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夕阳已经西下了,稍微动了动,整个身体都非常的疼痛,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勉强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泪水纵横,仿佛真的经历了生离死别,哭的那般痛彻心扉。
“小姐,你醒了!”阿诺进来的时候,看到我已经坐在那里梳头,大吃一惊,“你别动了,身体很虚弱,还是我来吧!”阿诺赶紧接过我手上的木梳。
“不了,我自己行的!”我将木梳拿了回来,虽然手臂稍稍的抬起都很吃力,“今天是初几了?”
“昨天十五,今天十六!”身体的酸痛,应该是因为子盅的发作,只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疼痛,难道昏迷或者睡觉会没有痛觉?
丫鬟很快就送了碗莲子羹进来,沂墨随后便进来,他和阿诺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吃莲子羹,一言不发。
“你们两个看着我干嘛?”我抬起头,正好对上这两个人的目光,有些好奇。
“阿轩,你身体怎么样了?”沂墨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我很好的!”我笑着说道,“没必要吧,我真的没什么事,不用这么紧张我!”我低头继续与碗中香喷喷的莲子羹作斗争,也不抬头看着那两个人。
“一会帮我把文房四宝都准备好了!”我回房的时候,对着丫鬟吩咐了一句,“你们两个没事就走吧,我这里又不是香饽饽,别老往这里串。”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阿诺在门外敲门,“小姐,你睡了吗?”
我将信收起了起来,重新铺了张纸在桌上,说道:“进来吧!”
“小姐,你现在到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遗忘或者头痛?”阿诺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晕倒吗?”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阿诺。
“这个,没什么,可能是过分的激动了!”
“那为什么子盅的发作,我会一点也没有感觉?”还记得子盅第一次的发作的时候,我难以忍受疼痛,因而昏了过去,但是我仍然能感觉到那蚀骨的疼痛。
“小姐,你一直在昏睡中,怎么可能感觉到那个疼痛啊!”阿诺说话饿时候,眼神闪烁,应该是在隐瞒什么事情。
“阿诺,你不用骗我了!”我猛地站了起来,头有些晕晕乎乎的。
“小姐,我骗你什么了?”阿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所以告诉我真相,不然我自己就去找!”我的态度非常的坚决,阿诺看着我,犹豫了好久。
“小姐,那是子盅和体内自身的潜层记忆所产生的碰撞的结果。”阿诺一脸的沉重,“如果记忆战胜了绝情盅,那么子盅会死去,虽然小姐再也不会感觉得到疼痛,但是以前忘却的记忆会全部都回来,那个时候,人一般都会忍受不了过去的事情,因而精神错乱。”
“子盅赢了呢?”
“会将所有的记忆都吞噬,也许,在某一天,小姐将会什么都不记得!”阿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我知道,摆在我眼前的就两条路,发疯或者失忆,其实,哪个都好。
有时候,宁愿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小姐,如果记忆都没有了,这次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子盅的发作就是不定时了,而且会比之前的痛上百倍。”
“我知道!”我看着阿诺,“记忆是一点点的蚕食吗?”
“和之前子盅吞噬记忆一样,一点一点的将关于****的记忆蚕食,再按照原来的纹路,将和那些记忆有关的所有记忆都蚕食!”
“那我是哪种情况?”
“暂时不知道,这就要看小姐的记忆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我累了!”
我挥了挥手,示意阿诺出去,阿诺站了一会,想说什么但是没开口,走了出去。我关上了门,又磨了一点墨,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而后,便换来了一只信鸽,将信小心翼翼的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只希望,这封信能平安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