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海棠去秋宁轩找李世民。“现在太后的病好了,我也是真真正正立了功。所以我要进宫讨赏,你不是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吗?带我一起吧。”
“那你先说,你准备要什么赏?”
“这个,有必要告诉你吗?”海棠俏皮道:“反正等会你就会知道,现在可不可以不要问。”
李世民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带你。”
海棠白他一眼:“小气。不带我拉倒,那我只好私闯皇宫了。到时候皇上要是订我罪,我一定乖乖认下,绝不反抗。”
“你…”李世民气极:“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脑袋,也要为我想一想。如果你被砍头,我就去劫法场,到时候跟你作一对亡命天涯的夫妻也好。”
海棠怔了怔又笑道:“谁会信,你是太子。如果为我抛下身份地位跟我天涯海角,你不是太亏了。而我,可能会成为千古罪人。”
“不亏,你比任何财富地位都要珍贵。”
“你不是太子就好了。”海棠小声嘀咕着,笑嘻嘻道:“好啦,一句话,你带不带我进宫?”
“我怕你真的闯皇宫。”李世民说完笑起来。海棠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算你识相,那快走吧。”
李世民和海棠进宫后先去了福寿宫。恰好,皇上皇后和董贵妃都在那儿。“儿臣参见父皇、皇奶奶、母后、贵妃娘娘。”
“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快起来。”李渊道。
董贵妃冷笑道:“哟,看来太子对海棠还真是与众不同。连进宫来请安都把她带着。”她的好事被海棠破坏了,心里自然有气。
李世民道:“禀父皇,海棠是来讨赏了。儿臣就顺道带着她。”
海棠小声切了一声,心想也不稀罕他的顺道。太后问向海棠:“听说是你救了哀家?”
“是啊,皇奶奶。您中了巨毒,幸好海棠拿出解药救了您。”李世民说道。
太后点着头:“那是该赏,要重赏。”
“不错不错,朕也应允过,她要什么朕都赏。”李渊问:“海棠,你也算得上是皇家的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你。”
海棠兴奋的跪下道:“回皇上,海棠也没有想要什么,只是想请皇上、娘娘放了梅儿。”
李渊有些不解看向窦皇后,窦皇后微笑说道:“就是前段时间因为刺杀太子被关进大牢的林梅儿。”
“哼,我看长孙海棠自以为立了多大功劳,竟然想要皇上释放行刺太子的钦饭。”董贵妃道:“皇上,此事重大,你一定要慎重考虑。”
海棠气极瞪着董贵妃,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最怕有人阻挠捣乱,偏偏她就是要捣乱。海棠道:“皇上,梅儿是臣妾唯一的妹妹。臣妾可以担保,她绝没有行刺太子,她是被冤枉的。”
“这个……”李渊考虑着。董贵妃道:“皇上,你仔细想想。原本太子说找到了唯一一颗解药可以救太后,谁知却无端变成了黑豆。而她随后又拿出解药,这不是很奇怪吗?”
“贵妃娘娘,你什么意思?”海棠下意识看向李世民,刚巧对上李世民有些许质疑的眼神。他不相信自己吗?为什么都不说话?
“海棠你那么聪明,本宫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董贵妃冷笑:“本宫怀疑,是你从太子身上将解药掉了包。其他人应该没有那个本事接近到太子,可是你和太子非常亲近,不得不令人生疑。”
太后脸色即变问道:“海棠,可有此事?”
“没有,海棠不敢如此。”
“你不敢?你为了救你的妹妹耍一些手段也未尝不可。如果不是你,那解药的事你又怎么解释?”董贵妃逼问道。她知道,海棠不想牵扯其他人,就算说出实情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会相信。
海棠只好无辜的摇头,她看向李世民,见他垂着头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看向窦皇后,窦皇后无奈进言道:“皇上,不管怎样?海棠终究是立了功应当要赏。臣妾相信海棠,她知道轻重不会拿太后的生命作玩笑。何况那解药本就是她师父所有,她若想以此要挟立功,便不用将药交给世民再多此一举。”
就是啊,海棠郁闷。连皇后都帮着她说话,而李世民站在那里像化石一样动也不动。太后赞同道:“不错。皇帝,你看……”
“朕曾说过,只要太后醒过来就赐赏,君无戏言。但是,你提出的未免有些过,要是真的将刺客放了,朕怎么向臣民交代。”
海棠急了辩解:“皇上,梅儿她不是刺客。光凭那一块布就草率定案实在轻率。她一个区区弱女子,平常连菜刀都不会拿,又怎么会行刺太子?”
“朕迟迟没有处置她,就是还在调查当中。她若无罪,朕一定会放她出来,你不必担心。”李渊有些气恼,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说他行事轻率,真是岂有此理。董贵妃惊讶,她没想到皇上在调查刺客一事,她也知道林梅儿没有那个本事,定是有人陷害栽赃。哼,等着吧,今天的恶气她一定要出。
窦皇后见状道:“海棠,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赏赐?”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海棠知道此法救不出梅儿,于是决定另想办法。“皇上、娘娘,既然有人怀疑是我调换了解药,那海棠也不算立功。没有立功自然也不用赏赐,海棠先行告退。”
“等等。”李渊叫住她说道:“朕说过,一定要赏,你果真没有其它事情?”
一边太后认为自己毕竟是海棠救的,心有些不安道:“皇帝,哀家想做主,让她可以随时去牢里探视。”
海棠露出笑容,想来这样也很好,可以见见梅儿。忙跪下谢恩:“谢太后娘娘恩典,谢皇上,谢娘娘。”
李渊道:“我又没做主,你谢太后就是了。”
“谢太后娘娘。”海棠高兴道:“海棠告退。”她走时还不忘得意瞪了瞪李世民。李世民忙道:“父皇,皇奶奶,母后,儿臣也先走了。”他立马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