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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灯谜文化趣味故事(2)

11.指代:在灯谜中,还常用字义相近的字在谜底、谜面中互相扣合,这叫做同义指代。例如,“草”猜一字为“荀”,指代部分是将“草”字拆开成“艹十日”,十日为一“旬”,同义指代即为“苟”字。

12.移位:汉字中有一些字的笔画中要稍加变动,就能组合出另一个字,这类谜中往往带有“调”“易”“反”等提示移位的字和词,比较容易猜射。例如,“部位相反”猜一字为“陪”。又如,“《易胆大》”猜鲁迅篇目一为“明天”。

增损体常常与会意体混合存在,例如,“石头老虎”猜一字为“蚕”,“石头”是增损,为“一”,“老虎”会意为“大虫”,组合成谜底“蚕”字。

至此,谜语便取代了隐语。

三、谜语的繁盛

隋朝时期,中国重新统一,南北的经济、文化逐渐融洽,这个时期的谜语活动比前朝更加活跃。

据载:隋朝秀才侯白拿一个槐树子挂在憔悴将死的树上,而且说这棵树一定会活。射《论语》一句:

子在,回(谐音槐)何敢死!

意思是说:孔子活着,我(颜回,孔子弟子)怎么敢轻易死去呢。这则谜语利用汉语特有的一词多义的特点,作另外的解释,而与谜面相扣,称之为“别解体”。

这个时期的谜语不仅开始用实物作谜面,而且开始用别解体制谜。

到了唐朝,由于唐朝政治经济的昌盛,更加上文化上的繁荣,谜语更是开始兴盛。李肇在《国史补》中记载:

初,诙谐自贺知章,轻薄自祖詠,军语自贺兰广、郑涉;其后詠字有萧昕,寓言有李纾,隐语有张著,机警有李舟、张或。歇后有姚岘、孙叔羽,讹语影带有李直方、独孤申叔,题目人有曹著。

《全唐诗·谚谜》收录有一则“曹著与客谜”的故事,可称得上是佳作,至今仍被不少谜家拿出来咏猜。

曹著机辨,客欲试之。与作谜云:“一物坐也坐,卧也坐,立也坐,行也坐。”

著应声曰:“在官地,在私地。”亦作谜曰:“一物坐也卧,行也卧,走也卧,卧也卧。”

客不能对,著曰:“吾谜吞得汝谜。”

客大惭。曹著已经猜出客人的谜底是“蛤蟆”,但没直接说出来,而是回敬了客人的谜语,曹著所作之谜谜底是“蛇”。

宋代谜语在唐朝的基础上进人了大发展时期。当时在两宋的都城出现了专为伎艺演出服务的场所,即“瓦舍”和“勾栏”。谜语被列为百戏之一,通过商业和伎艺场所的传播,得到了空前的普及,制谜和猜谜之风也开始盛行,涌现了一大批谜语艺人,如马定斋、张山人、霍百丑、胡六郎和魏大林等。

早在隋唐之时,正月十五元宵节张灯就成为了民间习俗,但猜谜用灯却始于宋。到了北宋,元宵佳节更加热闹隆重。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

正月十五日元宵,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切切,乐声嘈杂十余里。……其余卖药、卖卜、沙书、地谜,奇巧百端,日新耳目。

南宋时,文人学士便:

以绢灯剪写诗词,时寓讥笑,及画人物,藏头隐语,及旧京浑话,戏弄行人。

至此,灯和谜发生联系,“灯谜”正式诞生。

随着灯谜的出现,产生了灯谜祖团。宋朝文人有很多谜事活动,当时在临安成立了诸多谜社,据宋灌园耐得翁《都城纪胜》:“隐语,则有南北垢斋、西斋,皆依江右谜法。谜语、习诗之流,萃而成斋。”谜社的成员都属飞诗之流的文人,他们或以谜相酬和,或以谜相嘲戏,或品谜玩隐,或著书立说,继往开来地共同推动了谜语的发展。谜社的兴起,有力地推动了谜语的发展。中国最早的谜社,就是宋朝的“南北垢斋”和“西斋”两社。

四、灯谜

灯谜,又名灯虎、文虎、商虎、谜虎、独角虎、商灯、春灯、春谜、春灯谜、弹壁、弹壁灯、灯霓、文霓等。猜灯谜,又称打虎、弹壁灯、商灯、射、解、拆等,现在人们都习惯用“灯谜”一称。

