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当老大的贱命
可惜，二哥人生里的奇迹没在此时发生。门没动，我听到了无数个语气词，百分之九十九是放心式，余下的百分之一全是我的兄弟们的惋惜。
我死死地盯着三哥，真恨不得咬死他。他出的馊主意，结果二哥没成事。二哥明显失望得没了方向，他转身的时候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得狗吃屎。失魂落魄的二哥走到我面前，他都快哭了。
我赶紧拍着二哥的肩膀说：“没事的，二哥，咱们还有罗成兄弟！”就这一句话，二哥的眼睛闪得都快成LED灯泡了。
十八个元帅没戏，现场立刻开始骚动。不入流的，下三烂的，哪怕是捡马屎的都有了可怕的欲望。
十八双暗淡的目光中，闪亮起无数对野猪式的绿光。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现场就差孙燕姿来扭屁股唱歌了！
人头窜动，屁股冒烟，脸红脖粗……又要开始表演了。我真想打个电话，来几百万罐穿越式的某凉茶，给这些没脸要皮的家伙降降瘟火。
各种方言，各种有趣……最可笑的是一个厨子，提着菜刀，对着城门开始就猪肉涨价问题开始讨价还价……
四周突然安静，因为来了个神人。罗小白脸踩着小方步出现了。除了二哥还有谁能配得上都元帅？只有这个该死的小白脸。罗成站在城门前了，人人都瞪大着眼睛看。四周静得可怕，随时可能发生任何不可能的事。
罗成兄弟清了清嗓子，他突然转身潇洒地走了。没叫，没喊，他比相亲的高富帅还要臭屁万分。
“你们稀罕，老子不稀罕！”这就是罗成兄弟给所有的人信息，也实实在在地给了所有人一耳光。这就是我的罗成兄弟，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会这样做。你们不选我，老子不和你们一起跳大绳。
众人轰然叫好！这是真心实意地崇拜，发自肺腑地激荡。
在众人目送之下，罗成兄弟走到了我和二哥面前。他看了一眼二哥，随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吓得脸变了色，一种不详的预感上下窜动。我赶紧看三哥。三哥没看我，神态自然，姿态潇洒，全然一幅道士该有的气韵。
大大小小，有名没名，凡是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吆喝过了，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老程。
我真的不稀罕当这个狗屁都元帅。一直挖，我挖到鼻屎渣子都没了，都元帅还没出现。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没表演。
只有我，那就只有我！
这不是歌词，这是事实。如果我叫不开城门，那么选都元帅的事就会彻底成了人间闹剧。
往城门走的时候，我不禁想：“我还要叫吗？不就剩下我一个人吗？你们应该跪下叫我都元帅了！”
可惜事实是，没有一个人叫，更不要说有人跪了。这一次比上次罗成兄弟叫门还安静一百六十八分。不要说针，就是毛掉到地上也会像原子弹一样轰鸣。
目光，寂静，一个我。
站在城门前，我突然暴叫，没给任何人思想准备。
“你妹！”
“你娘！”
“你奶奶！”
三句脏话，潇洒而有力奔出。我指着城门，完全一幅混世魔王该有的不可一世的仪态。
在我的声音刚消失的那一瞬间，一切的一切都突然静止了。
我的命，天地莫测。
呼！
轰！
又是风来，于是门开。我和风有缘，上次有风，我当了混世魔王；这次有风，我踩中了三哥的密语。
愣住了所有人，包括我这个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
二哥的脸绿了，比王八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罗成兄弟却第一个叫好。他是斯文人，平时话不多，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带头起哄。可是这一次，他以他绝高的身份在让我当都元帅的路上，狠狠地给我的屁股一脚，让我飞得更高，就像汪同志嘶哑的怒吼一样，就像他想上头条上不了一样。其实他应该多学学我……
我是没真本事，这人人知道。可是我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和信服。因为我曾经是混世魔王，我的小舅子是裴元庆，我兄弟是二哥和罗小白脸，我的人缘好……我老程怎么有这么多优点？太不得了了！
李密又在抓裤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太高兴。
如众星捧月一般，我挺着大肚子，豪放地笑着，带领众人进了帅厅。很久没坐上正位的我，这一次又坐到了正位上。那种遥远而熟悉的皇帝感又来了。看着下面那些或俊或丑的兄弟们，我老程的心在缓慢陶醉。
上次二百三十万，这一次一百八十万。
人是少了点，不过我不介意。
第二天，我以十八邦都元帅的身份祭旗、发兵。百万大军，如天似海，如天水一般涌向了江都城。
宇文CD在潼关，对付李渊。宇文化及一听说我带着大军来了，他吓得立刻逃了。
大军一到，我还没派二哥和罗成兄弟去露脸，宇文士就开城投降了。问过了三哥和二哥，我立刻豪气地下令，所有人追杀宇文化及。
此时，我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宇文CD和李元霸在潼关。在紫金山下，两人恶斗，可怜的宇文CD被李元霸撕成了两半。
宇文化及在拼命跑，我们在拼命追。到了黄昏时分，我们终于追到了宇文化及的队伍。以“抢”为基础的我们，开始了大抢特抢。有人抢女人，有人抢东西，还有人抢方便面。
夏明王窦建德抢到了萧妃，李密竟然把传国玉玺弄到手了。该有的都有了，可惜独少了宇文化及。
逃无可逃的宇文化及遇到了李元霸，他只能往回跑。结果他遇到了夏明王窦建德，死在了夏明王窦建德的刀下。
一地鸡毛，半个地瓜。
杨广皇帝被勒死，再被砍了脑袋。宇文化及被砍成两截，宇文CD被撕成两半。曾经强大的隋朝就这样如风一般消失在历史的天空中。
得到宇文化及已经死了的消息，我高兴得哈哈大笑。我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事，非常非常大的事。
高兴的人很多，可是有一个人不高兴。这个人就是臭三哥。
三哥的手又在抖了，他的眼神诡异无比。我看着他，心里一直在叹气。这不是我怕出事的悲叹，而是觉得三哥很可怜。
像这种没有快乐的人，这是我老程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