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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叫了许久就是不见宁越回头或者停一停,还得分一半心在马路上。骑了一段时间之后,裴萝怒了,瞅着他们已经走上离家不算远的路,这条马路上基本没车,她瞄准了宁越的车子飞快地“蹬蹬蹬”……

“砰——”

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意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反而出乎意料地就做到了,但你特意去做,反而没办法成功。

之前跟着宁越想要引起他注意的时候,裴萝不小心差点儿撞上他好几次,非常狼狈地避了开去。但这次她有心要超过宁越来个帅气地横向挡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在擦车而过的一瞬间,歪到了宁越的车把上。

于是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宁越的车子也歪了,但人家身手利落,在车子倒地的一瞬间,就已经稳稳站在地上。

于是杯具的就只有裴萝一个人。

她倒在地上,身旁的单车车轱辘还在无声地转啊转,仿佛在嘲笑她的鲁莽。

“……”

宁越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车子放好,去扶起裴萝,让她坐在人行道边上,又去扶起她的单车。转过身面对裴萝的一瞬间,他又回复面无表情的模样:“你做什么?”

裴萝龇牙咧嘴地揉自己的胳膊肘,好像擦破了油皮,虽然不是大事,但也挺疼的啊!

她吸着气,“做什么?我就想问问你啊,干吗故意跟我撞那么一小段内容?你从小到大都是校园小王子,应该知道我会因为你那么一点点内容而倒霉的吧?新生发言的时候就算来不及改,你直接删掉那一段也没什么大影响嘛。”

“为什么要改?”

裴萝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为!什!么!难道你今天没有感觉到我已经被班上大部分女生敌视了么?都是因为你好不好?你还问我为什么,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我说你……”

“齐晚晚昨天下午叫我出去补习。”某人圆溜溜的眼睛好像惹人怜爱的小狗狗,宁越撇过头去,语气淡淡地说道。

“呃?”没说完的话被打断的裴萝愣了一下,“那不是你们商量好的么?你不乐意去应该可以拒绝的吧?”她反应过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故意害我被人不友善对待有什么关系?不要转移话题……”

“她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裴萝反射条件地问道,继而立即感觉到有点不妙——怎么,怎么感觉似乎有点心底发凉?

“有人似乎说过跟她合作愉快?答应要把我的消息随时告诉她?”

迎着宁越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神,裴萝一瞬间觉得脊背发凉,立即开始仰头看天,“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人行道上的香樟树枯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刚好落在她的头上。

宁越目无表情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笑,直到垂头丧气,再也笑不出来。

声音也彻底蔫了:“好嘛,我错了。可那只是因为她老缠着我很烦啊!”她忍不住垂死挣扎地反驳,“而且我只是答应了而已,实际上没有告诉她任何你的事情……”

“如果你说了,这次就不是那么容易放过你。”宁越侧过脸去,目光看向马路的尽头。

“容易?放过?”裴萝重复了一下,大叫,“你果然是故意的!”

“是警告和小小惩罚。”

“……”裴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哦,那……”

“走了。”他推起单车,走了几步就骑在车子上,徐缓地骑了出去。

裴萝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又赶紧骑上车去追,放声大叫:“喂喂,你等等我啊!”

两人在拐进青石板路的时候,裴萝终于跟宁越差距不大——至少她大声叫他,他能够听得到。

从来记吃不记打的某人又开始笑嘻嘻的:“宁越,你们昨天补习了什么内容啊?这才刚刚开学,真的有需要补习的东西吗?”更何况齐晚晚的学习从来都不差,如果不是宁越,相信她根本用不着补习。

宁越当然一瞬间就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偏过头扫了她一眼,“我答应过。”不管是不是真的补习,她以这个名义叫了就要去。

“如果我没猜错,你答应的是在自己没事的情况下吧?”裴萝点头,贼兮兮地笑着,“不如我们周末去找点事情做?你有事情要忙,她就不能强迫你去‘补习’了?”

“找点事情做?”宁越慢慢重复。

“对啊!我们可以叫上爷爷奶奶一起,甚至可以叫上隔壁钱叔叔家人一起,去郊游啊,去公园去游湖都可以嘛。”裴萝说得眉飞色舞。

宁越冷冷地说:“钱少羽?”

“咦?”裴萝停住,拼命偏头去看宁越的表情,“喂喂,你不是吃醋吧?”因为她不专心,单车又开始歪歪斜斜,差点掉进小路旁的排水沟里。

原本不想理她的宁越见她骑车骑得危险,只得停下来,“你还想摔跤?”

