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4年,安国讨伐大历国,征战十年。
1644年,靖州历安战役,大历败,遂亡。
终于还是,败了!国亡了,也亡了自己。
风闭烟埋,天高猿啸哀。青山故国在,乔木掩苍苔。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1622年,安国临川县
临川有个出了名的小神童,那就是余县令的小女儿寄遥。寄遥四岁就会弹奏琴仙盛名一时的霓裳曲。寄遥的母亲生寄遥时难产离开人世,余县令思念妻子,始终相信有来生,便给女儿取名寄遥。寄予希望,却又遥遥无期。
“寄遥!寄遥!快看看谁来啦”余县令激动的还没进门就在喊,寄遥专心摆弄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头也不回地轻言道:“爹爹,谁来了?”
“乐平酒家还记得不?旭尧回来了,就是乐平酒家的小儿子啊!”寄遥下一秒立刻停下手中摆弄的瓶罐,正准备说些什么。屋门口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英俊的脸庞,剑眉横对,直挺的鼻彰显着坚毅,薄唇轻轻扬起。旭尧浅笑,一别五年,寄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跑来酒馆找他掏鸟窝的小女孩了。
“你是……旭尧!哪里还有一点儿时的样子啊!”寄瑶两眼发光,上下打量着旭尧,开心的笑着。旭尧浅笑道,“人总是会长大的,你也不再是那个总是找我掏鸟窝的小姑娘了。”
“哈哈,当初我们掏鸟窝总是被东城的胖阿姨追着跑呢!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现在临川的变化,你没在这几年变化可大了!”说着寄遥就拉着旭尧往屋外走,突然恍然大悟回头道:“忘记跟您打招呼啦,爹爹,那我们出去玩啦!”余县令笑着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女儿啊,真叫人没办法。
......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寄遥忍不住问:“你这几年都去了何处?为何当初走得那么突然?”“我上山求学了,现在学有所成就回来了。寄遥,你不希望我回来吗?”旭尧浅笑,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
寄遥大大咧咧地走在旭尧身旁,顿时挠头道:“当然希望你回来啊,可是你还会再去吗?”“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看着酒馆,照顾双亲。”
“这样挺好的。哎,旭尧,你还记得那里吗?以前那里是学堂,老先生总被我们捉弄。还有那棵树!为了掏鸟蛋,我从上面摔下来,是你接着我的!学堂里有人欺负我,你帮我打架被老先生罚跪,当时就跪在学堂门口!你都还记得吗?”寄遥拉着旭尧激动地直跳。
旭尧依旧温柔地看着寄遥一语不发,英俊的脸庞显得柔和。在寄遥满含期待的眼里,薄唇微启道:“学堂老先生是个酒鬼,总是满口之乎者也,你最喜欢用酒馆的女儿红把老先生灌醉在他脸上画乌龟。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酒馆围墙上。我蒙面爬墙偷溜出去玩儿,你给余叔叔买酒。正好碰到我爬墙,你大喊抓贼,之后我被爹好打一顿。”
“还记得,真好!真好!”寄遥开心地挽着旭尧的胳膊说道。
突然看到前面很热闹,围了很多人。寄遥两眼放光,蹦蹦跳跳地拖着旭尧,“哎哎哎,你快点走,我带你去看个宝贝!”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老师傅在给人掏耳朵。老师傅手拿一根足有一尺长、竹签般粗细的银棍,以此伸入耳内,为客人去除耳内污垢。只见他驻足定睛,集中注意力通过长长的银棍衡量施加给客人的力度是否合适。
“老师傅,有劳您帮我们也去一下耳内的污垢。”寄遥躺在藤椅上对清理工具的老爷子说。
“好嘞!”
“旭尧,一会你就知道这位老师傅的手艺有多好了!”寄遥两眼放光,像一只偷吃了酥油的小耗子,对躺在身旁另一张藤椅上的旭尧说道。
旭尧青丝顺着藤椅垂落,风起而发丝动。眼神柔和,片刻不曾离开眼前人,宠溺着眼前的小女子,道:“好,我倒看看,是何种体验。”
老师傅捏着银棍的一端,另一段上夹着一小块棉花,轻轻的将银棍置入旭尧的耳朵里。
“嗯……”旭尧发出闷声。
“怎么样?旭尧,是不是很舒服?”寄遥像等待被夸奖的孩子般笑问道。
旭尧闷不做声,任凭老师傅在他耳朵里施展手艺。旭尧只是眼睛瞪得如铜铃般,脸涨得通红。藤椅两旁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强忍着某种痛苦。
终于……终于结束了“痛苦”。
“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嘛?”寄遥追问道,像一个非要求得糖果的孩子。
旭尧英俊的脸,嘴角上扬,绽开一个灿烂的笑。为何这手艺如此之痒?刚刚全力忍住大笑的冲动,幸好!幸好!眼前的小女子如此高兴,我怎能扫了她的兴致。
眼波回眸,旭尧答道,“嗯,的确不错,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哈哈哈,我就说吧!这可是现今临川城最最稀罕之艺,这些年你定没见过!哎哎,你走的这些年,我有好多东西想要跟你一起分享呢!”
望着眼前单纯、善良,准备了许多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女子,旭尧的内心深处就像一湾温泉,暖热如荼。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是这辈子最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