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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雨

初春微寒的雨在如墨的夜色之中淅沥淅沥的下着,覆盖着那还略带着些冬天寒冷气息的小村庄。

雨点较为轻柔,飘飘洒洒的落在有些干燥的大地、由各种土木石构成的房屋、树木刚出现的嫩芽等万物上面,构成了一曲安静祥和的乐章,再加上那不时吹来的稍微带着点凌冽肃杀的冬天的味道的春风的那呼啸呜咽之声,好像是在吹奏一曲低沉而又和祥的安眠曲一般,让那睡着的人睡得更为香甜,在劝说着和催促着这村落之中没有睡着的人,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事情就是赶紧的抱紧被子,进入那香甜而又温暖的梦乡。

在这种有些较为寒冷的天气之内,就算是狗儿都不愿意出现在外界,就只是愿意在自己的狗窝之内,蜷缩起来,闭目睡觉。

在这个名为“墨庄村“,由众多的大大小小的山川包围着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之内,处于村中差不多属于中心地段的一座由土木构成的简易房屋之中,正有着一个年岁看起来已有花甲之年,身穿一件单薄灰褐色棉衣的老者,对着他面前的一个站立着的模样清秀的少年,以非常有着独特的韵律的声音在缓缓的读着一段诗经,看他那时而欢笑时而严肃的表情,语气和表情和那诗经中的诗意十分的吻合,就仿佛就是他所做的这些词,这些诗中所记载着的,就好像是他的亲身经历一般。

在这老者看起来,读书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情,读书就是他的梦,读书,已经让他忘记了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处在的地方,忘记了外界那仿佛是抒情乐章的春雨,他十分满足的沉醉在了自己编织的精神世界之中,诗歌朗朗,中气十足,“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老者在缓步读完今天所定下的目标之后,慢慢睁开了那双看起来饱经风霜且充满了智慧的眼眸,随手拿起旁边木桌上面的一盏茶,轻轻的泯了几口,润了润喉咙,而后放下了茶杯,借着木桌上暗淡的油灯的灯光,望着站着他面前的清秀少年,淡淡的笑了笑,就好像是对少年的表现极为的满意。

清秀少年模样约十二,三岁,身材稍瘦,模样是为耐看的那种,皮肤稍白,不过少年的那种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那种就好像是几个月都没有见到过太阳了一般!

少年身穿白色破旧的单薄棉衣,眼眸就如同一颗黑宝石一般!身躯站着稍有些佝偻。

少年看到老者的笑,依旧是如以前那般的面无表情,但是在老者打量看他之时,少年突然咪起眼睛来看着老者!

在老者的眼中,这少年就是在以动物见到了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看到少年的这种表情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愤怒还有担心,就好像是习惯了一般,又好似是无所谓一样。

老者苦笑一声,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怜悯!

老者把目光投向了清秀少年的脖颈之上,那少年的脖颈上面,有着一个生铁项圈,生铁项圈连接着一条狗链,狗链也是为生铁铸造,两者紧紧相连在了一起,铁链连接着地下,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若是少年再多向前走一步,就会被狗项圈给卡着,这就是老者不惧怕这少年的原因!

哗啦啦---

当老者把目光放到了少年脖颈上的狗项圈之时,少年就像是被激怒了,二话不说,猛然向前挣扎着铁链,当他到了铁链延伸的极致之后,猛地一脚踢出,不过就算是少年挣扎着铁链到了极致,老者距离少年也有那么一段距离,少年的偷袭并没有成功!

老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即拿起油灯转身离去。

由于今夜是雨夜,天空中本就没有一丝光亮,随着老者关闭门窗,提走了油灯以后,脚步的声音渐行渐远之后,这简陋的屋内没有了一丝光源的补充更显黑暗,带着狗项圈的少年在这寂静的空间中能够清晰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之声与那仿佛能够让人忘掉一切的负面情绪,能够净化人类心灵的深处一切杂念的声音,那是雨水落在了万物上的发出的细微的“叮铃叮铃叮铃叮铃“的声音。

黑暗寂静的空间之中,少年并没有如同龄人的那般害怕于黑暗,相反,他反而喜欢呆在黑暗之中,喜欢黑夜之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等到老者走了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后,那少年本在这孤单冰冷的屋子之中,随意的坐在了地面上的角落中,也没有害怕冷,两眼神炯的盯着前方的土墙壁,不知道在呆想着什么,少年猛然间望向了位于他右前方的窗外,双眼之中露出了嗜血的兴奋!

少年这时候左右手的五根手指成为了爪形,本来坐在地面上的姿势成为了半蹲,腿部紧绷的就好像是一张势满待发的弓一般,全身进入了攻击的姿势之中。

少年这时候的姿势非常的像森林中一种危险的动物---狼。

门窗慢慢的被一根手指头给捅破了一层纸,然后有一只漆黑的眼睛顺着被手指捅破的地方看了上去,那眼睛只是看了两三秒的时间,不知道到底看清了里面的景象没有。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那被铁锁锁着的木门传来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少年知道这是开锁的声音!