裴萝索性停下车,研究似的盯着他看个不停。

宁越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裴萝十分恶劣地大笑起来,“你这是在害羞吧?你真的吃少羽哥哥的醋?怕他回来我就不陪你玩了?放心啦!他是哥哥,你是弟弟,我们要尊老爱幼,当然大的要让着小的啦,我不会不跟你玩的。”她越想越得意,追着宁越用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别害羞啦,不要怕,姐姐不会忘了你,一定会好好照顾……”

“我们好像很久没切磋了。”

“……”

宁越淡定地说完之后就骑上车子飞快地走了。

他的单车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道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悦耳动听。

裴萝一个人石化在原地,一动不动。

晚上到家,裴萝用做作业的借口也没能拯救得了自己,被宁越叫到练功房虐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她浑身汗津津地趴在木质地板上气喘如牛地想着——果然不作就不会死。

如果回家的路上她没有嘴贱非要追着宁越同学逗他玩,现在就不会这样喘得跟狗一样,还浑身酸痛。那家伙虐完她就一身清爽地飘然离去,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她孤独地在练功房里,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你如果每天都像今天这样用尽全力地来练功,绝不会是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水平。”

裴萝抬起头,满脸的汗水滑过鼻尖、下颌,流进脖子里,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爷爷?”

裴爷爷双手背在身后,心平气和地看着她,脸上没有逼迫裴萝练功时的严厉,没有看她始终练不好一招的惋惜,没有一再的失望,他静静地看着她。

可是裴萝却被裴爷爷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起来,她双手撑地慢慢爬起来,因为腿上胳膊上以及肩膀上都被宁越打到过太多次,动一下就酸痛得厉害,爷爷在面前看着,她不敢叫苦,脸上立马又开始冒汗。

“爷爷,您怎么……”

裴爷爷挥了一下手,示意裴萝不要说话,他转过身去,从窗口看向靛蓝色的夜空,“萝萝,你是不是认为爷爷不喜欢你?”

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叫裴萝的,今晚突然跟裴奶奶一样叫她的名字,裴萝有一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还是立即摇头,“爷爷,小的时候不懂事才会那样想,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知道您严格是为我好。”虽然不久前她还怀疑过爷爷是不是不喜欢她,还去问了奶奶,但现在绝对不能说出来。

“是啊……你长大了,像是爷爷中午眯了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一下子长成了大姑娘,也懂事了。”背对着裴萝的裴爷爷语声沉沉,“你告诉爷爷的事情,爷爷已经找人去处理过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最要紧,知道吗?”

裴萝知道裴爷爷说得是常翊的事情,她赶紧点头,“我知道的,爷爷。这不是我一个高中生该管的事儿。”

“对。”裴爷爷加重语气,转过身来,浑身寂寥都一消失不见,又是一脸严肃,语气冷然:“常翊敢在我楚歌馆挂名,却又利用我楚歌馆的名声在这一带做小动作,就不要怪我以大欺小,也别怪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给他老爹常和山的常式面子。这些年H市没什么大事,他常和山就以为自己一家独大了不成?”

裴萝看着一身寒霜的爷爷打了个冷战——她从来没有小看爷爷的意思,只看楚歌馆收得这些弟子,就知道爷爷绝对交游广阔。但是他刚刚说“我们”?

“爷爷,您叫了自己的朋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爷爷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难道你以为你爷爷我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连几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了?最不济你爷爷我也还能叫得动隔壁你钱爷爷。”

裴萝觉得自己不能再多打听了,于是赶紧点头:“是,爷爷您人脉广博,我这小丫头当然不会知道。”她笑了笑,“你们大人的事,本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们太多嘛,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吧?”

“那是。”裴爷爷又瞟了她一眼,发出一声长叹,“就你这样儿,爷爷我也实在没脸去给我那些老朋友看啊。”

“……”怎么说得好好的又开始嫌弃她了?因为今晚的爷爷很好说话,与“慈祥”这个词儿也沾了一点边,裴萝不服气地辩解道,“我现在学习很好考上博远了啊,每天练武都很勤奋不怕吃苦,爷爷您怎么还不满意?那您不如告诉我一个您对我的要求,让我好有个努力方向,知道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行?”

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裴爷爷明显怔了一怔,他的目光缓缓移到裴萝的脸上,凝视她一瞬,又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遍又一遍,忽然开始抚须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渐息,满脸失落地微微垂下头。

“爷爷?”裴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点不知所措地叫道。

裴爷爷上前一步,宽厚的大掌沉沉地落在裴萝的肩膀上,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手臂渐渐上移,最后那只有力的手掌最终落在她的发顶。

裴萝顺势低头,感觉到温暖又充满力量,有无限安全感的手掌在她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原来……”

什么?裴萝侧耳认真听。

“爷爷一直在要求你进步,进步,再进步,做得好一些,好一些,更好一些,却忘了人无完人,你已经做得很好。”裴爷爷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笑意,“萝萝真的长大了,爷爷可以歇歇了。”

裴萝抬起头,“爷爷……”

裴爷爷捋着胡须,再次扬声长笑,“以后爷爷不会再管你太多,只要不是上房子揭瓦杀人放火,其它就看你高兴吧!你就要十七岁了,差不多也可以找个小伙子谈谈恋爱啦!现在不是有很多年轻人说什么‘再不早恋就晚了’嘛?你可别等晚了再来跟爷爷奶奶抱怨,哈哈哈哈哈……”又拍了拍裴萝的肩膀,笑着离开了练功房。

“……”裴萝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难以理解裴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之前一直压榨压榨压榨,怎么突然她只是不经意地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就忽然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彻底想通了?还叫她去早恋?!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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