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笑着摇了摇头:“不关我的事,是你的画征服了大家。但是这件事,你要好好谢谢克洛德。”
克洛德?田甜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和他也有关系。
看着田甜这样的表情,克洛德也不由得得意的笑了:“那是,必须得好好谢谢我才行!不是机智如我,想要说服那些顽固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度。要知道……”
克洛德的牛皮还没吹完,头已经被人用手杖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又在这里吹牛皮了!如果不是田甜的画好,你说上天去,也没人会搭理你!”
田甜看到安德烈后,不由得笑了:“安德烈,晚上好!”
“晚上好!嗯,这位是你的先生?长得不错,就是煞气有点重。”安德烈打量了一下龙泽霆后说道:“是不是因为甜甜最近有很多麻烦的事,所以你打算过来解决?”
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但是龙泽霆也没打算承认:“我相信法国警方会很好的保护我的妻子。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抚慰她那颗保受惊吓的心而已。”
官方的辞令最让人不舒服,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确实是滴水不漏。
面对这样的男人,安德烈和威廉倒是满意的点头:“不错,你只是来陪伴你的妻子的,至于其它的事,交给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就好!”有这样的话在,谁也不能拿龙泽霆突然出现来说事。哪怕是大家都知道他是要来做什么,但至少官面上,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就在大家说笑时,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甜妹儿,你……”
砰!的一声,让整个酒会都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
被龙泽霆重重的一拳打倒在地上的东方烨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眼角却没有任何的怨恨:“阿泽,对不起!”
“博野先生,我和你没有那么熟。请叫我龙准将,或是龙先生。还有,我不希望你再用那些无礼的称呼来叫我的夫人。记住了,以后请叫她龙夫人!”龙泽霆居高临下的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东方烨:“本来我是不介意你这个叛逃者与我夫人还保持一丁点表面上的友谊。但是,因为你的原因,让我的夫人一再的受到伤害,这一点,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没有!”一听说田甜因为他受到伤害,东方烨甚至来不及分辩自己不叫博野烨,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没有想要伤害甜……我没有想要伤害她。”
“但事实上,今天如果不是我之前安排了那么多的保镖,她就得横尸街头!甚至还有杀手假扮警察将枪伸进了她的车里!要不是阿晟机智,你今天晚上只能见到她的尸体!”说到这里,龙泽霆更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一拳狠狠的将东方烨打飞,让他重重的摔到在一组桌椅上,撞飞那些桌椅后,他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可是面对这样狼狈的东方烨,龙泽霆根本没打算停手,他一步踏过去,直接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我很早前就警告过你,不要把你那些该死的东西带到甜甜的身边,不要让你的危险影响到她!她为了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你还想要她怎么样?她甚至是在外面见了你一面,都得打电话回去报备!这么多麻烦的事,曾经在体制里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可是你却全然不顾,只想着你自己。你真的以为,她不说,就真的是什么也没发生吗?东方烨,你太自私了!”
随着龙泽霆手指的收紧,东方烨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更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扳龙泽霆的手,只可惜,他的力量远远不是龙泽霆的对手,只能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
“阿泽!够了!”龙泽霆身后,传来的是一个柔柔的,小小的声音,但这个声音却让龙泽霆皱起了眉头:“甜甜,你知道的,如果我现在动手,可以省去你以后很多麻烦!”
可是田甜却摇了摇头:“阿泽,这里是法国!而你,还是一个军人!”身为一个在职军人,如果在国外杀人,传出去将是非常恶劣的影响。
说完这些后,田甜伸手轻轻的搭到了龙泽霆的胳膊上:“阿泽,别……让别人影响了你!你知道的,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希望你会因为我受到伤害。”
龙泽霆回头看了田甜一眼,发现她坚定的目光后,最后无奈的松了手。
东方烨一下摔到了地上,空气灌入肺里,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喉头看着田甜,脸上是满满的,苦涩的表情,原来自己一番深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只是“别人”而已。
挣扎着站了起来,东方烨拒绝了侍者的掺扶,也摇头阻止了别人要报警的行为,就这样身形萧瑟的离开了酒会。
整理了一下刚才被东方烨抓得有些皱的衣袖,龙泽霆转头看向田甜:“没事了?”