“吱-唔---“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开门声响起来之后,这屋内倒是明亮了一点点,少年可以清楚的看到木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刚才的那些动静都是少年的幻觉,在或者,刚才的动静是“鬼“在做的一般。

一阵阵冷风顺着木门吹进来之后,冷风顺着少年那单薄破旧的棉衣中的缝隙贯注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之中,那冷风冰冻着少年的每一寸肉体,但是却没有让那少年哆嗦一下,少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战斗姿势。

少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外,一个看起来较为同龄人要消瘦许多的女孩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从右边的墙壁探出了头,出现在了少年的视线之中。

这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头发利索的被一条红绳绑在了后方,清秀消瘦的瓜子脸庞和少年一般都是苍白之色,本是绿色的衣服或许是由于过多的清洗缘故,许多的地方都已经发白了,少女扶着土墙壁,小心谨慎的的望着屋内,就好像是这座屋子之中有着什么让她恐惧惊骇的东西存在。

少女睁大眼睛看了一会,还闭起眼睛听了一会,然后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便转身拿起一个竹篮子轻轻的慢慢的走了进入!

少女每走一步都要在前方小心翼翼探索好久,每一次地落脚都保证了没有半点的动静可言,非常的蹑手蹑脚!

少年由于是呈现为半蹲的姿态,所处的角落又非常的阴暗,在这黯淡无光的黑夜之中,少女的根本都望不出三尺之外,看不到少年也是正常的,但是少年在这黑暗的空间,却好像是什么都能够看到一般,盯着少女就像是一只发情了的野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女慢慢的朝着少年所在的角落中小心翼翼的过去,就在少女刚进入了少年的攻击范围之时,少年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停止,就好像是怕呼吸让那本就是处于精神紧绷状态的少女一听到,立刻就回头跑掉!

慢慢的,慢慢的,少女这时候已经进入到了少年能够活动范围的一半,少年在这时候仍然不着急。

突然的,少女这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急忙的放下了竹篮子,转身便跑,可是少年就在少女转身的时间内,腿部直接发力猛的一窜,如那猛虎扑食一般,铁链只是哗啦啦的作响,对于少年的速度看起来没有那半分影响。

少年到了少女身边之时,双手对着少女的背部使劲的朝前一推,少女在急忙转身之时重心本就不稳,少女应声而倒,然后少年整个人都扑在了少女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少女被少年的这一扑吓得失措大叫,少女的声音本就尖锐,这一声,那绿色衣服的少女全力喊出,让整个本就不算是太大的村庄一半的人都听到了这凄厉的惨叫声。

少年以极快的速度用两只手抓着少女的手臂,按在了地面上,防止她起身,腿部也是在压着少女的腿部,不让少女随便乱踢。

少年整个人都压在了少女的身上,形成了一种让人觉得非常**的姿势。,

少年看着绿衣少女凄凉的惨叫,表情显漏出了不耐烦的意思,突然对着少女的嘴唇一口就吻了上去,霎那的时间,整个世界就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了那少女的尖叫之声被堵住以后形成的“呜呜--“声了。

少女在奋力挣扎之时突然感觉到什么温润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嘴唇上面,在慌乱之中,一口便咬到了那温润的上面,那温润的东西,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急忙从少女得嘴中抽了出来。

少年神情不善的看着少女,突然的又把自己的头再次探了下去。

少女的力气显然没有少年的力气大,至今她的奋力起身还没有让少年的手臂晃动一下,当她模糊的看到少年的脑袋再次对着她的脑袋探下来的时候,少女倔强的扭到了一旁脑袋,闭上了眼睛,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这时候的少女没有再次大叫,显然是认命了。

少年看到少女的流泪之时,突然准备探向少女嘴唇的脑袋朝向了少女的眼睛,把那少女的一滴眼泪给融化到了自己的口中。

少女的呜咽之声在这个时刻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和无助。

-----

村落之中,陆续的有着灯光的点燃,“吱吱砰砰---“的开门声响起。

“踏踏踏----“远方一阵慌乱地的脚步声传进了少年与少女的耳朵之中。

“快点,惨叫之声就是从学堂里面传出来的,一定是那条野兽又想吃人了。“说话之人声音略带点喘息和沙哑,喘息是累了,而那略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中大部分还是清脆,显然这说话之人正处在变声期,年龄并不大。

而人这说话之时带着激动,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而让他感觉十分精神兴奋的事情。

“早当初我就该不听你们的劝阻一棍子把他给打死,我就说野兽就是野兽,他怎么会通人性呢?这可是你们当初不听我的劝阻造成的吧,要知道,若是不听葛三爷的话,那可是吃亏在眼前的。“自称葛三爷的人说话声音有些尖锐,言语中甚至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们两个别说了,赶紧进去救人要紧!“说话之人的声音十分的浑厚有力,一句话便让那葛三爷不在多说什么了,显然这次的说话之人十分的有威势,在这村子中也是一个异常厉害的角色。

少年依稀听到了外面说自己是葛三爷的声音的时候,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抬头沉闷的低吼了一声,两人之间就好像有什么的不共戴天的仇怨大恨一样。

而那少年的低沉吼声,就好像是真正的愤怒中的野兽吼出来似的!

少女这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本来已经绝望了的心这时候又从新燃烧起来了希望的火焰,拼了命地想要起身。

少年看着身下挣扎着的少女,眼睛全然变成了血红之色,握在少女胳膊的手不停收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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