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黑服小白
我和二哥都愣住了，还以为大煤球要发神经了。可是我们都没想到，大煤球竟然贼笑着说，我再也不吃棒棒糖了！
看着大煤球身上的伤，我有些惭愧了。大煤球故意跑去找死，这是为了他自己，或许更是为了别人。这个别人的其中，就有我这个老程……
该办的都办好了，就等罗成兄弟了。昨天三哥要杀我，今天三哥又叫着要杀我。这次我没生气，我知道这只是三哥在众将面前表演的军师把戏。于是在李世和二哥他们的力争下，我又获得了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机会来得很快，就在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罗成兄弟就把家小送出了城。二哥和我早就在城外等待。就这样，我们兄弟又团聚了。
送家小出城有这么容易？我不得不问问罗成兄弟怎么办到的。罗成说，他只说送家人回老家燕山。就这么简单？真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是罗成小白脸胡说，还是洛阳城的人太蠢。反正就这样了，说什么都是狗屁了。
我和二哥走的时候，我们和老单道别了。可是这一次罗成兄弟没和老单道别。有什么可道别的？与其见面互骗，尽说屁话，还不如眼不见，心好静！要是一句话没说完，就要出兄弟互残的悲剧。
其实真正蠢的说不定是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说不定老单故意放罗成兄弟走……这里面的究竟成了秘密，没人再提起。
过程比结局更精彩。可如果结局精彩了，说不定那才是我老程最不愿意看到的。
当世无双的大英雄来了，李世民能不高兴吗？他抓着罗成兄弟的手，激动得都快昏倒。我的脸在放光，觉得特有面子。我就是这样“狗仗人势”！
这一次，罗成兄弟回来，我发现他变了不少。以前他是属蒜头的，到哪里辣到哪里，就连在兄弟们面前也是这样。
现在他笑得多了，话多了些，会像我老程一样演戏了……
看着罗成兄弟的漂亮脸，我却真希望，他还是以前那个混蛋罗成，毒得让我恨，毒得让我喜欢……
那么有个性，那么与众不同地高人一等！
酒喝多了坏事，可是坏事的哪会是酒而已？
庆功宴的时候，坐在主桌的就那么几位。所有人脸上都长花，就只有大煤球脸上长发霉的毒蘑菇。
我越来越发现大煤球的神色不对。前不久，他来的时候，人人把他明星。现在罗成兄弟来了，他成了唯一的明星，其他人全成了月亮的陪衬。大煤球只有我一个朋友，我不开导他，谁敢来？
别人开导是说好话，可是我是程咬金！普通人干的活不是我老程的该干的，那也不是我的办事思维。
虽然大煤球当着我的面大夸过罗成兄弟，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点小疙瘩。人人称道的大英雄突然变成了大败将，就是我老程也一时拐不过这个大弯来。
把大煤球拉到一边，我就开始了“开导”。作为兄弟，我开始大吧罗成兄弟不是个好玩意！开始大煤球不信，他知道我和罗成兄弟是过命的烂肉。不信不要怪，我就说，兄弟归兄弟，本事归本事。接下来，我就引出了真正想说的话。
在马上，罗成兄弟的确牛气。可是论力气，我“斩钉截铁”地说，大煤球一定比得过小白脸。既然都是兄弟，那么就较量真本事。
要么你彻底服小白脸，要么让小白脸彻底服你！
只此一次，后不相干！
大煤球的黑脑袋亮了，眼睛也发亮了。我知道他被说动了，于是赶紧抱着酒坛子跑了。看戏在哪看最好，那就是月亮下，事情外。
看到大煤球端着酒冲向了罗小白脸，我就知道有好戏上演了。于是我赶紧坐在大账外的阴暗处，透过缝隙，一边看一边乐，拿着爆米花来猛啃。
罗成兄弟哪会想到在这时候出鸟事？看到大煤球来敬酒了，他非常高兴。对于他来说，虽然大煤球不入流，但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有真本事的了。罗成一向喜欢有真本事的。而我呢？我的真本事不在斧子上，在屁股眼里！
酒没喝，罗成兄弟突然被大煤球举了起来。所有人愣住，大账里静得像兰若寺。随后，大家赶紧上去劝。大煤球大叫，这是比试气力，谁赢谁厉害！要是罗小白脸输了，他得服他；要是他输了，他定服罗小白脸……大煤球没读过书，他属于复读机级别的，只会把我说的话照说一遍。
还有人想劝，这时三哥把大家拦住了。没看到我，三哥就用眼神找我。他一眼就瞟到我躲的地方，我吓得把嘴里的爆米花全吐了出来。
大煤球认真得脸像屁股，可是罗小白脸却在半空中冷笑。我一看就知道大煤球要倒霉了。
“钟鼓齐鸣”！没过十秒，罗成只用了一个小绝招，大煤球就像闹钟到点一样，开始满大账晃荡……
我和所有人期望的精彩就这样毫无乐趣地结束了。
大煤球真是英雄！他说到做到！一清醒，他就真向罗成兄弟敬酒。罗成兄弟一笑了之，还夸大煤球是个人物……就这样，一场误会全散。大账里的气氛又开始热烈了起来。李世民一边夸罗成，一边夸大煤球……他说有了这“黑白二将”，就算死了也满足！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
没好戏看了，我扔了爆米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准备回去喝酒。
这时有人在我身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三哥是鬼，而我心里有鬼！
拍我肩膀的不是别人，正是臭阿三。三哥在笑，我也在笑。只是三哥笑得潇洒，而我笑得像即将被宰的猪。
“三……三……三……”我一时之间竟然说话都结巴了。这就是不打自招！我似乎能看到三哥坐在帅案后面，要人把我拉出去……这个场景出现过N次，以至于我犯贱式地习惯而畏惧非常。
“四……四……四……”三哥学着我的结巴样，滑稽地说了这么几个字。随后他笑着说，回去喝酒吧。走了没几步，他突然转过身，用手为枪，干了我一枪。然后，他哼着自创的流氓小曲，大步走进了大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