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首领说完,便掉转头,命令身后的大军:“传我的命令,现在谁都不得轻举妄动,天亮之前,都要在此驻扎,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
话音一落,身后的十数万军队,几乎所有的人都站立在原地,一动都不动,更加把简义城围得像个水桶一般。
“简义城的驻军,你们也全部都给我听好了,天亮之前,你们必须要做出选择,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有可能将许副将军斩首示众。”敌军首领的声音,又如一道滚滚的雷音传来,让得简义城内这边众人浑身都禁不住震颤了。
这些敌人,果然够狠,够毒,一面情面都不讲,竟然说要将许副将军斩首示众。
“在天亮之前,也就是你们未做出选择之前,我们不是会动贵国许副将军一根毫毛的,所以你们必须要考虑清楚。”敌军首领再度说道,然后便让人将许副将军押了下去。
看着许副将军被押走,简义城这边的人,个个心神震颤。
麦芷滢也心头也微震,内心也生出一丝愧疚之意。若非她被人在背后谋划刺杀,许副将军怎么会落入敌人之手?而今天晚上,敌军又怎么会突然趁夜围了城门?
所以,许副将军这次被擒,与她被人刺杀有着极大的关联。只是她心里不明白,敌军生擒许副将军,与那个背后策划杀她的布局者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天亮前简义城就要作出选择,她的眼眸又是微凛,若是天亮之后,整个军营的人,以及城内的老百姓都因此遭殃,导致血流成河,这事情,是不是真的跟她有着莫大的关联?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自己被人在背后谋划刺杀,这错并不在她,错的只是那个幕后策划者,他才是最大的元凶,所以作为被谋害者,她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也无须承担什么责任,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都回城吧。”孟副将军看着敌军沉默了下来,便转过身,神情十分悲肃和沉痛。
众将士心里都明白,此刻的孟副将军,心里比谁都要痛苦。
在天亮之前,他就要作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而这个选择,就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也决定了整个简义城老百姓的命运,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命运,他的心里,怎么会不悲痛?
看着孟副将军率领将士们回城,麦家众人以及其他历练者也纷纷跟在后面。
然而才没走几步,麦湛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麦芷滢等人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麦芷滢,你制造了内乱,导致许副将军被擒,麦焱浩失踪,以及整个简义城的老百姓和军队受困,丢尽了我麦家的脸面,我问你,你该当何罪?”麦湛领着十几个麦家子弟,目光凛冽地看着麦芷滢。
这让得麦芷滢心头再次微凛,这麦湛还真懂得见缝插针,一刻都不想放过她。
她明明就是被人在背后谋划布局,才导致麦焱浩失踪,还有许副将军被擒的。
若不是他麦湛自始至终都不肯罢休,非要处置她,造成全军动荡不安,甚至在敌人吹响号角之时,他依旧不肯松手,三军又怎么会如此动荡?
可是,如今他却又是把一切罪责都归咎于她的身上,这种行为是何等的卑鄙,无耻和阴险。
“麦湛,我可真佩服你,现在大敌当前,人人自危,你却还有这脸面站在这里,还有这个心思挑起内乱,扰乱人心。”还没等麦芷滢回答,麦奉朗就冷不防厉喝了一声。
麦湛脸上肌肉直抽搐,拳头更是紧握。
只听麦奉朗再次冷漠地说道:“麦湛,看来你的心肠越来越黑了,在麦家的时候,你倒还算是勤勉,为家族出力,深得族内子弟的爱戴与拥护。然而,离开了麦家,尤其是到了简义城之后,你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擅自作主答应与炎州宗合作,不惜与自己人起冲突,然后又不断地抨击诋毁自己人,为了置麦芷滢于死地,不惜挑起内乱,甚至在敌人来袭时,依旧顾及私利,不肯松手。可是现在,你却还有脸去指责别人,真想不到你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不要脸。”
麦奉朗一字一句,如一根针一样刺在麦湛的心上,这让得麦家众人纷纷以异样的眼神看着麦湛和麦奉朗,他们竟然想不到,家主和长老竟然在这里吵起来了。
而两人吵架的起因,竟是因为麦芷滢,这两人,他们一个指责麦芷滢是奸细,而另外一个为了家族的利益和面子,维护麦芷滢。
此时,麦家队伍里,气氛十分僵滞。
而由于发生了这一顿争吵,让得其他人纷纷停住了步子,把目光看向了这里。
就连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孟副将军也停了下来,目光看了这边几眼。
“麦芷滢,你可不要忘记了,麦焱浩是因为走进了你的营帐中才失踪,许副将军也是因为你才被擒,你逃脱不了责任。”麦湛没有再继续反击麦奉朗,毕竟他要针对的人是麦芷滢,于是再次盯着麦芷滢,厉喝道。
“麦湛长老,你也不要忘记了,你是麦家的长老,我和麦焱浩都是麦家的子弟,如今麦焱浩失踪,我逃脱不了责任,难道你作为长老,你就没有责任?你又逃脱得了?”麦芷滢又冷漠地回应,厉声说道。
麦湛听了脸色禁不住一怔,他本想借此机会治麦芷滢的罪,没想到麦芷滢竟会这么伶牙利齿,反咬他一口。
麦家的其他人也眼神凛冽,一部分人则是拿嘲讽的目光看着麦湛,这麦湛像只疯狗一样想咬人,却没想到人没咬到,自己头上却被打狗棒打了一棍。
没错,麦芷滢是麦家子弟,而他是长老,麦芷滢要是逃脱不了责任,而他身为长老,又怎么会用不着负责?
“那我们就看看,天亮之后,谁死谁活。”麦湛咬了咬牙,自知此刻辩不过麦芷滢,便身子一转,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