数贫血的病人。千万不要再往保定、天津一带去购买药品,因为那边价钱比沪、港贵两倍”,“请转告加拿大人民和美国人民,最近两年是我平生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让我把千百倍的热忱送给你和其他千百万亲爱的同志。”白求恩写好信,交给翻译,握住周围同志的手说:“请转告毛主席,感谢他和中国共产党给我的帮助。我相信,中国人民一定会获得解放,遗憾的是我不能亲眼看到新中国的诞生!”他又断断续续地说:“请转告聂司令员,建议他马上组织一支医疗队,接近火线,收容伤员……”医生含泪告诉他,一切都有安排,请他放心。他又说:“非常感谢同志们给我的帮助,多么想继续和你们一起工作啊!”他再次抬起头,坚定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努力吧!向着伟大的路,开辟前面的事业!”
1939年11月12日清晨5时20分,这个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白求恩逝世后,延安和晋察冀军区分别举行追悼大会,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副司令彭德怀通令全军沉痛衰悼。毛主席写了《纪念白求恩》一文,对白求恩精神做了最好的概括。
白求恩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