灯谜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宫廷文人墨客,他们为了展现才华和闲来解闷儿,就制作出了“文义谜语”。而把灯与谜联姻为一体,最早见于南宋时期。周密在《武林旧事》中写道:“有以绢灯剪写诗词,时寓讥笑,多画人物,藏头隐语及旧京浑语,戏弄行人。”因多为“藏头隐语”,让人费解,所以把灯谜称为“文虎…‘灯虎”“谜虎”,而把猜谜叫做“射虎”。

比如谜面“是儿最无信者”,这是个文义谜语,因为此谜引用了《三国演义》中吕布临死前骂刘备的一句话。因吕布“辕门射戟”有恩于刘备,而刘备却在曹操处置吕布时出“损招”:吕布该杀。因此吕布骂他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吕布为了保全自家性命而责骂刘备,所以此谜谜底可解为“求全责备”。

现在,随着花灯制作技术的进步,与此相辅相成的灯谜,从内容到形式,也有了大创新。灯是谜的载体,谜是灯的翅膀。元宵节通过赏灯猜谜,使人们在享受乐趣中既增长知识,又留下美妙的回忆。

谜语的结构

谜语由“谜面”“谜目”和“谜底”三大部分组成。

1.谜面:它是谜语的主要部分。谜面有单字或多字,有成语或诗词文名,还有作者自拟的句子。是为猜谜人揭示谜底所给予的条件、暗示、线索和提示。

2.谜目:它是指猜射的范围、格式及谜底的数量。它的作用跟向导一样,是指引猜谜者按照其提供的范围去寻找正确的答案——谜底。

3.谜底:就是谜面文义隐含的答案,也是猜谜人需要给出的答案。

例如:拱手让人(打一个字)(供)

其中谜面为“拱手让人”,谜目为“打一个字”,谜底为“供”。

灯谜迷格出现

到了南北朝时,“谜”在民间和宫廷中随处可见,已经成为非常时髦的玩意儿了,并且出现了研究谜语的著作《文心雕龙·谐隐》,这也促进了谜语的发展。另外小说《镜花缘》等都有猜灯谜的情节,经过这些文学作品的传播和渲染,谜语变得更为普及。

隋、唐两朝结束时,谜已更加兴盛了,出现了一些猜谜专家。宋代,猜谜的风气非常盛行。王安石、苏东坡、秦少游等著名的文学家都有谜作散见于《全宋词》《夷坚志》《苕溪渔隐丛话》等诗词著作中。并且还出现了后来灯谜所习用的“别解”,谜作已接近成熟。“灯谜”的叫法就出现在宋代。北宋时,猜谜成为专门的技艺。谜的种类大大丰富了,杭州还成立了谜社组织。此时,灯谜真正走向了广大市民,元宵佳节的灯谜活动大大丰富了市民的娱乐生活。

到了明清两代时,不仅在元宵节,中秋、七夕(七月初七)也经常举行猜灯谜活动。由于谜语的普及,特别是文义谜的盛行,元宵、七夕和中秋都有张灯街巷的猜谜风俗,甚至空闲时间里人们也把猜谜作为乐趣。

更重要的是,明代末期出现了灯谜谜格,当时由于谜事活动越来越频繁,谜语素材也跟着紧缺起来,一些文人雅士故弄玄虚,喜欢钻牛角尖,于是,谜坛上就兴起了创格新潮。所谓谜格,就是要猜谜的人,按照规定的格式,把谜底字的位置、读音、偏旁进行一番加工处理后,来扣合谜面。这是因灯谜向着更高难度的方面发展而创造的。据《韵鹤轩笔谈》所载,明朝末年的马苍山在整理和研究的基础上,并借鉴古代诗歌的格律,首创了“广陵十八格”,即卷帘格、徐妃格、会意格、谐声格、典雅格、传神格、碑阴格、寿星格、粉底格、虾须格、燕尾格、比千格、双钩格、钓鱼格、含沙格、锦屏格、碎锦格和回文格。谜格的创立,标志着灯谜的成熟,它已经跟民间谜语分开,自成体系了。谜格在清朝中期逐渐兴起,发展到晚清已经十分盛行。

灯谜的格

1.谜格定义

谜格是根据汉字的音、形、义的特点创制出来的。它的作用在于对谜底的结构进行新的组合、调整、排列;有的把字音变读,有的把字形分拆,有的将字位调换,使之更严谨、更巧妙地扣合谜面。所谓“格助谜活,格为谜用”,使一些本来不能入谜的题材成为谜材,为制谜者广开了谜路。

张起南在《橐园春灯话》中这样阐述谜格:谜之用格,终嫌造作,纵极灵巧,究失天然。惟为书有限,而作者无穷,其平正通达,可为迷料者,大都被前人攫去,不得不以人力补天工,庶几另辟一新世界。是格者,不得已而用之者也。然只可以一格为限,若兼用数格,则不独千头万绪,猪者为难,且支离破碎,必非佳构。

