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大江水,远天白云飞。若成没约束志,星月任我追。
纪元口吟刚编得的小诗,扛着一把锄头来到田间地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豆田,不禁叹了口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从毕业工作两年不得志回家后,面对的便是这单调的农村生活。
天高云淡,纪元望向那远去的白云,一声鸣叫,一只大鹰掠空而去,转眼消失在云端。
若人也能像这鹰一般没约束飞行,笑傲天地,那该多好啊,可低下头,田间杂草丛生,苦笑了下,还是锄地吧。
太阳好大,今年气温据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高温,虫子在田间叶上鸣叫,土地干燥的直烫脚。片片农田上,热浪滚滚,年轻的纪元边锄地边擦着滴下的汗滴。
人的命真的难以改变么?
锄了小半天,来到一颗大杨树下。蓝天下,无际的农田间,伫立的这颗大杨树,据说有上百年的岁数了,杆粗的要三四个人才能围起。
烈日炎炎下,百年的杨树荫浓叶茂。如果没有避风的港湾,人的毅力可以一直逆风而行。可一旦有歇息的地方谁不想休息一下。
纪元将锄头扔到树下,一后面靠着粗粗的树干坐了下来,松了口气,擦了擦汗流浃背的汗滴。今天父母上邻村参加婚礼,所以只好自己在豆田锄地。一声大叫,那苍鹰又飞了回来,在天空盘旋飞翔。
展翅傲凌霄,红日耀金毛。山海皆如栗,长啸复逍遥。
“鹰啊鹰,我若也能像你这般没约束飞翔该有多好啊。”虽回农村好几年了,可纪元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悸动,这农村的天地就会这样终生困住自己么?那遥远的天地的另一头,听闻过的风景名胜还都没有领略过。叹了口气,吐出的是无奈。
快到中午了,到了中午就可以回家了,回家还要自己做饭,想想就麻烦,不如多歇息会。树荫下清风阵阵袭来,闭上眼静静的享受这一刻。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天空风云变幻,蓝天白云不见,乌云从北方滚动而来,风越来越是凉爽。渐渐的乌云盖满苍天,天色逐渐暗淡,豆田里,大豆叶子,远处树林都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一滴冰凉落在纪元脸上,纪元忽然睁开眼睛,呵呵,竟然睡着了。
纪元站起身,抬眼望去,只这一觉间,竟然已是漫天黑云,狂风怒吼,哗哗……雨骤然间倾斜下来。
竟然下这么大的雨了,接着雷声闪电不期而至,天上那苍鹰早不知飞往哪里了。天地忽然的变革,纪元竟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
向地头望去,树到地头还有好远,若跑到地头再跑到家一定会变落汤鸡,不如就树下避雨吧。雷声阵阵,闪电疯狂舞动,乌云翻滚,暴雨倾盆,百年的杨树一定历经沧桑。
它曾看过什么呢?在它的身边可否有传奇的故事动人的缘分经历过呢?纪元如此想着,用手去摸这粗糙的树杆感受着它的沧海桑田。天空阴晴难料,仿佛世间不可预料的际遇,人生短短百年,犹如这瞬间的风云变幻。
若此生平凡,便让我如这古树静守百年吧,若此生能如风云,便请带我去海角天边。
咔嚓!!!一声大雷伴随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向百年杨树,纪元只感到瞬间闪亮了下便即失去了知觉……
渐渐凉意传来,缓缓睁开双眼,乌色的天空,暗黑的大地,凉风吹来,纪元挣扎爬起,我死了么?纪元使劲的掐了下自己,还有感觉,远处公路上汽车经过,嗯,还在人间。
纪元觉得浑身无力,站起后下意识用手去扶向杨树,本来期待借助杨树能站稳些,谁知手着力处竟空无一物!这一下力道使空,躯壳也跟着站不稳向后倒去。
哗哗……砰!哎呦……纪元大叫一声,瞬间感到躯体划到树枝后笔直的跌落下去,再睁眼,头顶是一个圆形洞。风从洞灌入,纪元四处打量了下,这洞离地面有三米多高,又无借力处可以爬上去。洞里漆黑,纪元心里大急,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了下,手机竟然还能亮。纪元心里大喜,原来杂牌手机也有抗用的,手机解锁,纪元家里给打去,却无法拨出,手机上一个信号也没!
