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青儿这般娇滴滴,加上她那原本钩心摄魂的妩媚,着实令男人难以吃消,郁亿羽强定心神,看了看那再次昏迷的小昭,无奈地道:“那他怎么办?”
青儿见郁亿羽松了口气,即刻抬起头,坚定地看着他。紫焰咬牙切齿,生气地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郁亿羽愣了下,恍然一震,见那紫焰抬脚便走,不禁追了上去,将她拉到一边,道:“那狐妖不是什么坏胚子,不如带上她,怎么说也都能多一个帮手,师傅说过,北俱芦洲凶险万分,并非以你我二人之力便能轻易进入龙凤塔的。”
紫焰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我看你是贪图人家的美色,我却不知道一个妖怪有什么好看哼,偏偏你们这些恶人之徒就爱这口。”
郁亿羽一怔,道:“妖怪怎么了?你凭什么说我是贪图人家的美色?”
紫焰自顾走到一边,不愿再与他说话,郁亿羽没好气地走到那青儿的身旁,将小昭扶起,正欲将他搀到背身,却听紫焰忽然惊慌大叫一声,那青儿许是也感应到了异样,她慌了神,忙道:“公子,我们快跑。”
郁亿羽还没缓过神,便被那青儿拽了住,郁亿羽身上背负着一个人的重量,跑起来十分别扭,那紫焰跑在最前一点也不在意身后二人,郁亿羽看着她的背影,却忽然十分恼火起来,但转念一想,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不值得与她生气,况且她还是未来的弟媳。
“公子,小心。”
郁亿羽还没回头,却已然感觉到一股慑人的戾气从背身传来,那青儿愤然挡去,生生挡回那一剑,二寒小寒二人伫立于此,眼神毒辣地投来,那小寒面容白的吓人,每每看到郁亿羽第一眼她都如此憎恶,郁亿羽回过头,大惊失色,却未曾料到他们竟然还是追回来了,心中大叫不好,左右环视却未发现那先穴道人和天城道,道是他们肯定是分头寻找,偏偏这二人聪颖过人,竟还是追到了他们的下落。好在那先穴道人不在,不然的话,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眼前二人虽然也是高手,但毕竟还能对上两手,拖延片刻时间。
郁亿羽将那小昭放下,怒目望去,看上去凛然无比,然而自己的心头却是一点谱都没有,凭空造势。二寒脑中仍然回想着之前郁亿羽突然爆发的情形,但此事以他本身道行一眼望去,却是怎么也打量不出郁亿羽有半点修行道行,难不成是自己与他差距太大,观摩不出他的道行深浅,如此一来那二人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动手了。
狐妖方才接过那一剑,躯体真气再次****,此刻强撑着精神,却分明没有了余力,就在此时,紫焰竟奔了过来,郁亿羽看了她一眼,她却毫无神情,面如白纸,目光凝视着那二人。
“臭小子,乖乖交出海龙珠,饶你一条狗命。”
郁亿羽恨恨地咬着牙,见那二寒如此嚣张,心头不免升起一团怒火,但碍于彼此实力悬殊并没有发作,他冷笑一声,故作高深莫测地道:“你倒是还想尝尝之前的苦头吧?”
二寒被他这般一说,更是没底,难不成这小子是神经刀,发作起来变作怪物,不发作便如凡人,真是捉摸不定。郁亿羽冷哼一声,见身旁有块巨石,他一脚踢去,顿时绿了脸,那巨石一下子被他踢出几丈之外,郁亿羽颤声道:“区区两个小贼便要如此猖狂,你们以为我打不过那老头,便也打不过你们吗?”
紫焰观出他是给自己助阵,方才那一脚下去,纵然他有天生大力,但也是躯体血体,郁亿羽面色发紫,由紫再转绿,脚下顿时大了一号,纵是挪动半步都是艰难,但他强硬支撑,一声也不肯喊出疼痛。紫焰不忍地望了他一眼,低声道:“痛吗?”
郁亿羽愣了下,点了点头,再次怒目望向二寒,二寒怔了住,但那小寒却是不肯再等,仿佛豁出了性命一般,喊了声“还我大哥性命”便气势冲冲地飞奔而来,郁亿羽大惊失色,见那青儿已经无力阻挡,便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连退几步。
紫焰见他将自己丢到前线,不免有些愤懑,但如今三人中也就只有她有些本事能做出抵抗,却也无可奈何,但望着他与那狐妖如此贴近,却是愤然再生。
二寒见妹妹奋不顾身地冲去,也抛却了惧意,一股脑地加入战局,郁亿羽见自己这招连唬带吓的功夫失了效应,不免有些后怕,那青儿突然站了自己身前,咬着牙像是要坐着生死一搏,以求保护自己。郁亿羽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那前世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附体,神功再现。郁亿羽辗转想着,却仍是不知如何掌管再显神奇。
眼看紫焰被那二寒围攻已然吃不消,郁亿羽暗叹一声,无奈只好豁出性命,拿着拳头砸去,就在此刻,却听天边一声大吼,他抬首看去,一个佝偻身影突然奔来,再定睛打量,郁亿羽大惊道:“龟丞相。”
那佝偻身影有些忿怒地看了郁亿羽一眼,道了声:“你小子才是龟!”
