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常兄你不是应该说“别想不开别莽撞”么,或者说“等等我退远点以免被连带”,喊鬼是什么意思?
“鬼……鬼……”常兄指着手机屏幕磕磕巴巴,吓得脸色发青。
屏幕里床上有人坐起来了。
我第一反应是看看房门——没走错房间啊,光线太暗也看不清脸面,不会真是什么脏东西吧,我本不怕鬼神,被常兄影响地也有点忌惮。
那只“鬼”注意到摄像头,竟然缓慢地朝摄像头招招手,说话了,“秦儿是你回来了吗?快进来!”
王勇的声音。
“鬼呀!!!!!”常兄又一声惨叫,左邻右舍都亮了灯,连楼下都被惊动了。
他的这一声大叫倒让我的头脑清醒了些。
“什么鬼?!”我开门进去,按亮了灯。
王勇坐在床上——活的——张开双臂冲我笑,“Surprise!别愣着了,你可以扑向我的怀抱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不是幽灵不是诈尸,确实是活的。
“死这种事你也敢拿来骗我!!还扑向你的怀抱?就觉得这么好玩么?”说着说着也不知怎么了,我的泪大滴大滴往下掉,“要不是看你脸色不好我直接一刀把你扎成未成年你信不信!!?”
“我信,别哭了,过来……”
“过来你个头!”我抹掉脸上的泪,将门大开指向门外,“给我滚出去!”
“要是以前人家一定听话来回滚,但现在真的没法滚,”王勇拉紧被子活像被欺负的小受,“伦家都把床暖好了,主人就不能怜惜奴家吗?”
我去……简直无法直视啊!
“知不知道卖萌可耻!你一米八的大男人卖什么萌!再说你凭什么爬上我的床!”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拽掉被子要把他拉下来。
被子掀开我愣在当场。
王勇身上从肩膀到腰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腿上打着石膏。
100公斤、长2米的东西就是王勇啊,伤得走不了路了是抬进来的,他虚弱地咳嗽着,因为咳嗽扯到伤口疼得紧蹙眉头,他捂着腹部,气息微弱地道,“真的滚不了,你先记账以后滚,可以算利息。”
“不是假伤吧?”我不会轻信的。
“可以验伤,我人都是你的,主人你想怎么验都行。”
他大咧咧躺床上,满眼的期待,清澈又深情的眼睛里叫嚣的都是“你来摸我吧!”“来摸我吧!”“来摸我吧!”……这种情况下我上去验伤不是正趁了他的心意?
也不能把被子扔给他怕弄疼他的伤口,我把被子轻轻放回床上给他盖好,他实在太无赖了,这样赖在我床上根本没法把他踹下去,虽然这种事我做得出来,但是太不人道了。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气得咬唇道:“你不走我走!”
门口一圈看热闹的,住楼下的顾法医只穿两件单衣就上来了,“怎么回事啊?”三水兄问我,他眼中的八卦之火竟也燃烧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
我分开人群走出兰公馆。
到门口我就后悔了,那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啊,凭什么我走啊?再说我能上哪儿过夜?
春后又有几个法医住进来了,房间都住满了,春暖花开的心情好杀人少,没案件他们自然都没出去,房间还不够住呢根本没空房。
气死我了,谁跟我说说法医都是些什么人啊!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都积极得很,却没个人出来拦着我点,我一出来他们都奔王勇去问怎么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