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疼痛穿心而过,琉璃跌坐在地面上,她捂住心口的位置,挪到小屋的角落,然后倚着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气,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奇怪,怎么突然出那么多冷汗?”而一边榻沿的辰逸轻呼了一声,忙站起身来,去倒水拿帕子过来,帮榻塌上的女子拭去额边的汗水。
“米亚,是他在叫我,我...”琉璃卷缩在角落里,抵着要被吸回躯体里去的力量,任那一股又一股的疼通从心脏的这段穿过那段,好疼,真的好疼,米亚,放弃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让我死掉,求求你们,让我死掉吧!
辰逸愣了愣,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怨念从榻一边的角落里传了出来,他怔怔的看着那个角落,那股奇怪的怜惜感突然从心底拼发出来,他站起躯壳,走到角落边,怔怔的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地方,到底是什么让他突然如此的怜惜?
而看着他走过来并停在自己的跟前,琉璃一时间吓的忘记了疼痛,只能压低呼吸,努力的向后挪了挪,这个男人看不到她才对,刚才在海滩上,她说的话,她扯他的衣服,他都没有发觉,怎么可能突然发现她的存在呢?不可能才对,绝对不可能!
难道你从躯体里逃离出来了吗?突然感觉到那股气息慢慢的减弱,辰逸明白这个"她"该是"看"到了他的人了,想是要躲开他。
“不要逼我!”琉璃轻轻的说着,再次往后缩了缩躯壳,她不敢去看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让她觉得好可怕。
那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呢?你不要怕我,我只是个大夫,我看不到你的,我只是感觉到你方才似乎不大舒服,对吗?辰逸自顾自己的说着,他笑着歪着脑袋,不停的眨巴着眼睛,逗的角落里的琉璃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好有趣!她笑着说道,同时也放松了躯壳,不再往角落里缩去。
好极了,现在又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了,方才你的气息突然消失了,我还以为你跑到我后头去了呢!幽默的逗着这个"她",辰逸感觉到她似乎有在笑。
谢谢你。
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躯体里去呢,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我救上来的那具躯体的主人吧。辰逸依旧摆出一张无害的笑容,努力将话讲的顺耳一些。
我不想回去。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了对吗?”辰逸很是委婉的说到,他感觉到对放的气息又弱了一些。
“我不想回去。”
“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你说对不对,如果我可以帮你的话,我绝对帮你的啦!”辰逸笑的依旧灿烂,心里却大喊不妙,那个气息似乎突然不存在了一般。
“我不要你管!!!”琉璃突然捏起拳头,感觉到自己的躯体,有着数十股气体在乱串,她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向辰逸。
辰逸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听见了"她"的声音,那低柔如梦般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到了一旁,喂!
琉璃怔怔的看着倒在一旁的辰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居然,她居然,她居然推倒他了,她忙跑到榻塌边,看着自己的躯体,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再她还在想为什么的时候,一股力量突然将她推进了自己的躯体里去。
“不要!!!!”
你是谁?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小木屋门口的高瘦男人,辰逸下意识的跑到榻塌边,挡在榻外,然后一脸警戒的看着慢慢走进来的男人。
我是她爹,她受了重伤,我感应到了,就立刻赶过来了,没想到伤的这么严重。男人走到一边的凳子边坐下,取下自己身侧的酒葫芦,拨了瓶塞大饮了几口,才淡淡的说道。
“您是她爹?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辰逸丝毫不放下自己的戒心,仍一脸警戒的看着他。
怎么证明?难道把她再塞回她娘肚子里,再生一次才能证明,啧,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倒也有趣的很,有多你这么一个盖世的医神在我家琉璃身边,倒不是件坏事。男人笑了笑,摘下自己的斗笠,辰逸这才看清他的脸,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含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榻上躺着的姑娘,倒真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你说这位姑娘叫琉璃?辰逸轻叹了口气,难怪她的胸口有个"璃"字的痕迹。
自然了,不过你应该知道,她就是当今王主的琉璃宫主,也是未来的王主。男人笑了笑,喝了口酒,继续道,而我是她爹,任雨泽。
“什,什么!她,她就是那个神秘的琉璃宫主?但她既然是未来的王主,那她的爹怎么会是狱咒宫的执掌宫主呢?”这是什么情况,辰逸完全瞢了。
故事太长了,我就懒的说了,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过去也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的宝贝女儿给治好,她月桂没好好照管好我的女儿,我倒要让她急上一急!任雨泽大笑着走到榻塌边,伸手把了把琉璃的脉搏,然后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小子,都几乎痊愈了,也罢,这个你拿去。
这个?辰逸接过他丢过来的琉璃打造的佩饰,不解的看了看,上面居然刻着两个字--雨泽,他心底一惊,居然是狱咒宫执掌宫主的手谕。
“ 等我这丫头醒来便动身吧,陪她回我的狱咒宫,让我也好好的给她一些她小时候我没给过的东西吧,我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好,等处理好了,就会回去陪她,她就交给你了,别让王宫的人找到她,记得了吗?”男人看了看仍沉睡着的琉璃,然后回头看向辰逸。
“ 为什么不能到王宫的人找到她?她不是未来的王主吗?”辰逸不解。
无论是不是未来的王主,我都无法忍受月桂那该死的女人如此剥削我儿,若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绝望透顶的事情,她也不会使用我教予她的狱炼之术,这法术很消耗内力,而她的内力都被封存了,又如何能保护到自己不去受伤,若不是碰上你了,她想必是死去多时了。任雨泽咬牙切齿的说着,并狠狠的砸向一边的矮案,矮案很不受力的,立刻碎成了几块,散在地面上。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听您的,送琉璃姑娘去狱咒宫,但我不知道是在哪?
自然有人送你们去,我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护送她,你徒有一手的医术却无缚鸡之力,你只要陪着她便好,其他的,会有我安排的隐士跟随着你,除非出状况,不然他们不会打搅到你们的,也不会被任何人看到。任雨泽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喂!怎么就走了!”辰逸还想问些什么,却已不见那个男人的踪影。
水...一声轻轻的大叫很快的拉回辰逸的注意力,他忙回过头,看向榻塌上的人儿,只见她轻轻的张了张嘴,然后一个字轻轻的飘进他的耳朵里。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