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雪如梳,慢慢得变成了看不到边的长雪。
天气冷得有点刺骨,大雪在一天一夜间暴存了将近一尺,大草原的帐篷也经受着考验,士兵们无所事事,将帐篷上的积雪划下,以缓解对帐篷的压力。
皇子,这天气有点不正常哦,才什么时候,雪就下得如此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早就下得这么大的雪的。
朵那没有受冷气的影响,心情却是比以往好了许多。
这真是个极端的天气,你看那雪,无休无止。我摇了摇头,继续道:朵那,你那身体,对冷很畏惧的,要注意御寒了。
皇子,我可没觉得不好呢,现在反而比此前要好许多的,只要有皇子你在,我身体就恢复得快。
朵那看着我,含情脉脉。
那是哈医的功劳,哈医真是大草原上的神人!
对了,皇子,听哈医说,为救我,他去了花儿国,药也是从花儿国要来的,可见花儿国才是最神秘的地方,若有一天,机会来了,皇子可带我去花儿国,看看那神秘莫测的美丽国度。
温朵那提到花儿国,我不由得心中一震,那是让我温暖却又让我心寒的地方,没人提起的时候,我会时而想起它,一旦有人提起来,我又是痛苦得不能忘记,好像伤口被撒了盐水,我努力想要的答案,会不会是花儿国给我带来的?
温朵那的话让我眼前一黑,恍惚中似是要摔倒,我忙扶住奶案,微闭着眼,脑中闪现了灿的笑容来。
皇子,你怎么啦?
有点畏冷。
我感到身子真的有点点的冷,仿佛刺骨的寒风刺了进去。
皇子,从没听你说畏冷,今天听起来好奇怪的,皇子,你心里一定有什么心事吧?
朵那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问道,那眼神让我真的有点畏惧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过,我不想隐瞒我心里的想法。
朵那,你知道灿吗?
我看着朵那,用手紧紧得握着她的手问。
朵那点了点头,似乎又摇了一下。
她是花儿国的,是我父皇给我御定的花儿国的公主……。
皇子,别说了,我知道你很难过,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我的话还未说完,朵那就打断了我的话,她像是安慰我,却也是在为自己不想受到我诉说的伤害。
我默默无语,拥着朵那入怀,黑夜里,雪依旧下,沙沙得发出飘忽的声音。
皇子,这雪,是不是对我们很不利?
许久,朵那轻抬起头,问。
我点了点头。
皇子,尚若越过那坡山,就可以将大汉国的江山攻下来了吗?还有这雪,是不是让你有了心思?
朵那见我没言语,脸蛋贴着我的胸问。
攻下大汉国,谈何容易,那坡山只是大汉国最大的天然屏障,而真正考验我们的是人工屏障,这雪,下得太突然了,又下得这么大,要想翻过那坡山,正的要等到明年的春天了。
我忧郁得回着朵那的话,心里确实是为了那雪儿发愁。
皇子,我知道你心急,可是攻下大汉国又能怎么样呢?若是能永远只有跟你在一起,我宁愿选择这雪永远别停,春天永远别来。
朵那眼里的闪现了愉快而伤感的晶莹来,话语轻得如那飘飞的大雪。
帐帘忽的一闪,大汗的身影随着跟了进来。
忙着跟朵那分开,起身躬礼。
皇子,你看这雪,无止无休了,真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啊!
大汗直接坐在奶案的圆椅上,陀毛铺就的地毯,大汗硕大的脚印深深得印在上面。
正跟朵那在说你,这雪,下得太暴太大,显然对我们不利。
就是就是,所以现在来,跟你商量对策。
大汗将手捋了捋帽子上的一串珠球,挥了一下手继续道。
朵那,倒奶酒。
这么多天来,我已经学会了大草原上的饮酒习惯,那马奶酒的醇香让我像个真正的草原人了。
皇子,干了!
大汗端起满满一碗奶酒,一扬头,一饮而尽。
草原上的汉子总的那么的豪爽,更何况是像大汗这样的英雄。
我跟着端起大碗,轻抿一口,尽管习惯了奶酒的醇香,但我的饮法和大草原上的人的饮酒方法还是有区别,我喜欢享受马奶酒入喉时的细腻润感。
皇子,一口干了,像我一样,那才像是在喝酒。
大汗豪爽万丈,像大草原上放荡不羁的无拘无束的纵横青骓!
听了大汗的话,我一扬头,将余下的奶酒一饮而尽。
许是喝得猛了,我咳嗽了一声,朵那站在我身边,忙轻轻得给我拍拍后背。
皇子,还是大草原上的奶酒有力量吧,来来,在喝一碗,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