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底,因为逃避空气污染,我突然决定到号称国家公园的贵阳住一段时间。
一路上,HBHN的天空灰蒙蒙的,在高铁里,我就感到呼吸很困难。
直到到了GZ凯里地区,天变蓝了,呼吸正常了。一下火车,就看到贵阳夜里的蓝蓝的天,明亮的星月,空气清新得让我兴奋不已。像是到了另一个未开发的星球。
我住在GZ大学附近,那个地方叫花溪,走在花下,闻着花香,我醉了。以至于,我情愿主动闻闻地摊上烧烤的油烟,因为觉得呼吸着这么好的空气,太奢侈了,享受得太过分了。
在贵阳住了半个月,我并没有到市区转,也没有到自然风景出名的地方看,因为,这空气,已让我很知足了。
住到第二天时,我逐渐发现贵阳空气也已经远不如十年前了,汽车尾气味已很重了,已快要接近不正常了。不过相对于大多数城市,贵阳的空气的确算是好到天上了!
贵阳,曾是我许多年前流落过的地方,在这里呆过一年半,然后意外收获,到了BJ。所以我对贵阳很有感情。如今,贵阳的人依然懂生活,风趣,依然有意思。
如今的贵阳,给我最深的印象,除了新鲜的空气,还有一点就是,我每次走在路上,必会有行人直接往我身上蹭。当然这只是个别人,大多数贵阳人不是这样。这些个别人,走路时,纵使道路很宽,他也只管往你身上蹭,从不避让,也不拐弯,也不喊一声“请让一下”。而且直接往我身上蹭的人,必是又黑又脏。我每次出门走在街上,至少有一个人蹭我,多则出门一次会有五六次被人蹭。还有一次是我直直地在路上走着,也没犯规也没拐弯,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推着自行车,明明看见我,就是直接往我身上蹭。因为时间久了被蹭的次数太多了,我这个有轻度洁癖的人早已忍无可忍,以至于开始骂人。不骂人时,这个小伙子即使明明知道自己故意蹭我,他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骂了他,他才知道道个歉。
这让我想起CD,车行道很宽,自行车道也很宽,人行道也很宽,但骑电动车的人就是在人行道上乱窜,而且还是紧贴着人从后面不吭声飞驰而过,行人只要在人行道上一拐弯或一伸胳膊,就会被撞。
我也联想起许多省会,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地方之所以落后,是因为人们做事不认真、不讲信誉才落后呢?还是因为落后才不认真不讲信誉?
贵阳还没开通地铁,交通落后。但贵阳的交通却有很好之处。人行道上,几乎见不到电动车自行车,我想不能说仅仅因为是山区、骑电动车的人少吧?公交车一但开得快了,车里安装的报警系统会一直提醒:“请减速”,如果司机一直不减速,系统就会一直喊。这点在全国我还是第一次见,很佩服贵阳政府这点!
GZ大学的饭很便宜,这说明校长和书记是认真办学的。只是多数学生不排队,不管男女,只管往里塞,以至于我本来已经在打菜,看见一群男生女生把我包裹了,眼看着他们拿着盘子要往我身上蹭,我赶紧钻出来,也不要我的菜了。次数多了,我忍不住发声:“这简直就不像个大学,居然都不排队!”我说这话时,旁边一个还算优雅的女生感到很奇怪;另一个男生生气地对我嘟囔着说:“排队?排队干嘛?!”过了几天,新生入学了,穿着迷彩服军训,他们都排队。我希望他们当了老生也不会忘了排队。我走过全国大学无数,从清华北大到LN师大,只见过三个学校吃饭不排队,一个是我的母校SH财大本部;所以我一直说SH财大不算优秀大学,因为学生从没有认为自己是优秀的,从没有按照优秀标准要求自己。第二个是东北财大。第三个是GZ大学。
当然了,哪里都会有优秀的,真正优秀的,与出处无关,只与志向有关。所说的,只是指一般人而已。在贵阳我也结识了几个朋友,有GZ大学旅游管理专业的一个同学,行政管理专业的一个同学,GZ师大汉语言专业的、GZ财大财政专业的同学,还有GZ大学金融专业毕业的一个同学,这让我不觉孤单!
来回路上,我终于明白GZ为何穷,因为到处都是山,耕地太少。我住的地方附近,找不到可以炒菜的饭店,全是做牛肉粉的,只能吃到米粉、面条之类。我只好到大学食堂吃饭。但我从没有因此轻视GZ,相反,我却觉得GZ最高贵!
因为我见识了太多的过度开发的地方,空气不行了,水也不行了。我深知原始的GZ最贵。
我也见识了太多生活在SH的人,不管有无真才实学,只管说着流行术语,何时笑,笑多长时间,嘴张多大,都是量好的。我深感,自然的GZ人最可爱。
关于贵阳空气,尽管传说只是传说,但瘸子里头挑将军,相对来说,贵阳空气的确难得。
我想到哈尔滨去住一个月了。平生情重,每离开一个地方,我都会舍不得,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坐在GZ大学校园里久久不忍离去。我每到一地,最先看的必是大学,因为当年我本可以考上好大学,却因为一个外界原因,没能读大学,去打工了。那时,我每到BJ的大学转,时间到了,必须要回单位工作了,我都会久久舍不得离去;离开时,心如刀绞。直到后来我不愁生活了,才补上大学这一课。所以后来我的旅游,最喜欢看的,不是摩天大楼,也非名山大川,而是大学。
不得不再次离开我视为第二故乡的贵阳了。在贵阳的这半个月里,我有一个晚上八点多钟在十字路口见到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在哭,一边痛快地哭一边自言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问他“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他也不说,只知道哭。我看着旁边不少人围观,深怕有坏人把他拐跑,但他又不说话,我气得直摊手,无奈地说:“你说呀,****呀!”骂了他一句,他就开始说话了,说他找不到家了。我就打了110,不一会儿,附近派出所警察来了,把他带走了,我放心了。
临离开贵阳时,我在贵阳北站里面吃饭,候车室大厅里只有一家饭馆。前台说只有炸酱面和牛肉面,我说要一碗牛肉面,不要肥油。他们收的是牛肉面的钱,却端上来一碗炸酱面,说牛肉掰不开,只好给你炸酱面。我就是因为不吃炸酱面才要牛肉面的,也只好吃了这碗炸酱面,我把炸酱全撇出去了,因为全是肥肉;然后我又把汤里的肥油全倒了,结果那汤,除了肥油,还是肥油,我吃了一肚子肥油,甚是恶心。在高铁离到终点站还有近一个小时时,我一转身,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就把我的唯一的一瓶矿泉水给收走了,那时我正渴得难受。
回来的路上,我拍了最多的照片,很矮的小山包,我都觉得很珍贵。
怀念贵阳,到无语!唯有视四海为家,才不会有离别之愁;我也不会对天涯好友哽咽,因为我把他们当成了邻居,而非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