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知道,定然是鄢陵怕和妃有意陷害,才去凤和宫请了王后来,也算是来得巧,没叫她白白受辱,只是看到和妃之前凌厉的样子,又看到黯然离去的背影,有一丝小小的痛快。
王后小坐了一盏茶的辰光,泰安殿里再次重归于平静,关于麟山道士所言妖女一事,在宫里头渐渐被传的也少了些,此事本也能就此平息,结果,那日朝堂,沉寂已久的事,被关逢龙关大夫再次旧事重提,让朝中上下的人很是震惊,也让履癸为此有些伤脑筋。
履癸本就没有想处置了妺喜的意思,那日下旨禁足泰安殿,也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毕竟此事知晓的人太多,不处置,也难堵悠悠之口,为了能够渐渐的让宫中淡忘此事,履癸也是把那个麟山道士押入了暴室。
莫说履癸不疑心,换做是谁,此事心中都会有些顾忌的,履癸这么做,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他不想妺喜有事,仅此而已。他更是愿意去相信,妺喜是遭人陷害的,入宫这么久,妺喜屡屡遭人算计,这次,怕也是如此,所以,这次的禁足泰安殿,也算是履癸对妺喜的一种保护,在重兵把守的泰安殿中,履癸很是安心。
这些日子以来,此事早已被渐渐的淡忘,履癸本也打算择个由头撤去了泰安殿的禁足令。没想到,竟还会出这样的意外,履癸的眸子扫过关逢龙,“关大夫所言之事的确过去了许久,此事孤王也曾亲自调查过,只是疑点颇多,还不能就此妄下断言!”
履癸的话,显然让所有人有些惊讶,履癸向来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何时为了这种小事踟蹰不定,这也让群臣愕然,关逢龙向来直言纳谏,也颇受履癸赏识,话语也本就肆无忌惮,如今听起来,更是有些狂,“王上!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北姬娘娘确为祸水,王上若执意不降罪,那便是把夏朝的兴亡视为儿戏!”
听到关逢龙的话,不知为何,履癸很是不悦,以往,关逢龙直言纳谏,就算那些话如何难以接受,他都不会愤怒,可现在,他真的怒了,一双怒目已经被红色充斥,直直的盯着关逢龙,“当真是孤王从前太过纵容你了!如今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履癸的大掌狠狠的拍落在殿前的案上,手臂的震动,惹得冠上的珠帘一阵的颤动,下头更是吓的一言不发。
“关大夫!你道是北姬是妖女!你倒是说说!你有何证据!就凭那妖道所言!有几分可信!”履癸本是愤怒的话语,如今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手指更是直直的指着关逢龙。
关逢龙愕然,在殿前行了一个礼,“王上!泰安殿那夜的绿光已是如此的诡异!还有北姬娘娘死而复生!这还不叫人畏惧吗?那麟山道士本就是斟鄩最好的道士!那话更是十分可信的!”
履癸有些气恼的看着关逢龙,“那夜的绿光,何不称为祥瑞!北姬命大!得以逃过此劫!难道这也是错吗!真是一派胡言!那麟山道士本就是你替孤王寻来的!你如今如此极力的想至北姬于死地!孤王不得不怀疑!此事是否是你所为!”
关逢龙再次作揖,履癸瞥了一眼,连忙打断,“好了!此事不必多言!孤王今日在此说明了!北姬之事本就是子虚乌有!如今孤王解了北姬的禁足令!日后宫内宫外!不得再提此事!如有违者!立即杖毙!”
殿上上下,所有人朝臣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履癸似乎再次回到了过去,暴扈独断,身上渗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只是此次,却是因为北姬。
关逢龙过去谏言,从未如今日这般,履癸暴扈,却也是个愿意听真话的君王,从不会为了这些去责罚官员,如今的履癸,让关逢龙感觉到有些怪异,向来不沉迷女色的履癸,可却为了北姬如此,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于妺喜来说,或许解了禁足令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如今宫中各个眼睛都盯着她,和妃如此,月姬如此,还有那些不知道是谁的人,躲在暗处也处处的想着至她于死地。
那日用过晚膳,履癸去了泰安殿,面对突如其来的履癸,妺喜显然有些惊讶,更有些不知所措,姗姗的行礼,“罪妾参见王上!”
妺喜看到履癸的那一刻,耳边始终想起和妃的话语,他的孩子,是履癸亲手葬送的,他虽然这些日子如此的体贴,可终究,他才是那个侩子手!
履癸缓步上前,扶起了妺喜的身子,饶有意味的看了看妺喜,“北姬何罪之有?”
妺喜一阵呆愣,不知该如何回话,偌大的宫殿里,陷入了一阵的沉默,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履癸一把拉过妺喜的手臂,把妺喜的身子搂在怀中,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你没有罪!孤王已经还你清白了!”
履癸的鼻息喷洒在妺喜的脸颊,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妺喜,叫她不惊一阵面红耳赤,几步退开,缓缓的行礼谢恩,“妾谢王上宽宥!”
履癸一把拉过妺喜,把妺喜的身子圈在怀中,双唇不停的在妺喜的耳边摩挲,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暧昧,“北姬,当真是孤王的美人!”
履癸的触碰惹得妺喜一阵冷颤,想到履癸的所作所为,不禁心寒,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传说中的暴君,当真比虎更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