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四月的尾巴上,乡村的这个时候正是槐花争先恐后竞放的时刻。开在山丘阡陌沟岸旁,着一身雪白一路芳香。紫雨每天清晨上学都能闻着槐花香走进学校,那个时候的她心情是愉悦的。
每天上课,莫枫依旧会坐在紫雨旁边。他们之间的话很少,紫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她基本是属于和谁都自来熟的性格。可是,现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她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那天课间,莫枫对紫雨说“怎么每次我只要和你坐在一起,你就要把脸转向墙呢?你是不是很讨厌见到我?”
“没有啊,只是习惯了,转向另一边不舒服”紫雨的脸依旧朝着墙说。
“好吧,那我们下次到窗口那儿去坐,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看着我说话了”。
紫雨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根本就不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她只是太害怕和莫枫对视。在紫雨的记忆里,她只是第一次见莫枫时仔细看过他的脸。
星期五放学的时候,莫枫给紫雨留了字条“明天下午2点,我在白马桥那等你”也许那个时候留字条是唯一联系方式。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不能整夜的煲电话粥,聊QQ……但那个时候的喜欢却是那么干净而纯粹。想念一个人,只能放在心里。
周六的时候,紫雨一大早就起床。也许是因为莫枫第一次约她,紫雨昨夜竟然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里那双“熊猫眼”,赶紧拿热毛巾敷了敷,紫雨在心里期待希望不要被莫枫发现。
“妈,我下午要去学校补课,中饭就不吃了”。紫雨边出家门边对她妈妈说。
“不吃下午会饿的,还是吃一点再走吧,桌子上有刚煮好的鸡蛋。”
“嗯,那我把鸡蛋吃了,妈,我走了。”
到白马桥的时候,莫枫还没有到。白马桥的附近都是槐树,风,轻轻吹来,带来了阵阵的槐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桥的右面是一条通向村庄的小路,路的两边种满了各种不知名的树,但槐树依旧很多。在乡村,是没有什么花香可以和槐花相比的,此时的槐花遍布在大大小小的村庄,即使是田野里,小路旁,它们遥相呼应,连成一片。
紫雨醉心于槐花的花香中,以至于莫枫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迷,等的很久了吧?”莫枫循着紫雨看的方向问道。
“没有,刚刚到,我只是看到了槐花想到了小时候经常爬槐树摘槐花吃,现在都不会爬树了,所以很久没吃过了”。
“咦?你的眼睛怎么了?黑眼圈那么重,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没有,只是昨天看书看的有点晚了”紫雨故意把头侧向了一边。
“好吧,对了,你刚刚说很久没吃过槐花了?这还不简单,等着,我帮你摘去”
“你会爬树吗,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不会啊,放心,我个头高,用手就能摘到了,我去找那些矮一点的树摘。”
尽管莫枫说自己能摘到,但紫雨还是不放心。她怕槐树上的刺扎到莫枫,她找来了一根树枝拿给了莫枫。
看着莫枫认真在够槐花的样子,紫雨在后面偷笑起来。不一会莫枫就够下了很多株,他蹲在地上把那些完整的,花瓣掉落的少的槐花挑拣了出来。
紫雨拿着那些槐花闻了起来“好香啊,摸起来又柔软又清凉,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这时候莫枫抓住了紫雨的手,紫雨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她黑黑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虽然以前紫雨曾经很多次和男生扳手腕,但这种感觉紫雨曾未有过。
“紫雨,以后每年我都带你去看槐花好不好?”莫枫握着紫雨的手说。
“好……好啊”紫雨紧张地说着。
那天晚上的梦中,紫雨梦见莫枫捧着一大抱槐花出现在她家门前。那个时候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笑的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