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吴刚面现不快,呆了下,道:“后羿如今不知转了几世,当初的后羿早就没了。”
众人听了一愣,和尚却噗嗤吐出一口酒笑了出来,吴刚道:“尊驾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和尚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洒家、洒家是喝酒喝急了。”原来和尚听了这话,心里却想:“原来人家老公挂了,嫦娥成了寡妇,这到便宜了你小子。”心里越想越觉好笑,不禁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莫小竹睁大眼睛不信道:“后羿死了?”
吴刚道:“不错,后羿被天界惩罚,又修为不够,寿命不长,到后来如凡人般老死了,唉,那时嫦娥哭的如同泪人般,后来的八月十五她去了几次人间后,就再也不去了,以后每年八月十五,我便陪她饮酒,看她忧伤抑郁。”
霍琳道:“她便喜欢上你了?”
吴刚本来忧郁的脸上立马喜道:“嗯,后来小生终于打动仙子的芳心,仙子虽从没说过喜欢我,但我想,至少我在她心中一定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了。”
霍琳喃喃道:“她竟移情别恋,”面现不削状,谁知吴刚修为深厚,耳朵好使,听到了霍琳所言,怒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她?那后羿死也死几千年了,难倒她妙人一个能独守孤宫一辈子不成?”
纪元此时有心想弄起吴刚嫉恨霍琳三人,好假手吴刚打法掉他们,但看吴刚一片痴情,想了想于心不忍,又算了,便坐那不语。
霍琳却道:“若是我,定会和我所爱之人殉情而死,好过他一人独赴九泉。”
吴刚脸怒的通红,瞪着眼看着霍琳,张文广急忙道:“前辈莫要动怒,她一个小孩子狗屁不懂,别和她一般见识。”
霍琳正色道:“张文广,其实我很看不起你这种人,你说我是小屁孩?哪天咱们试试到底谁是小孩。”
和尚怒道:“张文广你敢骂我妹妹?”
吴刚哼了声,三人方才静了下来,吴刚道:“我去后面更衣,几位稍坐。”说罢甩袖进入后堂。
吴刚走了,霍琳转眼又瞪视着纪元,纪元虽然害怕他三联手,但毕竟到了广寒宫,又忍无可忍,于是也怒目相向。张文广却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忽然道:“霍琳,现在下手时机正好。”
霍琳瞪了眼张文广道:“用着你说?”忽然跳了过去,一鞭子抽向纪元,可一道青光闪过,鞭梢又被人抓在手里,小青笑道:“我家主人说了,广寒宫里不得动武,几位还是稍坐的好。”和尚忽然一金刚杵砸向小青,喝道:“闪开。”
小青见来势凶猛,也不敢硬接,却见一道金光射来,叮的一声,那金光竟将金刚杵震的反弹回去,只听吴刚冷冷的道:“谁若再动手,休怪小生翻脸。”
金光又飞回吴刚手里,纪元看去,见那金光原来是一把小巧的金斧。霍琳冷哼了声,回头又坐了回去,和尚被震的虎口麻木,呆了下,也悻悻而回。
吴刚脸色不好,也不招呼客人,竟自自己喝着闷酒,几人谁也不言语也都一劲灌着酒。
过了会,吴刚道:“招待不周,望请见谅,小青安排下几位客人歇宿处,小生有些醉了,先休息去了,告辞。”说罢起身而去。
小青道:“几位请。”带头向后堂而去。后堂又是一座小院,三面各有房屋,房屋甚大,足够五人一人一间,小青安排了五人便即离去。
纪元回到自己房间,房间不大,但舒适华贵,躺在榻上了会,想起莫小竹独个在一个房间,也不知此时躯体能不能受得了,于是出门来到莫小竹门前,敲门道:“小竹睡了么?”莫小竹哪里睡的着,她从小和师傅在深山修行,从没出过世面,如今短短几日和纪元相处,不禁情意暗生,她自己却不知这是什么,只觉和纪元在一起就很充实,很愉快,可听了纪元对樱桃爱恋如此之深,心里又不禁酸痛,这日又糊里糊涂的和纪元来到了月亮上的广寒宫,遭遇之稀奇实是生平未有,正自心乱,听到纪元敲门,又芳心暗喜,轻声道:“还没睡呢,纪大哥请进。”
纪元推门而入,见莫小竹正低头玩着衣角,走近道:“小竹,这会躯壳还难受么?”莫小竹道:“不啊,那会不见了你,我想到我自己又飞不回地球,又受不了这月球环境,必定难逃一死了,而且……又为你担心,当时是很难受的,可现在见到了你,来到了广寒宫,就不再难受了,这里好像和我们地球环境差不多了。”
纪元道:“或许是这阵法的神通吧,”说完俩人便沉默不语,纪元道:“我也睡不着,去溜达溜达去,你去不去?”莫小竹笑道:“好啊。”
俩人出了门,这小院四面俱是房屋,但有两面房屋交界处各有一个月亮门不知又通向何处,纪元和莫小竹顺着左面一个月亮门而入。
跨过月亮门,中间有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周围尽是花树,月球上不像人在地球夜间能看到明亮的月亮,但人在月球上却能看到蔚蓝的地球,太阳的光芒映在地球上,使地球看来也如此明亮。
天空也是繁星漫天,淡淡的花香充溢在空气中,纪元道:“这大阵里灵气充足,所以才能开花结树。”莫小竹沉浸在这幽美的感觉里,闻言只轻轻的嗯了声。小径曲曲折折,岔道又多,俩人走了一会,纪元忽然道:“不好,这里或许有阵法,咱俩还是回去吧。”俩人往回走,却再也回不到刚才来时的月亮门,周围都是花儿和桂树,哪里都是一样,走了会根本也分辨不出是从哪里而来,该向哪里而走了。
纪元不禁焦急,莫小竹却笑道:“纪大哥不必着急,我看吴刚前辈不似坏人,到时他定会救咱俩出去,这里这么美,咱俩不如就当赏景也好。”
却听一人笑道:“这小姑娘心地还是很好的。”树枝被人弄开,一人从曲径中走来,正是吴刚,纪元上前行礼道:“晚辈夜来无事,想赏玩下这广寒宫,不想走迷了路了。”
吴刚道:“不妨,这里的路我还都熟悉,跟我来吧。”
俩人跟着吴刚缓步而行,莫小竹道:“前辈怎么也不歇息?”
