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捂着耳尖叫起来,感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早已泪流满面了,缩在墙里瑟瑟发抖着。里面昏暗的光终于让她看清那人的长相,却更是吓得差点晕厥而去,捂着耳拼命的尖叫起来。
“闭嘴,吵死了!”
那呵呵地声音变成了厉鬼般的声音,让她全身汗毛直竖起来,不断的摇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是人是鬼?”
“鬼?呵呵……”
那人低笑了出来,笑声听着让人心里发悚的难受感。青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没想到三哥的府里还有这么个诡异的地方。
那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忽地一伸手,手指几道劲气一弹,那屋里瞬间大亮起来,数枝的粗牛油烛燃起。
青荷慢慢的移开两常,又悄悄的抬头看去,又是倒抽一口气,还是不敢看向那人的脸,太可怕了,那脸分明是被人生生给剥下来的。让她看得血液都要冻结似的,不敢大口喘气。
半晌才终于憋出心里的疑惑来,“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忽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悲怆而刺耳。
青荷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我么,我可是这王府里的长老了,只是,我这张脸遭恶人陷害而毁容之后,我就请求王爷将我关在此了,怎么,你也觉得很丑是不是?没想到王爷终于放了个人进来陪我老婆子了,哈哈哈……”
青荷心里惊缝不定,她还是没说她是谁,但她说是王府里的老人,那倒是可以推算出来是什么身份,王府里的老人本就不多,其中便有一个王爷的奶娘被人追杀而失踪,不过那是许多年前了,而她也是因为小时候迷恋韩尚祁而从几个嫔妃耳里听来的。
难道这个就是那失踪的奶娘,但王爷又为什么要让她呆在这里呢。她来过王府也好多次,却怎么也不知道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青荷一边想着,但现在关心的不是她们的事情,而是怎样出去。青荷看着那张脸心里依旧害怕,却不得不直视着问道,“前辈,不知这里可有出去的出口?”
她太了解三哥了,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三天不让她吃东西,她怕是早饿死了。
“怎么,老婆子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怎么能让你走了?”那老太婆嘴里逸出刺耳的笑,枯枝般的手快如闪电的一把擒住了青荷的手,拽着便往那暗道里去,青荷惊叫着,被那老太婆紧紧的抓着往里而去,一指地上道,“他们就是我老婆子的食物了,可美味了,你若饿了,老婆子我可以为你做一顿大餐!”
说着又大笑了起来,青荷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一屋子的老鼠,她吃这个东西?
“死老太婆,放开我!”青荷尖叫着,手里踏打着,死也不要前去,这个老太婆已经疯了,三哥到底从哪找来这么个老太婆来吓唬她的。那老太婆却是力气大得异常。一把将她摔到了地上,青荷双膝嗑得生疼,眼泪就这么飚了出来,大叫着,“死老太婆,你是疯子,我要离开这里!啊!”
她往回跑去,脚却被抓住,一回头对上那老太婆满口是血,吓得脚顿时软了下去。“呵呵,王爷可真是孝顺,今天还送来这么个白白嫩嫩的丫头来,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
人肉?青荷直觉胃直翻滚着,差点又要吐了出来,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的涌了上来。挣扎着哭吼着,“放开我!”
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失踪了,而是得了疯病,才会被三哥隔绝起来吧,只因为怜惜她曾是自己的奶娘才会没有要了她的命,但三哥怎么能把她和疯子放在一起呢。她保证自己不会再乱来了。
也不会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了。只要让她出去就好。
“小丫头,你太瘦了,要长肉了,味道才能更美好,咯咯……”
老太婆似是很喜欢她害怕的样子,枯枝般的一一抓,一只老鼠飞入她手里,青荷瞪大了眼,看着她手里不断挣扎尖叫着的老鼠,疯狂的尖叫起来,“不要,求你,不要……”
“呵呵,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说不要就是要了,哈哈……”
那老太婆大笑着,脸上的沟壑也多了十几条来,青荷眼泪直飚,心里拼命的甩着头,老太婆铁钳般的手箍紧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握着老鼠的手微微使力,噗地一声捏爆了老鼠,鲜血四扑,溅到了青荷的脸上,表情满是恐惧之色,嘴唇不住的抖动着,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般的脆弱。
嘴里强力的被塞入带着鲜血的东西,她几欲作呕,却是挣扎不开,老太婆一抬她的下颌,咕噜一声,嘴里的东西生生的滑入了腹里。老太婆终于满意的松开了手,任她软软的倒了下去,哈哈大笑了起来,“小丫头,你可是王爷用来孝敬我的,可得长得白白胖胖的才好让我下口……”
青荷厌恶的甩开她的手,跑到了墙角,扶着墙大吐特吐着,却怎样也吐不出嘴里的东西来,但又觉得王脏内腑排山倒海的涌起起了酸意来。“三哥,三哥,放我出去,我不敢了,以后都会很乖……”
青荷冲到了外面处,不断的拍打着大铁门,却是没有半点回声,最后终于绝望的颓然而倒了下去。三日后,韩尚祁在书房里写着折子,忽地想起了母后的话,想要看看青荷,手微微一顿,沉声道,“来人,去把公主请出来!”