诸格中,以系铃、解铃为最近自然,因其依然本字故也。亦有就所系之铃,生出新意者,如古谜推恶恶之心,以朱笔半圈,象一角红是也。余曾师其意以西施效颦,射施施;入时眉样,射今女画。皆假一弯以象眉。又以天坛,射是丘也。则留丘字外之大圈,以合圈丘之义。又以子畏于匡,亦射是丘也。则借其圈象孔子被围之形。此亦前人所未有也。

有似解铃、系铃,而实不同者。如录中之小人有母,射在亲民(卷帘);一诺千金,射唯女子;敢谢不敏,射此之谓自谦之类。字同读异,又未加圈,而所用者乃其本字之音义,只可作为庐山格。此余以意为之,无所本也。又有并庐山格,亦不合者。如仲尼居曾子侍,射立则见其参于前也;萧何荐贤自代,射左传,属诸参之类。则同为一字,不知应以何者为本音,无格可用,惟有阙疑,以待论定而已。

谜以卷帘格为难猜,亦最难作,必事实确凿,字字贴切,不可移易。又须读之,自成文理,无估屈聱牙之弊,乃为上乘。余所作此格中,有极当意者。如言幸平阳公主家,射夫人之云。以言扣云,幸扣之,平阳公主家扣子夫,何等圆到。又以左传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二语,射蒲卢也。卢蒲癸与卢蒲姜,姓字既属巧合,也字亦极灵动。此等谜底,骤见之似无所取材,他人必不甚注意,不料其竟有此佳面也。他如遥指红楼是妾家,射居吾语女(解铃);与可飞白,射书同文;食指动矣,射振振公子。以振振形容动字,惟妙惟肖。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驰驱,射礼记,辞不求备。亦恰如题分。更有用白描者,以把你做先生的财物,与红娘为赏赐,射修已以敬。以四字笼括全题,无一字落空,又无一毫呆相,预料此种谜,决无雷同者。

锦屏,又谓之鸳鸯,谜底必有对字或配偶等字。古谜如王瓜,射配之后稷;相无二我,射对影成三人;玉门关,射金殿锁鸳鸯皆是。必须对仗工整,方为合作。余录中此体绝少,因其无大意味故也。然亦有临时拈得,姑为之以备一格者。如以人爵也,射匹妇蚕之;宜日中,射以对于天下;员半千,射对曰方六七十(脱靴)。皆非有意撰成。又戏以云字,射对日,或讶其浅率,余笑日,诸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盖日字似日而宽,云字则似雲而短,同是天上之物,岂不甚工耶,众亦粲然。

2.谜格分类

现在,有的谜格已经被淘汰,有的在原来的基础上得到了新的提高,归纳起来有如下几类:

(1)字型类

分解:蝇头格、虾须格、解领格、盘膝格、燕尾格、蜒尾格、展翼格、碎棉格。

删弃:折斤格、放踵格、徐妃格、摘遍格、只履格、折屐格、摘顶格、蝉蜕格。

合一:合璧格、叠锦格。

拆字:增损格、拆字格、曹娥格。

形近:亥豕格。

(2)字音类

音韵方面:移铃格、庐山格、解铃格、系铃格。

韵声方面:素心格、粉底格、梨花格、皓首格、丹心格、围棋格、别字格、丹顶格、丹胫格、朱履格。

(3)字序类

上楼格、下楼格、卷心格、掉尾格、双钩格、垂柳格、卷帘格、秋千格、拗项格、辘轳格。

(4)减字类

脱靴格、遗珠格、缩颈格、折腰格、蔽膝格、落帽格。

(5)句读类

加冠格、红豆格、牟尼格、集锦格、纳履格。

(6)楹联类

鸳鸯格、遥对格。

(7)其他类

神龙格、移花格、重门格、解铃兼红豆、卷帘兼解铃、集锦兼卷帘。

3.常用谜格

(1)秋千格:谜底限定两个字,两字前后位置互移后扣谜面。例如:两袖清风(打一春秋战国人名),谜底为“廉颇”;再如:本来就是冤案(打一人名),谜底为“屈原”。

(2)梨花格:谜底字数须在两字以上,且字字谐音。例如:佳人佯醉索人扶(打一古人名),谜底为“贾岛”,是“假倒”的谐音。再如:不容易湿(打一历史朝代名),谜底为“南朝”,是“难潮”的谐音。