郁亿羽惨笑两声,那丞相加入战局,局势即刻扭转,别看他躯壳矮小,年岁几百,但打斗起来,还真是灵巧敏捷,身法道行皆是在三人之上,他面容冷峻,将紫焰护在身后,独自撑下局面。二寒小寒身为妖族迭起之秀,在族中颇有地位,但还是挡不住这佝偻丞相的法力。郁亿羽定睛望去,那丞相使出的龙颜水击威力十足,与龙王楚莫当时所用大致相同。那紫焰见战局已然稳固,二寒小寒二人支撑不久,恐有逃亡之意,便趁机使出海龙珠,法诀念下,便见几道清秀的水柱忽然升起,直逼那二人。二寒大惊失色,为了庇护妹妹,竟以身相抵,接下那水柱全部真力,硬生生地倒了下。
郁亿羽倒是被这亲情为之怔了住,那小寒飞身去接,此刻佝偻丞相却不给他们一丝机会,一记龙颜水击贴在那女子身后,只见她呢喃一声,顺势倒下,郁亿羽忙道:“龟丞相,饶了她一命吧!”
佝偻丞相面露杀机,却分明不愿,郁亿羽还从未见到这平时和蔼可亲的丞相这般愤怒,那紫焰也停了手。佝偻丞相收起峻容,悲哀地望向远方,负手伫立。紫焰兴奋地跑到那佝偻丞相的身旁,笑吟吟地道:“雨伯,你来的真是时候,不然的话我可真被他们这俩坏人欺负了。”
雨丞相惨笑了下,却不言语。
“雨伯,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紫焰道。
雨丞相叹了口气,道:“你忘了我们龙宫有件可见勘测天下万物的宝贝。”
“哦,你是说那玉碑?”紫焰笑道。
雨丞相点了下头,悲情再现,他忍住老泪,唇角抖栗许久,道:“龙宫没了,龙王,也没了。”
麒麟宫,后山五陵洞。汪玉涵独自一人盘坐在山洞前,运功调息,短短几日时间却已然将定神,凝息等基本修行真法锻炼成熟,如今他兀自揣摩着更高一层的境界。昨日闲暇之际,却无意使出定神心法,竟将那碗筷凭空升起,无意间已经掌握了掌控凡物的本领,加之时日便能逐渐进入御剑飞行初级阶段。汪玉涵欣喜万分,恍然醒悟到,破尘道人有意栽培自己,便以惩戒自己当初的恶行为借口,却未自己寻了一处上好的修炼宝地,这些时日来,吕无悔常常送来一些修真秘籍,汪玉涵信手翻来,竟是一窍也不开,半分都无法参透,但纵然如此却凭借感觉上的照应略有小成。
汪玉涵许久才从入定之中醒来,不知不觉心境仿佛又攀升了一层,眼界似乎更加明晰,望向洞却依稀能看到外面的景象。汪玉涵站起身,恍然疑了下,左右环视一番,似乎有些觉察。
“小师弟。”
汪玉涵舒了口气,忙拱手拜道:“段师哥,原来是你。”
段北山笑了下,现出身影,他一身栖白衣装,面容清澈,轮廓有形,一副潇潇洒洒的书生模样,却难掩眉宇间仄仄的气息。他挥着白羽扇,嘿嘿道:“你今日道法似乎又有些长进了,我如此隐秘气息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汪玉涵道:“多亏段师哥这些时日来的指导,方才我却只是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并未真正察觉到师哥的存在。”
段北山深深地看了汪玉涵一眼,似乎洞穿了他所有,汪玉涵只觉得躯体猛然一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干咳几声,退了退。
“哈哈,你依然步入初窥门径,小师弟资质非凡,纵是千百年也难遇一个,再过上月半恐就能在我麒麟宫玄法秘经上略有小成了。”段北山惊道。
汪玉涵干笑了几声,道:“段师哥说笑了,我这几日都是在练一些基本凝息术,何曾修炼过我麒麟宫玄术?”
“哈哈,这些书籍都是吕师弟给你的吧?他交给你之前便没有告诉你,这些都是玄法中养息术,秘经中的存神术,你如今在这两个方面都已经有了明显进步,倘若扎实下来,日后就能继续修行玄法第二重翻云吐气,密经第二重七重护法。二者一攻一守皆是我门中至圣法术。我醉翁师叔便是练就了七重护法顶界,可以说当今无人能轻易伤得了他的元神,除非将翻云吐气炼制极致方才能与之匹敌。”
汪玉涵点了点头,不免对醉翁道人多了分敬畏,往日与他相处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尊长,但见门中许多弟子都对他这般尊崇,就连段北山也如此敬畏,心中也是收起了往日对那醉翁道人几分反感。
“小师弟,我有一件事情,十分好奇,倒想问问你。”段北山道。
汪玉涵恍然震了下,忙道:“师哥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