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到了深夜,冷月独上梢头,寂清的夜晚没有了白日里的燥热,反而是一阵阵清凉,夏虫不倦的叫着,也没有喧哗了夜。
月光从窗柃处遛进房内,突然黑影一闪,木窗轻轻动了动。黑影绕过画着莲荷图的屏风,手指轻轻撩开了帘子,脚下也没有任何的身音,生怕扰了床上沉昏的慕歌。
一身黑袍的夏熙尧缓缓蹲下看着慕歌紧绉的额头,心里一阵难受,那只粗躁的大手温柔的将她拧成“川”字的额头抚开,她怎么了?今日听爹说她病了,后来还晕倒了,可偏偏自己这几日被爹禁了足,没办法,只好夜里悄悄来,可是一来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是疼的要命!
而此时的慕歌正沉浸在梦魇中,她梦见杨清傲离她越来越远,她使劲追着,可怎么也追不到。
“不要,不要,我不要……别,别离开我………不”慕歌的额头出着汗,夏熙尧被她这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握住慕歌的小手,在她的耳边轻呤:“歌儿?歌儿?怎么了?歌儿?醒醒…醒醒……”许是他的呼唤起了作用,慕歌美眸忽的睁开,呼吸有点急促,忽然看到边上有人,吓得大叫了一声。
“嘘!歌儿,是我……”夏熙尧连忙捂住慕歌的嘴,悄声说道。慕歌从小听惯了他的声音,就算声音压的再低她也认得,待知道是他后,心下一下子放落。
“小姐,怎么了?”门外一阵唏嘘声,子如带着几个丫鬟已到了门外,慕歌悄悄一笑,她看到他来自然是高兴不已,但又立即稳定了情绪对门外说道:“呃,没,没事,刚刚做了个恶梦而已!”门外子如一听有些急了:“啊?小姐,您昏迷到现在,要不要我去叫夏大夫来?我马上去通知老爷,老爷今天可急了……”慕歌闻此对着夏熙尧吐了吐舌头,但又立即说到:“不了,不要麻烦夏伯伯了,明天一早再通知爹爹吧,必竟天已晚了!”“可是小姐…………”慕歌听着子如还不肯走,故作不耐烦道:“好了,本小姐要休息了,你们都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这………好吧…”门口又一阵唏嘘声,随后又一次安静下来!
慕歌缩了缩脖子,对着夏熙尧调皮一笑:“嘿嘿,熙尧,你来了啊!”夏熙尧看着现今活泼的慕歌,心里暗松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慕歌的小脑袋:“你呀,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病倒呢?刚刚我来时还看你做噩梦了?有什么不舒服吗?”正说着还用手摸了摸慕歌的额头。面对着夏熙尧的一连串问题,慕歌的小脸皱了皱,嘴巴一嘟,大眼泪汪汪的看着夏熙尧:“爹爹,爹爹要把我许给林欲萧,子如姐姐说婚事都定了…”
“什么?慕伯父真的把你许给他,许给那个花花公子?”由于激动,夏熙尧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慕歌连忙一巴掌捂住夏熙尧的嘴,压低了声:“小点声儿…”
夏熙尧拉开慕歌的小手握在手中,丝毫没有怪罪她刚刚的那一巴掌,急切的问道:“那,杨清傲怎么办?他现在还在边疆…”
一听他说到杨清傲,慕歌眼中一暗,晶莹剔透的泪尽然跌落而出:“我,我,我也不知道……”一见慕歌的泪水,夏熙尧也一时慌了神儿,不顾自己的手有多粗糙连忙去给她擦泪:“别,别,歌儿,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呀,你哭啥?别哭,有什么事我来帮你好了…”
那双手着实让慕歌的脸有些生疼,她一把打掉夏熙尧的手,嘴儿一翘,尽然骂道:“你这笨蛋,手这么粗弄痛我的脸了!”见慕歌骂自己笨蛋,还说自己手粗,一时憋红了脸,自是辛亏没让慕歌看见自己脸红,不然过后又得笑话自己了。
“那,那,那你别哭…”夏熙尧的神情有些委屈,耐何自己一身好武艺,可是在这慕歌的身上,自己所有的武艺都会废掉!
慕歌擦了擦泪,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如见救命稻草般抓住夏熙尧的衣领:“熙尧,我拜托你个事可好,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好不好?”此时的夏熙尧却有些狼狈,他堂堂大男人却被一个小女孩子抓住了衣领。夏熙尧将慕歌的小手使劲拉下:“歌儿,有事你说吧,别,别,别动手啊…”慕歌也发现自己的不当,抱歉的松开了手,急急道来:“我想写一封信请你带到边疆可好?”
夏熙尧想都没想就应下了,但随即有说:“可是……这些日子我被爹给禁足了,不过我有个师弟过几日要去邻国需要经过边界那里,我可以托他代我送信!”听他这样一说,慕歌的眉目立刻翘了起来,没来的及说声谢谢,连忙下了床摸索着来到窗前的木桌上。
也不顾会不会着凉,立即碾了墨在纸上写信,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夏熙尧跟了上来贴心的在她瘦小的肩上披了薄衣,静静的看着沉思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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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仰头望了望遥远的明月,借着月光终于在纸上落下了笔!
“梦里寻君过百回,三言定情圆终生;双膝未踏同根路,共望残阳待月兮!
吾心已许将军,奈何吾父定婚与他人,君不见,泪空行!
将军何时归?莫忘当日诺,为卿独守心,直至归来际!
一生至情,再语已是两行泪,空道离殇,无悔携君至天长!”
笔落,慕歌稍稍晗首片刻,终于在信的末位写上自己的单字“歌”!待墨迹干透后,慕歌小心将信折起来放进了一个信封内,半天的犹豫下才将信递给了夏熙尧。
看着慕歌如此珍重这封信,他的脸上也严肃着,接过信后将信揣在贴身的包里,然后郑重承诺:“歌儿,你放心,这信我定让它安全到达杨清傲的手中!”慕歌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悄悄拭去眼角的泪。
“那,歌儿,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着!”
“嗯嗯,谢谢你,熙尧!”
“有什么好谢的?走了!”熙尧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身影又是一闪不见了踪影!
慕歌看着窗外的明月,淡淡的忧伤,他在边疆可好?那里的气候冷吗?他会不会不习惯?他会不会也如此牵挂着我?许久,慕歌才重回床上躺下,可是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