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焰和百里朔在凤凰呆了些时日,但是还是没有打听到慕离的消息,百里朔建议去见见凤凰城传说中的第一花魁,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吧。南宫焰也有这样的打算,去不曾想被暗卫的一封密信,改变了行程。
原来上次整肃寒冰帮派的时候,虽然手段老辣,也很好地解决了问题。可坏就坏在当时寒玉不在,没有彻底铲除这叛乱的帮派,现在听说寒玉回来了,想来一定会有所动静,只是寒玉这个人一向捉摸不定,让人十分不解,而且据说武功深不可测,从来没有人见过寒玉出手,因为他们都变成了死人。
现在寒玉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准备回黑石山了。黑石山上目前还驻扎着大量的军队,其中有不少都是寒冰旧部,表面上已经依附了南宫焰的统治,可事实上却按怀鬼胎,等待着翻身的机会。如果寒玉回来,这些人怕是会倒戈相向吧。所以他只能赶忙回去了。不过想到暂时要处理这些事情不能查找慕离的行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焰,你真的要回去吗?”百里朔有些担心,同时他更希望南宫焰可以留下来,帮着他一起寻找慕离,多一个人寻找就多一个希望,而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慕离,看到她了之后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所以到时候能有南宫焰帮忙陪着他,有些话,他也更好开口。
“是。”南宫焰点头,拍了拍百里朔的肩膀,“你放心,等我处理好事情之后,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也最好多收集一些情报,说不定可以查到那个丫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提到慕离,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慕离和璞玉虽然都会一点功夫,但始终是弱女子,现在又江湖险恶,她们说不定连钱都没有,真不知道现在还是否安全。
慕离又打了一个喷嚏,似乎现在总有很多人在念叨着自己,她现在正在给徐娘讲解传说中的阿拉伯数字,告诉她用这样的方法来记账的话,会非常节约时间而且非常方便。徐娘不愧是生意人,脑袋不错,一会儿就学会了,并且学以致用,连连夸奖慕离真是厉害,慕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聪明还不是盗用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又回头看了看一旁正在看着自己的北堂墨,似乎他总是喜欢这样盯着自己,用温柔如水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自己,而他也觉得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般。轻轻对北堂墨笑了笑,“阿墨,你就不想出去逛逛吗?整天跟着我做什么。”
“我喜欢看你。”北堂墨没有一点的遮掩,慕离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干呕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连带着小脸蛋也苍白得厉害。
“慕离,你怎么了?”北堂墨一下就变得慌张了起来。他性子本是淡淡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也可以一笑而过,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做到与泰山崩前而不倒,但是一旦事情和慕离有关系的话,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所措地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
“没事,没事。”慕离连连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北堂墨不要太过担心,“没事,没事,我想是昨晚没有吃好,还受凉了吧。”
她的胃一向不是很好,昨晚一高兴还和北堂墨喝了几杯,现在遭到报应了。北堂墨舒了口气,跟慕离说以后要注意饮食,最好去看看大夫,不过慕离觉得问题不是很严重所以就拒绝了,北堂墨也没有多说,让慕离小心注意就是了。
“阿墨,我想出去玩。”慕离拉着北堂墨的手说道,北堂墨无奈地耸了耸肩,“慕离,你身子不舒服,还是不要出去了的好,就在家里休息不好吗?”
慕离瞪了他一眼,不过是干呕了一下,他就这样担心了?不过倒是非常享受北堂墨的温柔,也难得乖乖地听了一会话,“那么阿墨你跟我说说这一路上你都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事情,比如关于鬼帝的事情。”
她之前听璞玉说,为了更好地找到他们,他自封自己为鬼帝,带着守护一族一边寻找自己的下落,一边完成着长老要求的任务。她对此非常好奇,想要知道一点细节。
北堂墨点头,这本来是非常机密的事情,想来也是黑影不小心走露了风声,不过慕离不是外人,她早晚都会知道的。“慕离,你知道我们守护一族天生不同,而我又是守护一族最为强大的先天武者,即便我一直在沉睡,但是武功却是有增未减。守护一族之所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是因为我们同样需要肩负非常重大的使命。”
慕离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守护一族到底有什么使命呢?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有关系呢?
