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溪相信程焱的感觉,有时候说不清为什么,女人的直觉与生俱来,没有任何证据,就是奇怪的能感觉到。
“那你觉得她/他/它现在还在吗?”
程焱使劲的点点头,等意识到简云溪看不见,又赶紧道:“我感觉他还在。”
“那怎么办啊?”简云溪也着急了:“又不能报警,难道你就这样呆一夜,不行,我不放心,我去找你。”反正她也睡不着,又听了程焱的事情,这一夜想睡着,有点困难。
“云溪,我就是害怕,你陪我说说话就行,天这么晚,路上也不安全——”程焱还没说完,简云溪就打断她:“没事,我打电话叫出租车直接到楼下来接我,一会儿我上车之后把出租车司机的情况发给你,你不要出来,就呆在家里,也别睡觉,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我挂了啊。”
“云溪——”程焱只来得及叫她的名字,电话便被她挂断了。
简云溪很快叫了出租车,又起来换了衣服,大晚上的,为了安全起见能穿多厚穿多厚,临走之前,把防狼喷雾也带上了,为了不惊动那屋里正在干坏事的人,简云溪连灯都没开,全程只用手机灯照着,摸出客厅,走到门外,轻轻合上门,简云溪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处了。
她从来没背着人做过这些事,真是胆战心惊,但是又觉得非常刺激。
快速的下了楼梯,走到小区门口。
出租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问清了名字之后,简云溪坐上车,又拍了司机的证件信息发给程焱,很快程焱回复,收到了,说在家里等她。
简云溪说了地址,车子发动,慢慢驶出小区。
路上无聊,司机跟简云溪说起话来。
“小姑娘挺谨慎的啊,这样做很好,大晚上的实在不安全。”
简云溪很尴尬的道:“不是不相信你,实在是我朋友不放心,让我一定要给她拍个照片。”
“理解理解,现在黑司机那么多,你看网络上电视上,坐出租车出事的人还不少,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嗯,其实我觉得大部分人还是很好的,就有那么几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上次见的出租车司机大叔,他坚持等我回去,对了我手机还掉在他车上,他也找到还给我了。”
司机被她说的感动了:“姑娘说的很对,我们挣个辛苦钱也不容易,说来也是缘份,你是我今天的最后一个客人,实在撑不住了,送完你,我就回去睡觉了。”
“麻烦你了。”简云溪很诚恳的道。
“应该的,刚好我就在这附近,也顺路,送完你,我拐个弯就到家了。”司机说话间,又打了个呵欠。
“大叔,你可得撑住啊,送完我回去再睡啊。”
简云溪莫名担心的神情让司机大叔乐了:“呵呵,看把你吓的,小姑娘绝对没问题,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那就好,那就好。”简云溪附和道。
又拐了一个弯,简云溪又跟程焱报备了一下。
因为已是凌晨,路上已经没有太多车辆,行人更是不多,所以司机师傅的车速一直很快。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很快就到了程焱所说的小区。
小区里没有灯光,夜晚特别黑,借着出租车的灯光,简云溪好像还能看到两边的建筑屋,低低矮矮的房子,错乱的排列着。
虽然她跟双优租的房子也是老旧小区,但比程焱的小区可强多了,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找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终于找到程焱所说的具体的那个单元楼。
直接给程焱打电话:“程焱,我到了,你下来接下我。”
简云溪道了谢,付了钱正准备下车,一束强光照过来,简去溪开车门的手换作去遮眼睛,耳边听到车声,黑色的车子擦肩而过。
司机嘿了一声:“好车!”又惊呼:“这黑呼呼的,他怎么停到角落里,这要一不小心撞上去,得赔多少啊?”
简云溪没空理会他的话,下了车,弯腰跟他道别:“大叔,再见,赶紧回家休息啊!”
司机点点头,又笑着挥挥手:“好的,再见啦!”
倒车,离开。
程焱是跑着下来的,看见简云溪的时候,出租车的灯光还打在她身上,那一刻,程焱觉得简云溪真的是她的小天使。
“云溪,你来啦!”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你吓死我了,知道不知道?天这么黑,我真害怕你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好了,你别担心我了,你呢,没事吧?”简云溪关切的道。
“也许是你来了,我突然就不怕了,那种感觉好像也没有了。”程焱说。
“我就是来保护你的,看哪个变态还敢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灭一双!”简云溪掏出包里的防狼棒挥舞着说道。
程焱噗嗤一声笑了:“云溪你最厉害了。”然后在她软软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简云溪脸红了,扭过头,羞涩的道:“喂,不要乱亲啊,我可是有主的人啦!”
程焱更乐了,道:“知道了,知道了,戚沫嘛,谁不知道!走,快上楼,太冷了,我们回屋暖暖去。”
简云溪被程焱拉着上了楼。
因为有了陪伴,程焱那种被人盯着注视着的感觉完全不见了,心里也完全放松下来,两人躺在被窝里,回忆起在学校宿舍里一起打闹的快乐时光。
很奇怪,现在觉得,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争吵都变成甜蜜的了。
说到好笑处,两人忍不住又笑作一团。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暗,低低交谈的声音渐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直到再也没有回应。
天上的月光慢慢的移动着,透过窗户照进那张小小的床上,两个身影蜷缩在一起,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同样的眉眼弯弯,同样的肤色白皙。
连月光都似眷恋般的,停留了很长时间,又悄悄移开。
路上,一辆黑色的豪车,加大了车速,快速的向前方驶去。
江海市最奢侈小区的某层公寓内,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手里握着高脚杯,杯中的红酒已只剩下一小口。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这深沉的夜色,将杯里仅剩的红酒一饮而尽,品味的同时,喃喃着模糊的说了一句话。
像是觉得有意思似的,又慢慢的笑了,笑容凌厉而凉薄,却又有种势在必得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