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将面前的茶杯掺满水,放下水壶。面无表情地行至少年身旁。淡笑道:“李云老弟,你累了一下午,晚上就到我那去吃饭吧“。
“呵呵,不用麻烦,我在静儿姐姐家随便吃点就行了“,少年婉拒。他可不习惯应酬交际。
静儿瞧见这一幕,却摇头轻叹,由于明天就要离开了,她并没有上前说什么话。
闲坐木凳上,嘻嘻哈哈的另外两名青年也看了过来。与李坤长久相处,也令他们很了解对方的心情,虽说好兄弟的面色平静,且带有淡淡笑意,但其心中的怒火却早已表露无遗。
两人停止轻浮,盯着角落处的陌生小子,面色渐渐冷了下来。站起身,也朝少年行去。三人围着李云,恰好阻断了静儿的视线。
“小子,你TM离静儿远点。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了吗?”周虎脸色发寒,命令道。
“MD,不想挨打,就懂点事,不要让老子教你”,邓龙语气森冷地威胁。
少年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望了望三张脸色阴沉的面孔,迟钝吐出一句话:“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我靠”,邓龙冷笑,若非碍于“嫂子”在这里,他早就“先兵后礼”,给少年一巴掌了。冷笑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傻,不懂怎么做人,今晚就教教你”。
“教什么?”,少年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怒火,他要尽快搞清楚状况。
“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动手?”,邓龙低吼道。他以为少年是在故意装不懂,是在挑衅自己。
“小子,虽然有“嫂子”在这里,我们不会动手。但你总会离开吧,做人还是要讲点规矩”,周虎似有胁迫地告诫。
“什么规矩?你们说清楚点,我真的没怎么明白”,少年认真道,他知道一定是产生了误会,避免矛盾激化,李云的脸色也较为真诚。
“靠……”,邓龙暗骂,忍不住地要给前者一巴掌。举起的手被李坤拦住。
李坤盯着少年漆黑的眸子。十分冷静,道:“李云老弟,我喜欢静儿很久了,你也想追她的话,就要在我身后排队,至少应该等到我们分了手,你再追求她”。
“对,就是这个规矩,听懂没有?“,周虎沉声问道。
李云这时才了然明白,虽说自己还是少年,但离青年时期也只有三年光景了。对于一些特别的喜爱情感,还是有过了解和体会。淡淡点头,脸色却没有之前那种忍让了,望着李坤,笑道:“这么说,你是静儿姐姐的男朋友了?”
李坤点头,眸子微微闪动。
“呵呵,你们放心,我不会找麻烦的”,少年淡笑了笑,推开三人的阻拦,径直走了出去,继续扫地干活。
“嘿,这小子”,被人推开,邓龙明显怨恨。周虎没有开口说话,思索李云刚才的笑容,怎么有一种嘲讽意味。
李坤的眼神很冷,少年的淡淡嘲讽,他也是感受到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可爱,难道非要让我收拾几顿,他才知道后退么?
轻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好兄弟,传递眼神里特殊的信息。两人暗暗点头。
“小子,今晚村口的红树下见面,你要是有种,月亮上天后,就过来“,周虎两人踏着李云手里的扫帚,低沉说道。
李云看眼两人的面孔,平淡地点点头。
“呵“,脾气暴躁的邓龙瞧见少年平淡,又有些不高兴,还想说什么话。周虎却把他拉走了:“不要让嫂子看见,今晚有的是机会”。
谈笑闲聊的诸多邻居见天色已晚,皆起身陆续告辞。剩下的茶杯板凳等一些零碎东西,就由少年,静儿,李坤三人收拾。李坤是女子的追求者,现在这种情感危急的状况下,他自然不可能告辞离开。也就留了下来。
庭院里,两个老人笑呵呵地胡侃闲聊,三个年轻人在用心收拾小院,倒也不怎么孤寂。
做晚饭的时间到了,静儿进入灶房,李坤也勤快地跟了进去。少年没有趟这滩“浑水”,老老实实地在庭院里陪伴老师和风老伯。
灶房中,李坤系好围裙在菜板上切菜,女子坐在凳子上往火口里添柴。如此温馨幸福的画面,却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落寞。
许久,女子方才轻轻开口,率先打破这让人压抑的气氛:“李坤,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好朋友,你知道吧”。
微微点头,眸子里有一丝失落:“知道,但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
闻言,静儿轻轻摇头,发丝舞动,更添几分美丽,叹道:“你其实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李坤心情一跌,面色仍然不变:“只要你没有嫁人,我就会永远追求你。时间久了,不合适也会合适”。
如此有杀伤力的话,确实挺让女子感动。但曾经的机会,青年没有勇气抓住。错过了,还能重头再来么?