(3)燕尾格:谜底字数须在两字以上,末一字须是左右结构的合体字。猜时左右分开作两字读。例如:久旱(打一地名),谜底为“长沙”,将“沙”左右分开为“水少”,即“长水少”。

(4)虾须格:谜底字数在两字以上,谜底首字左右分开作两个字读,并与后面的字连起来读以扣谜面。例如:欲言又止(打一词汇),谜底为“味道”,谜底第一个字“味”左右离合成“口”与“未”两个字,口未道即嘴没说。

(5)卷帘格:谜底字数须三字以上。从后向前读,像珠帘倒卷一样,以倒读意扣谜面。例如:棒打薄情郎(打一人名),谜底为:“杜小雷”,倒读为“雷小杜”。杜牧被人称为小杜,他在《遣怀诗》里自称“赢得青楼薄悻名”,所以“雷小杜”就是捶打杜牧的意思。

(6)粉底格:谜底字数在两字以上,末一字谐读才能扣面。例如:垂钓(打一数学名词),谜底为“等于”,最后一个字“于”与“鱼”谐音,和垂钓相扣。

(7)素心格:陶潜《移居诗》中有一句“闻多素心人”,“素心”是心地洁白的意思,所以谜底中间的字是白字叫“素心格”,也叫“玉带格”、“玉腰格”,谜底字数在三字以上。谜底中间一字以谐音读,作别义解扣谜面。例如:分外眼红(打一京剧名),谜底为“一箭仇”,中间的“箭”字是白字,应是“一见仇”,与“分外眼红”相扣。

(8)曹娥格:它的构成方法是用化形衍义得出,谜底每个字都要左右分读(或上下分读)。例如:天作丝丝道难行,含泪挥手迭君行(打一鸟名),谜底为“露禽”,猜时,谜底应读作“雨路人离”才扣合谜面。

(9)白头格:谜底字数须在两字以上。猜射时谜底首字谐读,用别字代替扣谜面。例如:望梅止渴(打一地名),谜底为“响水”,即“响”与“想”谐音。

(10)调首格:谜底须三字以上。格法是将谜底的第一、第二字互调位置与下面字连读扣谜面。例如:丘(打《岳阳楼记》一句),谜底为“山岳潜形”,“山”与“岳”互换切合谜面。

(11)双钩格:谜底字数限定四字,扣面时须将前两字与后两字位置对调读。例如:用战争消灭战争(打一成语),谜底为“止戈为武”,读成“为武止戈”切合谜面。

(12)蝇头格:此格法与“虾须格”相似,谜底须两个字以上。首字须是上下结构的,分成两字并与后面的字连读。例如:俚词鄙语皆诗句(打一个四字成语),谜底为“斐然成章”,第一个字“斐”上下分成“非”与“文”两个字,意谓非文言然而成诗章。

(13)上下楼:谜底字数须在四字以上的词或词组,谜底首尾两字互移成别义紧扣谜面。例如:三代人都好(打二红楼梦人物),谜底为“良儿”和“孙绍祖”,将“良”“鹤”“祖”互换得“祖儿孙绍良”切合谜面。

(14)皓首格:李陵和苏武诗有一句“皓首以为期”,“皓首”是年老发白的意思,所以谜底的“首”字是“白”字,叫“皓首格”,也叫“白头格”等。例如:废品(打《水浒传》中一人名),谜底为“吴用”,首字是白字,应为“无用”。

(15)脱靴格:要求谜底字数在三字以上,将谜底的最后一字摒除(不入谜义),以所余文字扣谜面。例如:玉环(打一京剧名),谜底为“杨门女将”,将谜底读作“杨门女”切合谜面。

(16)上楼格:谜底须三字以上。谜底末一字移置首字前面与下文贯通读,也叫“登楼格”“踢斗格”。例如:周王伐纣(打《易经》中的一句话),谜底为“挞彼殷武”,把最末的“武”字放到第一个字的位置,言武王挞伐殷纣。

(17)下楼格:此格法与“上楼”相似,不同之处是将谜底的首字位移到底末。例如:积存赢余(打《书经》中的一句话),谜底为“多历年所”,“多”字移作“末”字,谓历年所多余。

(18)回文格:谜底字数须三字以上。格法是将谜底先顺读,后倒读,把两次读的意思合起来以扣谜面。例如:射谜能手猜射谜(打一水浒绰号),谜底为“打虎将”,读“打虎将,将虎打”切合谜面。

(19)丹心格:阮籍有句诗为“丹心失恩泽”,丹心为忠正之心的意思,所以谜底中间的是正字,其他的都是白字。例如:手拿泥鳅(打一外国地名),谜底为“渥太华”,谜面意扣“握太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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