北堂墨非常严肃地慕离说到,“统一大陆,找到天女,寻回宝藏。”
慕离吐了口气,果然,他之所以这样满世界地找自己,原来也是因为自己是天女,想要得到宝藏。她将头微微低下,似乎有些失望,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人,是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吗?
不是因为天女的身份,也不是因为宝藏。
北堂墨没注意到慕离已经变了脸色,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可是我对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长老也就没有打算将守护一族交给我。可是那日百里朔你就是天女,并且他还让你失踪了。所以我就决定找长老,愿意接受守护一族的使命,因为我一定要把你找到。”
北堂墨定定地望着慕离,似乎像会读心术一般,“不是为了宝藏,我只是单纯想要找到你。找到你之后,谁愿意做鬼帝谁做鬼帝,只是这样要对不起族人了。”
北堂墨有些愧疚地叹了口气,没有办法,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慕离听完北堂墨的话,深受感动,“阿墨,我没有说做鬼帝有什么不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
北堂墨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慕离,因为担心她这一路可能遇到江湖宵小的骚扰,所以他带着族人将凤仪国和龙渊国附近的各种小势力都进行了清剿。慕离哦了一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路她既没有遇到小偷也没有遇到土匪,连个强盗都没有,敢情都是因为北堂墨的缘故。
不得不说,他真厉害。然后想着自己间接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了,心中也甚是得意。
“慕离,嫁给我好吗?”北堂墨突然说道,没有任何一点的征兆。慕离往后退了好几步,都没有听懂北堂墨的话,他该不是又犯困了吧,要不然怎么开始说梦话了呢?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北堂墨再一次读懂了慕离内心的想法。慕离也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阿墨,你是认真的吗?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虽然知道没有人会拿求婚的事情开玩笑,但是慕离分明没有准备好,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一向自诩恢复能力不错,但是还是会时常回忆起那晚的情景。她看到百里朔要了自己的身子,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的猛兽一般。那是她的第一次,却恐怖得让她半点不敢回想。
“我是认真的。”北堂墨又说了一次,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认真更清醒了。他可以不要这个世界,也可以被这个世界抛弃,独独只要有慕离,就够了。
“可是……我的身子。”慕离很感动北堂墨对自己的喜欢,可是却又担心,她现在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了,不敢再开始一段新的爱恋了,而且对方还是北堂墨。
北堂墨做朋友是极好的,做兄弟也是不错的,但万万不能做爱人,因为他实质上也是危险的,是神秘的,是她慕离一旦喜欢就会受伤的。
“我不在乎。”北堂墨却是微微松了口气,他本来以为慕离会非常干脆义正言辞的拒绝自己,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直接拒绝,于是连忙趁热打铁,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我爱的是你,其他的都不在乎。而且那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说到这事情北堂墨心中就有一股莫名之火,他明明是先天强者,是这个大路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英豪,没有想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种无力感和挫败感让他相当不舒服。
慕离微微摇头,这根本就不是北堂墨的错,而且说到底她是自愿的,她不忍心看到百里朔就那样死去,才跑了回来,跟他说,愿意把第一次给他。
而她之所以恨,不过是因为那晚百里朔极近的疯狂,一次次的索取和完全不顾她想法的狂暴,这些才是最让她伤心的地方。还有,就是他知道自己是天女,所以准备利用她。
她恨被人利用,更恨被人背叛。
“慕离,请相信我,嫁给我,你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北堂墨静静地看着慕离的眼睛,那里一片澄澈,映着自己不安的脸庞。
慕离紧紧咬唇,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应该拒绝他呢?还是应该点头答应呢?她只能为难地停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可以等你,不要急。”见得慕离没有马上反对,北堂墨已经喜出望外了,连忙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他怕,怕慕离会拒绝自己。
“等等。”慕离叫住他,“我可以接受做你的妻子,但是我的心,请原谅暂时不能交付给你。”
现在的她,遍体鳞伤不敢说爱情,只想着找一个人成为自己的依靠,与喜欢无关,与爱情无关。但是北堂墨还是感谢上苍,给了他一个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