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你的脸…”芬妮微瞪着眼,手指有些发抖的指着萧父,“你的脸好肿!”
“如果它不肿的话,我想我的过敏症就已经好了。”轻笑着摇摇头,萧父微微仰着头,“我想现在我需要去医院挂一些搞过敏的药。”
“我..我陪你去?”
“刚才仁儿还想要出去购物,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陪不了了,如果可以的话,不如你陪着仁儿一起去吧。”萧父开口,尽管这个时候,他还是想着可以满足萧仁儿的想法。“我自己一个人去挂水就可以了。”
萧父在门外冲着里面喊的话,萧仁儿自然听到了,这会儿眼见着萧父还没有到家里来,不由就从家里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就看到了父亲那张肿得和猪头一样的脸了,
“爸爸!”萧仁儿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因为她看到萧父的脸上还有一些香水百合的黄色花粉。
“爸爸,你的脸上还有花粉。”萧仁儿指着自己嘴角处,示意萧父先把那东西给擦掉,转眼就看向了芬妮,这位始作俑者道,“我想你一定不太清楚爸爸对于香水百合过敏,我不想指责你什么,”深深呼出一口气,萧仁儿下意识的扶着自己的肚子后退一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送他去医院吧。”
“好,好好。我送,我送。”芬妮也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懊恼,但还不忘回头对萧仁儿开口,“仁儿你一个人在家里没事么?”
“我是成年人了,没有事,你还是先陪爸爸去医院吧。”看着萧父更为肿大一些的脸,萧仁儿不由就把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你快点把爸爸送去吧。”
“你乖乖呆在家里,爸爸马上就回来。”坐上车前,萧父还不忘交待萧仁儿乖乖呆家里。
“知道了。”
但萧仁儿的这句‘知道了’显然没有得到萧父的信任,准确的说是萧父还是不放心。
萧仁儿就见着本应该坐到车上的萧父开始走到了安呈家门前,继尔按了门铃。
安呈出来的非常快。
这份快完全是因为从知道萧仁儿回来后,安呈一直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有时候只要出现类似以于门铃一样的声音,安呈都会直接冲出来,反复几次后,这已经快成为了一种本能。
打开门,初见到萧父的第一眼,安呈明显惊了一下。
萧父本来菱角分明英俊成熟的脸已经有些变形,整个脸肿胀着,看着就有些恐怖。而且上面还分布着点点的红色,那种巨大的红印看着就让人有些胆寒。
“伯,伯父?”安呈有些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成熟稳重的萧诚信了。
“安呈,”萧父忍着脸上的痒意,“是我,现在脸上可能有些认不出来。”无奈一笑,接着转移话题,“我今天需要去挂水,仁儿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如果你有空的…”…话。
后面的话萧父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安呈打断。“我有空!”安呈急切且带着笑意开口,“我有空,我有空的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仁儿的。”也许是明白自己的表情太过于夸张了,安呈轻咳二声,恢复了那份平稳,紧接着道,“需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不用了。”芬妮在这个时候开口,还不忘来当着萧父的面来一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芬妮,萧仁儿的母亲,以后可能会遇见很多。我先送诚信去医院了,你就陪着仁儿吧。”
“好的,我知道了伯母。”安呈认真回答,眼见着二人在说完话后上了车直接离去,才来了萧仁儿眼前。
“仁儿,我…”真的见到萧仁儿时,安呈反而紧张起来,就连说话都带着一些结巴,“我…你…你今天有想做什么么?我陪你好么?”
