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灵慢慢处于下风,眼见硬打不行,她只好施法。将李世民定在了原地。
董水仙这才起身,慢悠悠的道,“姑娘,这可是太子府,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该随便在这里撒野,聪明的,就赶紧离开。”
“呵,上次已经领教了你的厉害,不过你也知道,我是自然不会怕这区区太子府,所以你这般吓我不过枉然。”舞灵双手环抱,昂首挺胸着。
“是吗?那烨王呢?你也不怕他?”董水仙格外注意着舞灵的眼睛,看到她听到烨然时眼睛里升起的波澜,更加确定,笑道,“据我所知,好像烨王这会儿已经在太子府的前厅了,马上就会来这里找太子。”
“怎么可能?公子绝不会与你们大唐太子有半点交集。”
“我也这么想啊,烨王来找我们太子肯定有什么奸计,于是想着就来通报太子了,让他也好准备准备,免得不留神落入了圈套那可怎么办?”董水仙说得很真切,一时间舞灵就相信了,是啊,烨然一定知道她跑来了太子府,担心她出差错才赶来阻止的。如果现在杀了李世民,她倒是没事,可烨然就遭殃了。
想着她瞪了瞪李世民,并解了法术,“哼,以后再找你算账。”话毕她就消失不见了。
董水仙去扶着李世民,关心的问,“太子,没事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询问,“烨然真的来了?”
“没有。”董水仙摇头,解释道,“是臣妾觉得,刚才的姑娘是烨王的人,肯定很维护很怕烨王,所以臣妾才出此下策出口骗她。”
“难为你了。”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那女子是来杀我,她说没有我,海棠与烨然会很幸福。”舞灵还说,海棠对烨然很好,是他破坏了他们。
董水仙来跪下,请求道,“太子,臣妾认为,海棠早已经离开了太子府。现在宫里的是长孙玲珑,是若惜公主,她根本就不是海棠。所以还请太子放手吧……”她猜不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会是一个耳光或者是……
李世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脸,冰冷无情的一张脸。董水仙却依然固执的说道,“太子,你醒醒吧,你身上肩负着天下苍生的使命,不是该只为了一个长孙海棠。臣妾知道太子并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
“来人。”李世民打断了她的话,吩咐道,“将水仙主子请回弄影阁,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进来的侍卫抱拳领命,“属下遵命。”
“水仙主子,请。”
看着李世民冷漠的表情,他竟然要将自己软禁,她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艰难的起身,轻启贝齿道,“臣妾想看到曾经的太子,胸有大志,潇洒从容的太子。”
随后她走出去,侍卫也退下去了。
胸有大志……李世民嘴角扯出笑,他的胸有大志,他的抱负理想,他的心愿都被一个女人活生生的磨灭了。
董水仙被软禁在弄影阁,成了太子府其她女人眼里的笑话。她们知道是因为长孙海棠,纷纷不敢在李世民面前再提那个名字。
眼见离去云族的日子越来越短,海棠反而不怎么着急起来。表面上看起来,她好像准备好了可以时刻嫁给烨然。
甘露殿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因为海棠是从甘露殿出嫁,所以李渊就命窦皇后布置了甘露殿。
那些鲜艳的红色在人眼里仿佛是鲜红的血,隐隐漂染着诺大的皇宫,源头便是从窦皇后的宫殿,一点一点蔓延,直到流淌去四周。
“皇后娘娘,你就让若惜出去吧,若惜要在出嫁前再去看看长安。”海棠央求着窦皇后,她现在早已经习惯了自称若惜,再说宫里人多嘴杂,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注意。如果身份败露,还要牵扯一大干子人,包括李渊与窦皇后,这是她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再说尽管很多人知道她就是海棠,在李渊的震慑下无一人敢乱嚼舌根。
窦皇后很是为难,海棠这个请求已经延续了三天,她若再是敷衍,恐怕也不行了。
“本宫是担心,你出去会被云族人说闲话,毕竟你就快是云族王后了。”窦皇后耐心劝着,她不能保证海棠有没有二心,万一与李世民远走高飞,那事情就闹大了。
“皇后娘娘,若惜向您保证好不好?绝对不会的,你要是不放心,派人跟着我啊。”海棠一脸天真,为了能出宫她豁出去了。
窦皇后还在犹豫着,烨然来了大声道。“让她去吧。”
“参见烨王。”太监丫鬟们以及海棠都行了礼。
烨然忙去拉起海棠,道,“公主不必多礼。”他又转向窦皇后,“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窦皇后笑起来,“烨王免礼。看不出来烨王还会行大唐之礼。”
“所谓入乡随俗,让娘娘见笑了。”
“不知烨王住在清风宫可还习惯?今日怎么有兴来本宫这儿?”窦皇后客气的问着。
“清风宫大气典雅,臣甚是喜欢。今日臣来此是想邀公主出宫游玩,臣初次来长安,并不知长安之美景,想让公主为臣做一次向导,不知娘娘允许否?”烨然说出来意,他知道海棠一直在皇宫是呆不下去的,也知道她很想出宫可窦皇后却不准,这才特意来解救。
