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续,字兴祖,东汉太山平阳(今山西临汾)人,祖父为安帝时的司隶校尉,父亲任桓帝时太常。羊续以功臣子孙被拜为郎中。后被征入太尉府,经四次升迁,为庐州(今安徽合肥)太守。任内曾平定戴风等叛乱,生擒其大帅,其余党徒原为平民,便发给他们农具,使从事正当的农业生产。又逢赵慈叛乱,攻占六县,南阳(今河南南阳)太守秦颉被杀,灵帝调派羊续去接任南阳太守,赴任时,他只带一个书童,微服私访,查民情、采风谣,了解到南阳的豪门大族竞尚奢华,郡内的贪官污吏也不少,查到了他们不少劣迹。后来,人们知道了他私访的情况,郡内惊惧,莫不震慑。羊续与荆州刺史共同平定了赵慈的叛乱,属县余贼都来向羊续投降,羊续为他们向朝廷奏请,赦免其攀附余党。社会日趋平定,百姓欢欣叹服。随即大力整顿吏治,惩办了几个贪官,并颁布了一些利民的政令,受到百姓拥戴。羊续又着手扭转奢侈浪费的社会风气,他克己奉公,清廉自律,以身垂范,每天吃粗茶淡饭,穿旧官服,乘老马破车。南阳官员见太守如此俭朴,也纷纷收敛了奢靡之习,因此,社会风气很快好转起来。
一次,他的副手南阳府丞,知他平时生活很清苦,自己得到了几条活鲤鱼,就选了两条给他送去,羊续知道他出于关心,不便拒绝,但又怕自己收馈赠后,有人跟着送,就把鱼挂在庭中。若干天后,府丞又来送鱼,羊续指着风干了的鱼说:“你上次送的鱼,我还没吃呢?怎么好再收你的鱼呢?”府丞明白了他的用心,就提回去了。后来羊续的妻儿来到官舍,他拒之门外,因为羊续所有的物品只有布衣、破被、食盐和干粮,他对儿子羊秘说:“我自己的东西只有这些,怎么能养活你的母亲呢?”于是就劝回了母子俩。
中平六年(189年),灵帝想以羊续为太尉。当时拜为三公的人,都要送给东园(汉官署名,掌管陵墓内器物的制造和供应)礼钱千万,由宫中派去的“左驺”来督交,其所到之处,常迎接致敬,并要厚赠贿赂。羊续不肯按陈规陋习送礼,坐在单席之上,举着旧絮、布袍说:“我的家当,唯此而已。”那个敦促送礼的官员据实奏报了这事,皇帝不高兴,因此羊续未能登上“三公”之位,只被征为太常,还没来得及启程就病逝了,时年四十八岁。死前遗嘱薄葬,不接受遗赠。按当时制度,二千石官员去世后要抚恤百万钱,府丞焦俭遵照羊续生前意愿,一文不受。灵帝下诏书予以褒奖,并令太山(在今山西省境内)太守以府的抚恤费赐给羊续家用。
(见《后汉书·羊续传》)
赞曰:粗茶淡饭旧官衣, 老马破车踪迹稀。
体察民情严吏治, 悬鱼拒贿动京畿。
※诗作者:余文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