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玄的带领下,苏浅墨对整个文王府有了系统全面的认识,找了个人际罕至的地方,从朱砂空间中取出一匹白绢,屏气凝神,指尖自一边随意一划,一道清明柔和的黄光之后,白绢便留下四四方方的一块。完美的切割工艺不曾留下一丝毛边,如绸缎般的丝滑质感让人爱不释手,冰蓝色的光芒时隐时现,在盛夏的热气中独有沁人心脾的凉意,詹玄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宝物,除了穷奢极欲之外,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只暴殄天物的猴子。
若他所料不错,这该是织女钻研多年,参悟许久才得到的那么一匹奶丝雪莲冰缎。远山有个乳泉,得天独厚,所集泉水皆是乳白之色,香滑舒适,寻常布料只需过水,便柔软上三分。织女用仙力将雪莲抽丝融入布匹之中,取乳泉之水,相交而成,又在其中纺上了冰蚕丝,在炎炎夏日,确实十分舒适。
这匹布享誉天界,却寻而未果,哪里想到竟在苏浅墨的手中,还被她恣意挥霍。
“这可是奶丝雪莲冰缎?”詹玄心存侥幸,奢望着听到不同的回答,虽说这猴子贪财的本性世人皆知,可若是织女知道自己的宝物被这样滥用,也该心疼上几年了。
“你倒是识货啊。”苏浅墨丝毫不为自己的铺张浪费觉得羞耻,天界的仙虽然多,多多少少都给自己几分面子,这些东西可不是她自己跟在他们身后摇尾乞怜得来的,是那些人自愿给她的,“织女给我做了身上的这件衣服,无巧不成书,我去取的时候,正看见这匹布刚刚织成,不过随意说了一句,有这么好的布不舍得给我用,净拿些旁的东西糊弄我,她就巴巴的送给我了,我不过是个灵,哪里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呢?虽是受之有愧,但也却之不恭了。”
受之有愧四个字,詹玄可是一点儿没从她脸上看出来,那写满了惬意窃喜,隐隐还有些挖苦詹玄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凡间装的那么清高,对金银浑不在意,又有谁能想到在天界她是这么个贪婪的主儿?詹玄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可那东西又确确实实跟自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经意想起那个铃铛,不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给的吗?如今也成了自作多情了。
苏浅墨无心理会詹玄的失态,她正如数家珍一般查验着自己的宝物,从空间中取出一方歙砚,切墨而不滑墨,精湛的雕工把一匹骏马刻得栩栩如生,奔驰的骏马无论从飘逸的毛发还是飞驰的马蹄上都寻不到一丝破绽,马背上的行囊正是墨池所在,构思轻巧,打磨的恰到好处,手过之处,感受不到一丝的摩擦,只有来自歙砚的厚重之感,萦绕在人的心头。也不知道这方古砚是经了多少人的抚摸珍藏,才落在这只猴子的手中。
明珠暗投,这番命运,怎能不让人唏嘘?詹玄正要拿起来看看这背部有什么玄机,需知但凡喜好收藏之人,大多会在藏品上留下自己的些许痕迹,只见一阵风扫过,回神时,那方歙砚就落在这苏浅墨肉肉的双手之中,如临大敌般的眸子闪着精光,仿佛诉说着自己的哀怨。
“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怎么,如今还想把人家整个抢去吗?”嘟着小嘴,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夹杂着几分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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