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术黎把《气之境》放在枕头底下藏好,术黎才安心的出门,他早早的去了师公离墨清的书房,因为师公说过,他要教术黎一些炼药之法。
离墨清的书房怎得一间大气豪迈之感,书房里,一个大书架倚靠在书房的北面,书架的木料却是极为金贵,更不用提里面的善本和各式珍品书籍了,书房里面的袅袅熏香让术黎闻得痴迷。离墨清如此博学这倒是让术黎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有想到这位沉默寡言慈眉善目的师公对文房四宝的痴迷程度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书桌上有一方装有一层薄薄水皮的红丝砚台,及其显眼,一支毛笔的笔头搁浅在水皮之上,可让术黎奇怪的是当术黎把毛笔拿起来观看时笔头上面居然没有沾上一丝水珠,师公离墨清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盯着术黎手中的笔尖看着,也许是术黎看的出神了尽然没有留意到他身后,等到离墨清拿只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术黎的肩膀时术黎才恍然醒了过来。
“师公,这是什么毛笔,居然不沾水?”术黎轻轻把笔头放在砚台反复搅拌样子有些粗狂离墨清任然不发一语,那只几乎要断掉的笔头却还是干燥得如同被扫地扫的分叉的扫帚,术黎回过头叹道:“活见鬼了……”
离墨清摸两把花白的胡须,脸上的两块肌肉因为笑容扯得特别明显,他重重的拍了下术黎的肩膀语气有些有些温和,说道:“别搅了,问题不在这只秃笔上,而在这块红丝砚台上,你没注意到这块砚台不管你怎么摆弄它都有一层薄薄的水雾附在上面吗?这块砚台不是磨墨的,而是测验修行者的气力的……”
术黎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测验气力,就这东西?”
“这砚台是有灵性的,它是十年前我的一个挚友送我的玩物,起初我也没有在意这块块砚台,又一次无意和我那挚友聊起这块砚台时他才告诉我那块砚台居然有这样的能力,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离墨清坐到了书桌前把砚台端到术黎的眼前继续说道:“你注意到没,这砚台用普通的墨条是磨不出墨水的,一个修行者把指头放在上面可以磨出黑色的墨汁,气力深厚或者今后修炼道路光明的墨汁便愈加浓厚,若是气力平凡永远走不进修行之道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墨汁一定不会太浓……”
“这砚台真的有这样的灵性?”
“我那挚友也就这样说说而已,我也不太确定是真是假,先前我用指头在砚台上磨过,倒还真出了不少黑色的墨汁……”
“气力居然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测验出来……”术黎感叹着,然后继续说道:“那不同的人对气力的运用也是不一样的吗?
离墨清坐在木椅上,闭上双目略微思考一会,然后对着术黎说道:“气力,乃人体起初之力,若是能合理运用本身的气息和外界的自然之力产生共存之处便可攻击敌人,这是气力者。”
“以气力凝聚于胸口、凝聚于腹部、凝聚于拳腿之上,最后运用于四肢表皮之上来攻击对手者,是为武夫,武夫纯粹为钢筋铁骨,用体能攻击敌人。”
“以气力催动外界的气息形成丝线调动制作的傀儡者,是为偃师,偃师对于内功和整个身体的协调性要求极高,尤其是手指,中原大陆最大的偃师门派是晋州城山上梦璃派,其门派常年在山上,据说大多数都是女弟子,师公会的偃术和他们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离墨清眯着眼睛给术黎好好讲述着这些武林修行者的职业规划,他半晌拿过书桌上的一杯清茶喝上几口继续说道:“严格来说,修行者和武林以前是有区分的,几百年前武林起初是有一群道士当道,一个来自青云宗的道士迅速把一把神奇的道术和气力播散在了江湖,也便成了修行,现在江湖上城称武林同道为道友也是不为过的,再那个道士的带动下,大云王朝的修行者奉行的是更为离奇精妙的修行之法,而不再是单单的武功……”
屡屡檀香钻入术黎的鼻孔,这让本来就对这个未知武林充满憧憬的少年听得更加起劲了,术黎宛如一个收缴的学子,听得极为认真。
术黎被离墨清讲述的这些修行之法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望着离墨清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略微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以气力调动剑气或者是断剑的职业是什么?”
离墨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知道术黎要问什么,术博华死于断剑堂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且迫于朝廷和江湖上的压力,秦乃歌交出了自己的左右手青龙和白虎,但他知道,事情绝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或者说,真正的凶手不会那么容易屈服。
因为,他们是魔道。
离墨清当然不会允许术黎去招惹这些人,他情愿术黎永远不知道断剑堂就是杀害他父亲的真凶。
离墨清本来还是一脸愉悦的脸仿佛一下子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霜雾,他看了一眼术黎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离墨清把手中的砚台端给术黎转移话题,说道:“你不是想试试自己的气力有多少的?把指尖放在砚台里面的清水上,看看能化出多少墨水。”
术黎自然很是高兴,开心的把右手伸出一袖子把中指的指头放在砚台的浮水之上,慢慢吞吞的磨着,犹如墨条磨墨水一般,术黎觉得手指要被砚台的浮水融化一般,那墨水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丝毫没有黑色的墨汁浮出。
术黎苦笑一声,这算什么?如果自己一点气力都没有那之前炼药的气力是来自哪里?
离墨清也显得极为尴尬,暗想这可不应该,先前教这娃子炼药时候明明可以感知他体内暗暗流动的力量,砚台上一点墨汁没有又是何意?
过了不久,砚台里居然有了一丁点淡淡的墨色,但对于术黎来说这还是巨大的讽刺。
那墨水淡的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术黎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卧槽!我还果然是诸窍不通!”
离墨清很苦恼说道:“你淡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