纪元哭丧着脸,无可奈何下用手机向四周照去。借助手机微弱的亮光,历时呆在当场。
只见洞下是一条笔直不见尽头的通道,呆了半晌,见通道两边墙壁上有物凸出,走到那物跟前看去,是一盏古朴的壁灯!纪元得得瑟瑟的掏出火机,想先点根烟抽来压惊,烟却都湿不能打了。纪元将烟扔到地上,将火机打着去点壁灯上的灯芯。一阵刺眼的光燃起,壁灯点燃,附近又亮了不少。
这壁灯的亮光可比手机耀眼的多,纪元将手机放进裤兜,借着壁灯亮光看去,宽阔的通道不见尽头,静静的,只有外面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定了定神,远处不愿距离的墙壁上还有一盏壁灯,纪元又走去将那盏壁灯点起,远处又是一盏,这次纪元却心里犹豫不决。这通道是什么?是古代墓室?会不会有机关毒气什么的?
纪元回到原地,准备静等来人相救,时间一点点过去,还是没人,浑身湿冰冷,身上流出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纪元心里恼火,一咬牙往通道深处走去……
纪元捡起地上的石子,走一路点燃一盏灯,扔出几颗石子,石子打过的路段没有异样后,纪元便认定这里应该没有危险,接着前进。顺便检查了墙面和地面,地面和墙面全是石质的,并无出奇处。这样走着通道终于到了尽头……
尽头是堵塌出一个洞的石墙,周围堆着散碎的石块,洞孔里漆黑不可见物,走近洞孔往里看去,也什么都看不见,屏住呼吸倾听,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纪元又掏出手机向里照去,洞里面也是一堆散碎的石块,再往远些依稀是些乱七八糟伫立的巨石。纪元心里觉得有些害怕,总感觉大厅里阴气森森。犹豫再三,不知哪来的胆子,顺着洞就钻了过去。
纪元心里还是发毛,借着微光,发现眼前就有几座巨石伫立在那里,光到处还有些巨石隐约是倒着的,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也不知是什么。慢慢走进用手机照去,却是大块的碎石,纪元心道这里没有壁灯么?回身向墙壁照去,果然还有,于是走近点燃,接着找下去,这房间隔段距离便有盏油灯。待到所有壁灯点完,纪元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空间之大不下有二百平米。
宽阔空荡的石砌大厅里,到处是巨大的石柱,由于空间巨大,壁灯光亮不到处便显得暗黑,站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只感到自己显得渺小至极,这地方,这际遇,纪元忽然有种宿命感,兴奋竟多过害怕。纪元毫无胆怯的在大厅里走动。墙面和地面全是干净的石质,没有预想中的壁画和漂亮的地砖,地面只有巨大的石柱和碎石,毫无出奇处,走了好久,纪元心生绝望的当,前面不远处一个闪光晃了一下,急忙跑去,还没到近前便吓得停住了脚步。
前方闪光处是一个瓷瓶反射灯光而成,而紧挨着瓷瓶的却是一具骷髅,骷髅已经发黑,衣衫破烂不堪,瓷瓶的大部分都被盖在衣衫下,纪元胆寒了一会后,硬着胆子走近,找到个石块去将瓷瓶从骷髅身旁挑出,瓷瓶上挂着一个带,随着瓷瓶的挑出,一个布袋也跟着挑出。
纪元心里害怕,默念着自己也不知什么的话,总之是希望这骷髅的鬼魂别来找上自己。将瓷瓶和布袋抓在手里快速跑到壁灯下,得瑟着将瓷瓶瓶塞打开,里面一股清香飘出,往地下倒,从瓷瓶里倒出一堆药丸,纪元知道这或许会很珍贵,将药丸又装回瓷瓶里,打开布袋,里面是一本书和几块铁牌。
将书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图画和繁体字,铁牌上依稀也刻有什么图画,纪元无心细看,又将铁牌和书连带瓷瓶都装入布袋里。装好后才细看了下布袋,这布袋大小如腰包,材质如同普通粗布,但却没有如同那骷髅的衣衫般烂掉,想必不是普通的材料。纪元坐在一块巨石上定了会神,若此刻有烟该有多好。
歇了会,起身又向大厅里走去,绕过几个石柱,跳过几块巨石,走了好一阵,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又来到那骷髅跟前,拜了几拜后将骷髅的破碎衣衫俱都挑开,又献出一个玉坠,纪元将玉坠拿起放入布袋中,除此再无他物。纪元又往前走去,将近到了另一端的尽头时,出现在面前的是三面墙壁上三个高大肃穆的洞门。
洞门里面同样漆黑,这次纪元是真的没有胆量再看下去,心神一松弛更加想赶快回到地面,越这样想越想赶快离开,瞄了下洞门,仿佛里面还是通道,可纪元却没心思再去观察了,掉头向来处奔去。
出了倒塌的洞,顺着来时的通道终于快跑到掉下的洞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