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逢龙关大夫向来是履癸跟前最得力的谏言大臣,此次把这样的大事交由他来办,履癸很是安心,如今又听这麟山道士如此说,更是松了一口气。
“道长此次若是能顺利除妖,让这泰安殿里头平安无事,孤王一定会有重赏!”
麟山道士饶有意味的一笑,拱手给履癸行礼,“老道谢王上!”
麟山道士在泰安殿中设下祭台,在大大的青铜鼎中燃了好几柱香,只见他轻袖一挥,便轻巧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明黄色的纸,上头的怪异图案被镂空着,下面还有红墨书下的一行行文字,看起来像是什么符咒。
老道士从一旁的案边取出一柄长剑,剑出鞘,蓝光一现,剑悬停在祭台的两盏白烛间,老道士掌风使力,明黄色的符咒被紧紧吸附在剑上。
下一秒,紧紧贴合剑的符咒从明黄色变为血红色,跟着剑在祭台上空旋转起来。
老道士上前拱手,“禀王上!驱妖符便红,意为此处有妖孽!此符呈血红色,可见此妖法力高深!这妖孽怕是在这殿里呆了很久了!王上放心!老道这就除去它!”
妺喜哑然,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本以为这些都不过哄小孩的把戏罢了,谁知,这场面如此令人瞠目结舌。
履癸本是紧皱的眉头,也有些渐渐的舒展开来,眼神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赞许。
在剑转了许久之后,瞬间骤停,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是那一霎那,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切的时候,剑像发了疯似得,直冲着妺喜而来,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
履癸到底是习武之人,嗅觉敏锐可以想见,猛然上前,略带粗糙的大手立刻伸出了双指,手指立即便夹住了那柄长剑,履癸用上了六成内力,一使劲,剑刃便断裂,剑瞬间掉落而下。
履癸的一双怒目紧紧的锁住麟山道士的身影,只听‘哐当’一声,麟山道士的眼神中满是惊恐的跪了下来,“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关逢龙!枉孤王如此信任你!哪里请来的江湖术士!给孤王立即杖毙!”
履癸的愤怒,不仅是关逢龙,就是众人,都感到了一阵的嗜骨,麟山道士亦是不停的在一旁磕头,“王上息怒!老道驱鬼捉妖多年!绝不会有何差错!今次无意冒犯北姬娘娘!只是不得不说!北姬娘娘便是那个法力高深的妖女!”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转到了妺喜的身上,妺喜突然间感觉到了一阵的凉意袭来,这次,又是谁要至她于死地?她可不信,这麟山道士的荒诞之言!
关逢龙看了一眼妺喜,眼神中有一丝深不可测的感觉,缓缓的行礼,“王上!早前泰安殿现绿光!北姬娘娘又能死而复生!若说北姬娘娘是妖女,也是值得质疑的!”
履癸的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妺喜,看到履癸眼中的不解,妺喜俯身,给履癸行了个礼,“王上明察!妾出身良家,本就肉身凡胎,岂是这位道长所言的妖女!王上若不信!大可以回有施国详查妾的过去便可!”
履癸依旧是满脸的疑惑,眸子紧紧的盯着妺喜,大掌一把抓住了妺喜的下颚,被毫不温柔的抬起,“那你告诉孤王!那日的绿光究竟是何物!你为何能够死而复生!”
妺喜迎上了履癸的目光,这个时候,妺喜知道,一点都不能犹豫和退缩,被履癸抓住的下颚被捏的生疼,妺喜依旧强挤出一个微笑,“王上!妾不知为何,妾不过寻常女子,若是知道是那日的蓝光是什么,知道妾曾死而复生的原因,那也不必在这被关大夫误会,也不会让众人疑虑了!”
履癸犹豫了很久,依旧一言不发,妺喜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履癸,有些渐渐的焦急起来,“王上!能否让妾问道长几个问题?”
履癸看了一眼妺喜,又看了一眼瑟缩的麟山道士,冷冷一句,“去吧。”
妺喜的脚步踱至老道士的身前,“道长!方才你说,那妖孽法力高深,对吗?”
老道士磕头,话语中有些颤抖,“是!各位都是亲眼见了方才的那道驱妖符变红的!”
妺喜一阵发笑,笑的麟山道士有些颤畏,妺喜的眸中带光,冷冷瞧了一眼,“既是如此!依道长方才所言,本宫应该是法力高深才是!只是道长,若是本宫有如此大的法力,为何不直接逃走呢?又为何要在这里被你们误会?”
面对妺喜的话,老道长显得有些犹豫,许久之后,才满是无奈的一句,“北姬娘娘如何想,老道如何能得知,只是王上慧眼,自然能够判别娘娘的虚言,娘娘还是快快伏法吧,若是再为祸人间作恶多端,那么就算今日能逃过一劫,日后终究会是个死!”
许久不曾出声的履癸也在此时出言呵斥,“放肆!竟然敢对北姬出言不逊!”
老道士有些畏惧的跪着低下了头,履癸扫视了泰安殿中的人,“今日之事尚未定论!孤王不想听到任何闲言碎语!违者!立即杖毙!把麟山道士押入暴室!北姬禁足泰安殿!待此事水落石出之后,再行责罚!”
妺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履癸的身影,前些日子的体贴和关怀,就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本以为履癸是真心待她,面对终究无法给予的感情,妺喜也曾愧疚,没想到,深深的体贴和关怀之后,竟是如此的不信任,让妺喜有一丝的心寒,却也有一丝丝的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