“有你在身边,会让我有事吗?”对着龙泽霆眨了眨眼睛,田甜脸上带着笑,可是只有熟悉她的龙泽霆知道,其实她在心疼,心疼那个独自离开的男人。
有些吃醋,也有些无奈,龙泽霆将田甜搂在了怀里:“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我刚好赶了过来,唤醒了你,你会变成什么模样?发生了这种事,全是因为他,你以为……我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你真的以为……只是你的求情,我就真的会这样简单的放过他?”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在田甜的耳边说的。这一句话说出来,让田甜的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阿泽!”
“这一次,我会看在他是烨哥儿的身份上,原谅他!但,不会有下一次了!哪怕是因为你的原因也一样!”说出这话的龙泽霆,眼中就如安德烈所说的一样,带着一股浓浓的煞气,就连田甜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牵着龙泽霆的手来到了外面的花园里,选了个无人的地方,田甜看着龙泽霆:“阿泽,所有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决定,所以我们就必须面对和承担这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不是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这样?”龙泽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厉与心疼:“你知道我怀着一腔喜悦准备去接你回家,却看到你坐在汽车里像一个木偶一样对外界没有了任何感觉时,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我叫你的名字,抱住你,甚至抽你的耳光,你都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你睁着眼睛,要不是你还在呼吸,我都以为你中枪……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一身煞气,恨不得能生吞了所有敢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的男人,此刻在田甜眼里,却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是他怎么样也遮掩不住的。
轻轻的伸手抱住了龙泽霆,田甜的声音里满是愧疚:“阿泽,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不对!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被田甜抱紧的龙泽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吓到小妮子了吗?伸手轻轻的揉了揉眉头,龙泽霆做了个深呼吸:“我没事了!我们进去吧。”
“真没事了?”田甜虽然相信龙泽霆的自控力,但是刚才的龙泽霆实在是太吓人了。
笑着拉着田甜的手,龙泽霆带着她重新走进会场:“你不是还想问克洛德你的画是怎么回事吗?”
被龙泽霆这一打岔,田甜的思路倒是真被带歪了:“对喔,刚才被打一下岔,忘了问了!赶紧的!”
重新回到会场,田甜发现大家似乎都有些怕她了。不用想了,肯定是被龙泽霆刚才的模样给吓到了,想到这里,田甜不满的对着龙泽霆做了个鬼脸,然后拎着裙子走向了安德烈他们那群人:“老师,安德烈先生,克洛德,刚才真是抱歉。”
看到两人已经恢复了,威廉笑着点头:“过来吧,我们正在说你的事呢!”
“我的事?”田甜一脸好奇:“对喔,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说我这次要好好感谢克洛德。”
威廉笑了:“你那天是不是在家里画了一幅画,然后让克洛德拿走了?”
田甜怔了一下,然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克洛德?!”
克洛德嘿嘿一笑:“反正画上又没签名,我就带去给一些顽固不化的家伙们看看罗。结果没想到他们一下就喜欢上了,非得追着我问画家的名字,不告诉他们还不行,然后我就告诉他们了。”
面对克洛德这孩子气的行为,田甜也有些无奈:“克洛德,你这样做,会让别人以为是我故意让你去做的。”
“先不说是不是,就算是,你有这实力,他们凭什么不让你参加画展?”说到这一点,克洛德就不服气:“就凭着他们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不知所谓的意见就决定不让你参加画展,我就看不惯这种事!不就是你当初没有陪那些人上床,然后他们四处底毁你吗?”
说到气愤之处,克洛德的声音忍不住大了点,引得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停下了交谈转过头来看着这边。
如果换成别人,面对这种情况或许会有些尴尬,但是对田甜来说,却是无所谓的:“克洛德,我以为,那天在我家,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了大家我是为什么而画画了。我画画,是因为我喜欢!所以,画展也好,大家认同与否也好,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家世,要办一场不逊于这次画展规模的个展,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开口,自然会有人去办。”
知道田甜身份的人,都知道她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夸大。只要她说想办画展,这世上会有很多人乐意出面帮她解决一切问题,而她,只需要提供她的画就好。
“我这次来法国,也只是因为老师想让我来多认识一些前辈,不让我闭门造车而已。所以,不要再为那些人影响了你的心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