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得无影,他再也没有能力去挽救,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想挽救她。
新年来到。
除夕那夜天很冷,夏微寒攥住手机,吃团圆饭那一刻,给她发去消息:“若儿,新年快乐。”
小若没有回复,直接删除。
婚礼筹备的工作一直交给欧阳,她完全不用操心。
欧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婚礼那天,牵她的手走入教堂……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尽管父母一直不理解,可对于宝贝儿子来说,他开心了两老才放心。
那一天,来得很晚,来得又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二月十四情人节。
花城两处最大的教堂都被人包下来,喜讯被坊间争相传送。在美国休养的夏老爷也回来了。
很宽很宽的马道,隔着一条双黄线,欧阳的花车,与夏微寒的花车一并同行,新娘子都坐在车里,望着外面同样齐整豪华的车队。
欧阳说:“小若,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委屈。他的婚礼有多豪华,我给你的就有多豪华。”
小若只是觉得对不起夏微雨,因为她是爱他的,而她根本不爱他。
其实那天,夏微寒早就预料到了,一直惴惴不安,在牧师还未念到“礼成——”那个惊人的消息就已经炸开了整座教堂:
“哥!杜小若快生了!”夏微晨从教堂后面冲进来,气喘吁吁地,两眼微红,“她不行了……”
来宾席上所有人都看着,夏微寒就像站不住脚那样,往后趔趄,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扔下了纪玉卿,扔下了整个婚礼,扔下了所有人惊惑的眼光,飞一般跑出去。
“杜小若,你不能死!”
他在大街上奔跑,他已经忘了比他脚步更快的,还有车子,或者飞机。
他只是机械般,发疯般穿过一辆辆车,越过一个个人……直至夏微晨开车追过来,停在脚边,大声喊住他。
他坐进车,满脸汗水,不停地问:“她怎样?她到底怎样?”
“情况不好……早产……”夏微晨也是语无伦次,当时场面太震惊了。
他去参加她的婚礼,原来是不想去的,可是小若穿婚纱的样子好美丽,他只想去看看,远远地看一眼她的美丽。
只是走到了一半,欧阳父亲还没有将她的手,交给欧阳,她就支持不住,一下子跌了下去。
破水,见红……
血染红了婚纱。
未到医院,就已经晕厥过去。
她尽了很大的努力让自己不要闭上眼睛,她的右手掐着自己的左手,深深掐进去,她想要疼痛让自己清醒,她要拼尽最后一口气产下孩子……
可是,她的胃,她的心脏,她所有的器官都已经承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