安呈的紧张萧仁儿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到房间,“今天我没有想做的事情,你先回去吧,我这么大一个人可以照顾得了自己。”坐到沙发上,萧仁儿随手拿起之前被自己扔在一边的杂志,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着。
安呈并没有听她的话回去。萧仁儿身侧的一沙发向下陷了下去,他坐到了她的身边。
“我可以陪你去逛一下,或是你想吃什么,我也可以为你做一些,好么?”安呈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柔和,“当然,如果你有特别想吃或是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为你去跑腿。”
发呈的眼神看向萧仁儿的葱白的指尖,那双手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水色,看着非常的修长,但…上面并没有戴着他为她买的钻戒。
对于安呈的问话,萧仁儿统一采用无视的效果来反应,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让人为她去跑腿,
看似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手里的书,这本杂志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很久,就这么坐着保持了近一个小时,直到安呈为萧仁儿倒了一杯水过来,她才反应过来。
安呈亲近让她想要闪躲,正准备站起身来走到楼上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这身体却不配合起来。
左小腿处突然而来的抽筋使得萧仁儿才起身了一半又给摔了回去,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儿也皱了起眉。
抽筋算不上疼痛,但那一刻小脚处带着的硬质扯动感,以及那酸涩的味道真的可以把人给逼到呻吟出声。
萧仁儿并没有叫出声来,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精彩。
还没有等她慢慢的缓过来,那抽了筋的腿就直接被安呈抱在了怀里。
宽厚的手略用着些气力,安呈板着萧仁儿的脚尖子,让他保持着腿部的崩直三秒再让他缓缓放松下来。
安呈一开始板起的时候,萧仁儿差点儿就尖叫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感觉安呈手指随意的走动着,来回三次左右,这小腿明显就是好多了。
疼痛感一过,萧仁儿之间因为疼痛看着安呈的手却在现在看着有些不合时宜了。
急急收回手,顺带着把腿从安呈怀里准备往外抽。
脚已经抽出了一半,但安呈却在这个时候不让她离开了。
“仁儿,”安呈看着萧仁儿,真挚且后悔,“原谅我好么?原谅我一次,真的很抱歉,那次真的是我混帐!是我愚昧,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好好照顾好你,让你被带走,到最后竟然还不信任你,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么?孩子需要父亲,你也不希望他以后走我们的老路是么?”
“我不认为我自己一个人养有什么问题。”萧仁儿有些倔强,“我可以把他教育的很好。安先生,可以麻烦你松开我的脚么!”
大力抽着腿,萧仁儿的姿势带着一些粗鲁。
深怕萧仁儿伤到自己,安呈只有松开了手,对着萧仁儿轻声道,“抱歉。”
快速抽回脚,似乎怕安呈再来一次,萧仁儿把身子向另一边挪了一下,手指还下意识的放在了平坦的小腹处。
“刚才可能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你放心,宝宝一定会很健康的。”安呈看着萧仁儿,“我知道你一时还没有办法原谅我,但没有关系,我会等着。直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刻。”
“我不想听这些,我有些累了。”萧仁儿站起来,上楼的背影带着那么一点的落荒而逃。
医院内,白色的病床上。
萧父被强制的按在了上面,正一脸无奈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而芬妮正坐在萧父一边,满是柔情的眼就这么看着他。
离开了二十多年,曾经的青涩已经完全在褪去,萧父现在看上去满是成熟知性。即使什么话都不说,那英俊的脸也赏心悦目的很。
挂了水后,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下去,虽然脸色还有些不自然的泛红,但比较之前来说已经是好太多了。
半坐在床上,萧父看着床顶,突然就说了话,“芬妮,你是故意的吧?”
芬妮心里一个咯噔,但嘴上却是说道,“你说什么呢,亲爱的?”
对于芬妮的明知故问,萧父显得很平静,如同拿着一本故事集,用着非常平稳的声音在阅读出来一样,“你是故意买了香水百合吧?从你敲门时,你拿着花靠近我时,甚至你在转身时,让那花芯的碰到我身体和衣服时,这些…都是你故意的吧?”
“天哪!”对于萧父的话,花妮选择惊讶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眼儿眨动着,脸上带着满满的被伤害的神情,“诚信,你竟然不相信我!即使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不能冤枉我!”
转过头,萧诚信看着花妮做作的样子,唇一抿,嘟囔道,“你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只要撒慌眼睛就会不停的眨”
手指下意识的抚上眼睛,转而就尴尬的把手僵在了眉眼处。
轻咳一声,芬妮解释,“刚才只是眼睛突然不舒服。”拿着手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双褐色的眼神带着些许的闪躲。
“芬妮,你知道我对香水百合对过敏,所以故意拿着它过来是么?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需要这么做?”萧父仰着头看着上面的天花板,表情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变过。
“我没有。”手指有些不自然的收紧,嘴上却还在辩解着,“我真的不知道你对香水百合过敏,我只是想要送给你一束花。真的,你相信我。”听着耳边已经带上了淡淡哭腔的声音,萧父妥协似的摇摇头,“好吧,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即使分开二十我年,萧父还是败在了芬妮的眼泪下,当初这个女人哭的时候,萧父只感觉让女孩子哭是男人不绅士的表现,他一直努力做着一个绅士的样子。
二十多年前并没有谁追的谁,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了萧父猛的有一天回过头时,才惊讶到他们二个人都没有想到见过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