静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显然,有些事,已不能重头再来。
做好晚饭,将之摆放于宽敞凉爽的庭院大桌上,一桌子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香气四溢,惹得众人口水直流。晚风吹拂,头顶星空,在庭院吃饭,倒是让人心情宽敞且惬意。
菜品终于全部摆好了。五人围坐在桌子旁,由老年人先行动筷。
“嗯,不错,这烧肉味道很不错”,老人嚼着一块肉点头称赞。李坤礼貌地笑笑。
“呵呵,老伯,那你就多吃点啊”,青年身旁的静儿盈盈笑道,并且还站起身,亲自为老人拈菜。
风老伯看见这一幕,有些不乐意了:“哼,好东西怎么能全给他,你不给老夫添点菜?”,吹胡子瞪眼佯怒道。
女子清清一笑,俏脸微红。又给风老伯加了许多菜。刚坐下开始吃自己的饭了,却忽然发现还没给少年加菜,便站起身……
“呵呵,不用,静儿姐姐自己吃饭吧”,李云婉拒,他可不想多生事端。而且,桌子上一样素菜都没有,全是荤菜。
“嘿嘿,小家伙早就不吃肉了,你就随便炒一份下饭的素菜给他吧”。老人对女子微笑道。
“对呀”,女子一拍光洁的额头,猛然反应了过来。歉然道:“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中午宴桌上吃饭的时侯,静儿就知道了少年的饮食习惯。连放下碗筷,快速走进灶房。
而坐在一旁准备吃饭的李坤,已然诧异。静儿的态度也太好了吧,不就是两个老年人,稍微礼敬,尊重一下长辈,也就够了。竟然还面带这么真心的笑容?
哼,这小子。怨恨盯着对面的少年,想吃素菜,不会自己动手?还要让静儿为你炒菜,真该教教你一些规矩了。
李坤暗恨想着,面无表情地起身,也去往灶房帮忙。
锅碗瓢盆叮叮铛铛地响了半天,过了好久,灶房的火灯才终于熄灭。女子端着几份鲜美素菜放于少年面前。还不忘说声抱歉。
李坤郁闷的从灶房里走出,盯着那不怎么言笑的小子,愈发气愤。真不知静儿喜欢他哪一点,明明炒一份就够了,还非要让我多做几个拿手好菜。解开身上的围裙,不爽地甩在木架上。
繁星满天,月如银盘。
庭院里的五人尽皆饱食。不得不说,李坤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就连有些隔阂的少年也是吃得很爽。几人坐在凳子上稍微休息,消化着腹内的食物。
“李云老弟,想不想出去散散步?”,李坤指头轻敲桌面,低沉问道。
少年知晓其意。虽说他不想惹事,但既然对方是静儿的男朋友,为了替姐姐教育一下这个“不称职”的家伙,李云还是点了点头,淡笑道:“你陪我去吧”。
哼,见少年答应得如此干脆,李坤冷笑了声。真是一个没挨过揍的家伙。从凳子上站起,大手一挥,便欲带着李云离开小院。
“李坤,你不帮我收拾碗筷吗”,一道轻灵声音传来,令青年一顿。
“呵呵,我来收拾。静儿你先休息“,李坤爽快答道。挽起衣袖,快速清理了起来。
女子把李坤叫住后,没有闲着。提着水壶为其余三人掺水泡茶,偶尔也会在两位老人的谈话中插几句嘴。
将最后一只碗装叠好,青年刚准备将之端进灶房,敏锐的目光却发现少年闲坐在庭院里,虽然没有和静儿说话。
“李云老弟,这里有这么多碗要洗,你也不来帮帮忙”,略带责备意味。
“呵呵”,李云淡笑站了起来。
“我来吧”,静儿起身,端起一沓碗已经往灶房去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青年一阵无语。静儿,就让这小子多干一点活,你都要心疼吗。瞥了一眼少年,更有几分恼怒。端着剩余的餐具,郁闷地行进了灶房。
“呵呵”,谈笑中的风老伯忽然看了看少年,却笑道:“小恩人,你待会准备怎么办?”
正站着苦笑的李云微愣:“什么怎么办?”
“我们都看出来了,恩人也早听见了你们的谈话”,风老伯与老人笑呵呵地,一脸“老不为尊”的笑容。
“呃?”,少年挠头:“看着办吧,我没什么想法”,笑了笑。
盏茶时间,碗筷已被李坤洗净。解下围裙,再度出现在庭院里,目光微冷地盯着少年,似有某种信息传递。李云淡淡点头,转身率先离开小院,青年随后跟上。
女子无奈地看着,没有继续阻拦。她了解青年,明白今晚的争斗是避免不了了。凝视前者的背影:李坤,你其实真的挺不错,可是……。失望地叹了一声。
看着山上夜幕笼罩的两座坟墓,这点情感纠葛瞬间就被抛开了。“爹、娘,女儿明天祭奠了你们,就要远行了。蒙恩人和风老伯恩情,女儿一定尽心修炼,成为强者,不辜负不该辜负的人”,静儿暗下决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