海棠听到后激动的忙点头,她终于可以出宫了。于是朝着窦皇后使劲点头,小声说,“可以的,我可以的。”
窦皇后无奈,只好道,“那好吧,本宫就将若惜公主交给你,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切不得离开她半步。”
“谢娘娘。”烨然给海棠眨了下眼。
“还有……”窦皇后又道,“为了保险起见,本宫会派十个侍卫跟着你们,也好保护你们的安危。”
“十个?”海棠急忙摇头,“皇后娘娘,烨王他可以保护我的,他……”
“公主,不得讨价还价。”窦皇后打断她,“今日若不是看在烨王面子上,本宫会让你出去吗?快去吧,早点回来。”
“是,娘娘。”撇了撇嘴,海棠欢欢喜喜的跑出甘露殿。
烨然跟着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问道,“公主,你就如此想出宫?可是出宫去干什么呢?”
海棠看着他,现在她还能当他是朋友吗?眼珠子一转便道:“不是你说想看长安城的美景,让我给你做向导吗?告诉你啊,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比如……”
“海棠。”烨然用手去覆住她的嘴,眼眸深沉的看着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愣了愣,海棠轻轻笑起来,耸耸肩膀反问,“你认为呢?我就是不知道啊,好想听你说说,我们还是朋友吗?”问她,她也不知道,的确不知道。
烨然声音低落,道,“当然是,我也希望是。那你能告诉你,在你心里,现在把我当什么?仇人或者……”后面的他没有说出来,应该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吧,他根本不确定那个“夫君”两个字能不能得到她的认同。
海棠呵呵笑了笑,夹杂着苦涩的味道,然后退远了一些说道:“烨然,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逼到这个样子?我们是朋友不好吗?你非要如此,现在你来问我把你当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把你当什么能把你当什么?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仇人?好像没那么严重吧,可……相公夫君之类的,也不是啊。”她望着他,一双瞳孔里,风云变幻。
烨然不顾此时身在玄武门,也不顾后面跟着的侍卫,更加不顾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走去紧紧抱着海棠,很紧很紧,她都快不能喘气了。
“你放开,你干嘛。”海棠强烈的挣扎并用小手不停的捶打烨然宽厚的肩膀,她不要不要这个霸道的拥抱。
她越挣扎,他却将她拥的更紧。宫女太监们以及侍卫都只当正常无比,毕竟他们是即将成亲的两个人。
在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宫女中,盯着烨然没有眼睛不放光的,像烨然那样的绝世男人她们能多看几眼就认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对于海棠当然是顺理成章的羡慕嫉妒恨,可碍于她是公主,都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这个,倩影也好几天都没理会海棠呢,弄得海棠直在心里叫委屈。
慢慢的她没有力气再挣扎,停下了捶打的手。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肩上,烨然打趣道,“怎么了?刚刚还是活蹦乱跳恨不得杀了我的大鹰,一会儿工夫就变成柔弱任欺负的小鸟了?”
再次狠狠的打了他一下,“烨然,我讨厌你。”
此时走过来一个大胆的太监,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插话道,“烨王,公主,马车备好了。”
看向那个太监,烨然点头,“好,走了。”说着他横抱起了海棠,“我的公主,出宫了。”
海棠噘起嘴,恨恨的道,“烨然,我觉得,我们恐怕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烨然几乎是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怔了怔,笑着,“朋友就朋友吧,反正也是一辈子。”他紧紧抱着她走出玄武门,像捧着难得的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碎掉。
他轻轻的把海棠放去华丽的马车上,依旧笑道,“我该进去陪着你呢?还是……”
“废话,你得驾马。”海棠白他一眼,今天已经吃很多亏了,难不成他还想占便宜。
“好好好,我驾马。”烨然跳上去,又道:“对了,友情提示,这马车我专门让舞灵施了法,除了前面,你逃不出去的。”
什么?海棠差点抓狂,原来他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难怪成日跟着他的舞灵今天莫名的不见了,看来她是怕到时候为难先撤了。早知道就该让舞灵跟着自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