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眼，就感到时间不太好过。喘不过气，头痛欲裂。
不知道身在何处，需要几分钟清醒清醒，吃药都觉得困难。
他走到阳台，午后的太阳躲在灰色的云后，就像院子里的樱桃，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爷爷讲的故事。
十一月末，爷爷和两个人给树苗挖坑，爷爷开始讲故事。
“一个四月的早晨，库布拉特可汗的爱人感到很无聊，想看雪。可汗很为难，但他灵机一动，带着爱人来到了一片山谷，此时山谷里盛开着樱桃花，所有的一切都覆盖在白色的樱桃花之中。爱人惊喜万分：‘这才是真正的雪啊！’她整个人都发着光，连太阳都黯然失色。
已经记不清从爷爷那里听到这个故事过去了多长时间，对于他来说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就像是时间和空间瀑布里的一滴水，不知何时来，也不记得从何地来。。
再向地平线望去，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向北十公里是离这儿最近的住户。
感到虚弱乏力，就又躺下了。
被吵醒，浑身汗涔涔的，头还在跳痛。走到窗边，发现三只乌鸦在樱桃树上叫着，摇头晃脑。
“滚开！”他对乌鸦喊道。
乌鸦依然阴险地摇着头。
他从厨房拿了几个烂苹果，回到窗前向乌鸦扔去，结果一个都没中。他关上窗户，回到床上继续睡。
再次醒来，天色已暗。
走到窗前，发现乌鸦变成了五只，只见它们的轮廓在不安地扭动着脖子。乌鸦的叫声让他更加头疼，他对乌鸦大喊大叫，向它们扔东西，不新鲜的水果，书，玻璃瓶……乌鸦飞起又落下，继续发出令人不快的叫声。
他倚在窗户沿上，望着天空。一颗星星划过夜空，在身后留下发光的尾巴。
“流星。”他说。原本打算许愿，但觉得这是愚蠢的。
回到床上，头紧贴着枕头，他小声咒骂道：“可恶的东西，去死吧。”
早晨被吵醒，是有人在敲门。
刚醒时太困没发觉，但当意识到有人敲门时，他起身，从工具箱中拿出螺母扳手。
下楼走到门后，从猫眼里没看到任何人。
他慢慢地打开门，门前有一个小硬纸板箱。左看看，右看看，四周都没有人。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那五只乌鸦的头，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用谢。”是他的笔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