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半,他们班有临时班会,所以三人饭后散步,慢慢走回教室。一进教室,陶歆才发现大家都穿着军服,只有她和子圆两人穿着便装,显得特别乍眼。“班会规定了要穿军服吗?”陶歆连忙问道。田恬摇摇头,“没听说,可能是大家都来不及换衣服吧。我不就是吗?”陶歆一听有理,心也放宽下来。她们仨挑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猫着,生怕引起注意。
半点的时候,一个男生扶着吴志飞进了教室,大家纷纷起立鼓掌,像欢迎大英雄一样。“有那么夸张吗?”陶歆小声说道。跟在吴志飞后面的是曾教官,大家一见,转声高呼:“滚出去!滚出去!……”陶歆望见教官满脸的尴尬,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此时觉得曾教官太可怜了,大家这么做有些过分。
犹豫片刻,曾教官还是走了进来。估计是后面的上级催的,因为曾教官刚在讲台旁边站稳,一位军官迈着方步踏上讲台,向台下的同学敬礼,动作苍劲,威风凛凛。台下“滚出去”的声音立刻变为叫好声,还有不少鼓掌欢迎的。军官点头微笑:“下面我们有请,马副校长上台。”说着,带头鼓掌退至一旁。
马副校长一进门便向大家挥手致意,走到军官身边和他握手,然后折回讲台,示意大家安静。陶歆伸长脖子,她很好奇这位副校长要说什么。副校长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在子圆身上,动作很快。接着副校长收回目光开始说话:“同学们,你们知道‘军令如山’这个词吗?”“知道。”台下异口同声。副校长随手一指吴志飞:“这位同学,你能跟大家解释下这个词的意思吗?”吴志飞吃力地站起身:“意思是,军队的命令如山一样不可动摇,必须完全遵守上级的命令。”
“解释得非常好。”副校长一点头,示意他坐下。“一个好的军队,这四个字是基础条件。你们没在军队呆过,不能深刻地理解这个词。教官们不一样,他们知道什么叫铁的纪律,做错了,就要受罚,他们在军队是这样,所以,也是这样对你们。你们说教官这样做错了吗?”“没有——”大家的情绪带些不满,但嘴上还是配合副校长。
“我知道大家最气愤的是,吴同学中暑后,曾教官的处理态度。”副校长从讲台上走下来,“我想问一下,满18周岁的同学请举个手。”陶歆举手张望,不知道副校长要表达什么。副校长看了一圈,点点头:“大家都满18岁了。你们知道曾教官今年多大吗?”大家都开口胡说,有报30的,40的,最夸张的报了个99。
副校长笑呵呵地拍拍曾教官的肩膀,“小朋友,看样子你还得多做些保养啊。”大家一听,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曾教官要过几个月才18周岁生日。”校长话一出口,大家都惊讶地合不上嘴。“脱下这身军装,他还要管你们叫声哥哥姐姐。因为他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事后他也解释了,因为吴同学之前一直跟他开玩笑,所以他看见吴同学晕倒,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又在开玩笑。当他知道吴同学是真的中暑晕倒后也很内疚,去医务室看了吴同学,并向他道歉了。吴同学,你说是吗?”
大家都看向吴志飞,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