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若琳用力地点头,想到昨夜,宇文翱抱着小彬在漆黑的夜色拼命地奔跑,她的心倏地疼痛起来。
原来他的身上是有伤的,可他却还是那样的拼命,就是因为他的拼命,才救了小彬的一条性命。
她真的应该很感激他。
几个小护士把宇文翱推进了特护病房,把他安置在了一张病床上,若琳走到了病床前,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思绪不自觉地回到了九年前,阮家一群禽shou欺负自己的情形如潮水一般涌上她的脑海,幸好,现在她已与那群人完全脱离了关系。
这也许是她的幸运吧!
对于她来说,宇文翱是个很奇怪的人,她当然不知道宇文翱对自己的深厚感情,她更想不通在她快要被房东糟蹋的时候,宇文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她知道,宇文翱这几年来都一直潜伏在她的身边,暗中为她做了许多事,而且如果不是宇文翱,她和慕千羽都有可能死在风非凡的手里,不知道她会怎样?
她是否会为他的一片痴情所感动。
只可惜,她不知道,且,宇文翱绝不会说,他只要能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为她付出,他就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他绝不会成为她的累赘,就算死都不可以。
幽幽地,宇文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脸关切的若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容。
他是在做梦吗?这是他睁开眼睛来的第一个想法。
多少年来,他都曾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当他睁开眼睛来,看到的就是心爱的她。
此刻,他睁开眼睛来,看到的真的是她,多少年来的愿望,似乎要实现了,他怎能不激动?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地抖动着,他看着她,眼睛眨也不舍的一眨,他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那样,他就可以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就算这样看着她,他心里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你醒了?”见宇文翱醒过来,若琳嫣然一笑说道,一句话,打破了这难得的沉寂,让宇文翱从幻想中抽回身来,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场美好的梦境。
这是现实,她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正关切地看着他,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微微点头,想说话,喉头却仿佛哽住了东西。
“昨天谢谢你!”她应该对他说谢谢,要不是他,她就会被那禽shou房东糟蹋,小彬也会有生命危险,他是救了他们母亲的性命。
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的伤,还疼吗?”她轻柔地问道,那轻柔的语声,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多少年,他都幻想着这样的场景。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问候,却让他激动不已。
他微微一笑,摇摇头,内心里充满了甜蜜,“宇文翱,医生告诉我,你的身上早就有伤,可你却还是带着伤救了小彬,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解,很疑惑,所以问道。
“我……”他呆呆地看着她,若琳,一直以来,我都这样守候在你的身边,我会在你最危险,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
我不会允许别人欺负你,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捍卫你。
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可是对不起,我真的没能够做到。
七年前,你嫁给了慕千羽,是我心中的最痛,我曾经想过要和他去拼命,可当我看到你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犹豫了。
我明白,你已爱上了他,那样的生活,对你来说是幸福的。
可后来,你被人陷害,被迫离开了慕千羽,我就悄悄地跟着你来到了J市。
我曾经也想过出现在你的面前,正大光明地对你说过我对你的心意。
而我最后却没有那样做,因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仍旧有一个人的存在,虽然那个人曾经对你非人的折磨与伤害,可我明白,你仍旧是喜欢她的。
所以,我决定,默默地守候在你的身边,直到有天,你可以彻底地忘记她。
那样,我才可以问心无愧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你毫无保留地表达我对你的心意。
人生中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是我就在你的身边,而你却不知道,若琳,你真的不知道,这七年来,其实我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可惜你却不知道,那样,我们的距离,岂非比天涯海角还要远。
若琳,那么久以来,其实我一直都守候在你的身边,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有多漫长,我也想就这样守候在你的身边。
一直……一直……直到永远……直到天荒地老……那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最深最深的爱,是不需要表达,不需要说任何话的。
最深最深的爱,是只需要给予,而不求任何回报的。
宇文翱对若琳的爱,岂非就是这样的爱,那是种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爱。(这种爱也许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但这种爱是真的很伟大的,希望亲亲们给宇文翱投投票啊!)
“宇文翱,谢谢你!”见宇文翱没有说话,若琳微微一笑,说道,“你的伤,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她的脸色纠结起来。
“不过什么?”宇文翱的心提了起来。
“不过那房东先生死了!”这是个法制的社会,杀人是需要偿命的,宇文翱虽然救了自己,可他的的确确杀了人,他是犯了死罪的,若琳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死了就死了。”宇文翱冷冷一笑,他是因为那房东想要糟蹋若琳,心生一股怒火,一气之下,才一刀划破了房东的喉咙,让他一命归西的。
“我怕警方会找上你。”若琳担心地说。
“不用担心。”宇文翱一副毫不在乎地说,生与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他是个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呃……”若琳想对他说几句安慰与关怀的话,可却终究不知道怎样说出口,两个人一下子陷入沉默之中。
看着若琳,宇文翱打破了这沉默,“我的伤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想想自己受伤也是为了救她吧,他才把风非凡办禁她和慕千羽的地方透露给了警方,风非凡才会对他起了杀心,若不是霹雳故意把那一刀刺偏,恐怕此刻的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不管怎样,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不会后悔,从不后悔。
他的人生,就是为了她而活,他愿意成为她的一个影子,一生一世地默默地守候在她的身边。
“没事就好……”若琳说着,一时竟变的有些无措,他的伤没事,她心里的内疚也减轻一些。
Y市,市医院,特护病房。
柯流轩坐在一张病床前,病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却脸色苍白的人,那人正是他的父亲柯正。
一个月前,柯正被查出患了胃癌晚期,柯流轩从J市飞了过来。
他离开J市时,最不舍的就是萧若琳,而他也当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一个月,萧若琳竟也鬼使神差地逃到了Y市,且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这家医院。
如果他知道自己走出病房,然后顺着一条走廊,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住着他所牵挂的女人,不知道他会怎样?
可惜,此刻的他,却已没有了那样的心思。
他坐在父亲的面前,看着父亲那苍白的脸色,干枯的手臂,染了白色的双鬓,他的双眸里不禁涌上一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