吴刚叹道:“小生向来性子直,方才心里忧愁,所以也睡不着了,便也出来走走。”
三人正走着,却听前方有人喊道:“妹妹,这鬼地方怎么总也走不出去?你说看到那小贼来这里了?你不会看错吧?”霍琳道:“我怎会看错?那小贼烧成灰我也认得,只是、只是咱俩陷入阵法里了,唉,只好等吴刚前辈来救了。”和尚叹了口气,大声道:“晦气,若知道在这干坐,不如出门带些酒来。”霍琳道:“喝、喝,你就知道喝。”和尚不再言语。
吴刚小声道:“这俩人我看着不怎么顺眼,让他们在阵里遭会罪也好。”纪元和莫小竹相视一笑,俩人跟着吴刚又往前走。
走了会,面前出现了一道月亮门,跨过月亮门,竟不是回到小院歇宿处,只见面前高大的桂树林立院中,左右两面以山为墙,那山高不见顶,陡峭笔直,前面又是一堵墙,和两边高山相接,却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地面桂花铺满一层,有粉有白,映和着天上群星,漂亮至极。
吴刚带着俩人来到前面那堵墙前站定,拍了下那墙,叹气道:“小兄弟可看出这是什么?”纪元抬头看着墙,月球光线不好,这墙高起入天,不见尽头,摇了摇头,莫小竹却小声道:“我摸这墙,似是摸大树,这、这莫非就是那高达五百丈的月桂?”
吴刚叹气道:“正是,我到不怕这月桂有多高多厚,便是大山,我也能将它削平,可这树……”
纪元道:“这树怎的?”
吴刚道:“两位请看。”说罢从怀中拿出那把金斧,道:“两位闪开些。”纪元俩人往后退了几步,吴刚低嘿一声,只见那金斧忽然耀眼生光,体积迅速变大,变的足有三米长,斧头也有两米宽。吴刚瘦弱的躯体手握巨斧,此时却如天神下凡,将那金斧抡起,嘿的一声向月桂砍去。
当的一声闷响,巨斧整个砍入月桂树身,吴刚将金斧拿出,又变小收回怀中,回头哭丧着脸道:“两位请看,”此时吴刚又变得如同文弱书生一样,真难以想象他方才竟能有如此神威。
纪元和莫小竹走近,看着吴刚巨斧砍出的豁口,只见那豁口竟以眼睛能见的速度在缓慢愈合。
吴刚道:“看到了吧?小生力有尽时,每次都是砍的好深时,便再也砍不动了,但只要我一歇息,它便就长合了。”
纪元道:“您歇息的时候他便就长合了么?”吴刚道:“正是,开始时我怎么砍都是不行的,不过近几百年随着我功力略有提升,所以若我拼命的砍,那到也能在第二日休息好后将树砍出一个细小的豁口来,可、可那口也太小了,有时小生心想,若是等到小生功力高的能将砍伐速度快过它自愈速度时,恐怕也是天荒地老了。”说罢吴刚伤痛欲绝,这么多年来自己心里这些苦总算有了倾诉对象,加上吴刚性情中人,忧伤喜悦从不含于心中,此时在纪元俩人面前,越说越是伤心,看着怕就要掉下泪来,忽然哭喊道:“呜呼哀哉,天地无情啊。”
莫小竹也跟着眼中掉下泪来,劝道:“前辈别伤心了,总会有办法的。”吴刚哭道:“若有办法,何必小生等这几千年。”
纪元皱眉道:“或许晚辈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