“是,王爷!”
韩尚祁心里有些复杂,那密室里的确是他的奶娘,只不过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疯了,找了许多大夫也查不出原由来,就那么突然的疯了,一饿时见人就咬,他只好将她独自关了一处,却没想到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一次把青荷丢进去,也是想要好好的吓唬她一番让她以后给我规矩点。别整天给他惹事来。
不多时,那个侍卫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时了屋里来,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半点也没有往日的风采,只不过几日,那脸颊就消瘦了许多,眼神里还透着惊恐色,不敢让人靠近,韩尚祁叹息了声,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些,但不好好的教训她一番,只怕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要是她敢再次伤了倚弟,他一定会好犹豫的砍下她的头来。
青荷一直处在焦虑惊恐的眼从呆滞慢慢有了焦聚,转向了他的脸上,最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了他怀里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嚎啕大哭起来,“三哥,我错了,我再不敢了,不要把我拉去和那疯子一个房子里,我好害怕,她要吃了我,她还逼着我吃老鼠,好可怕……”
青荷一脸快要崩溃的表情,一想着腹中还停留着一只恶心的生物,便觉得腹中一阵的反胃感。
“知道怕了么”
韩尚祁推开她,一双深沉的眼直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要是下次,你再敢做对倚弟不利的事,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明白么?”青荷不住点头,眼里蓄着泪水,无声的落下来,现在她终于明白三哥是个多么无情的人了,明明他笑得那么温暖的样子,没想到心里却是这么的阴暗,却对他喜欢的女人那般的宠到了骨子里去,让她心底深处对魏涟漪更是嫉妒不已。如果哪天三哥肯那般的对她,她便是死也就知足了。
经此一事后,青荷再不敢轻举妄动了,时刻都记着那密室里的一幕,告诉着自己要忍耐,总有天,她会替代那个女人的位置站在三哥的身边。
这一天正是七巧节,韩尚祁破天慌的准许在王府里憋了几个月的魏涟漪出府去,前提是得由得他陪着。魏涟漪简直欢喜得快要疯了,心里也有些莫名的喜悦,大哥正在一点一点的松动和改变。
韩尚祁一路都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放,魏涟漪挣扎不开也就作罢了。被关在王府的数月快要把她闷得发疯了,好不容易出来,自是玩疯了,她却没有回秋水阁里去,怕他们看见了会心里担心,再忍忍,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一路的行人多如牛毛般,尤其是年轻的男女甚多,魏涟漪细细一问,才知道那个七巧节和前世的差不多,也就是古代的情人节,难怪这一日里出来的大部分是年轻的男女,手里都执着一枝花,那卖花的人也是特别多。
一路过去的花灯亦是很多,还有猜字迷的,杂耍的。
韩尚祁都是一路微笑的跟在她身后,她想要什么便一一满足,看她少有的欢乐笑容,心里有些失落,是他把她强留在身边,他知道自己自私无情,却是怎样也不愿意放她高飞,哪怕是两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了,也要拉着对方微笑着说不可以放开。
“大哥,这是什么?”
魏涟漪好奇的看着一个摊子前摆着的小玩意儿,拿起来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个,是情人之间互送的。”
韩尚祁解释着,看她眼里有些兴趣,朝那老板暗使了眼色,那小二拿了起来,示意着道,“这个是折叠式的镯子,是会随着人的手腕大小而变化的,而且这镯子一但带上便永远也取不下来,代表着感情的忠贞!”
韩尚祁拿起了一个造型不甚起眼,却是雕刻得甚是精致的手镯子,一边将两边打开,扣在了魏涟漪手上,魏涟漪还未来得拒绝,只听咔嚓一声,手上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心里一惊,想要取下来,竟是怎样也拔不下来,那结口处像是生在了一起般,只好作罢。
韩尚祁得意一笑,想着她身上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记号了,代表着她永远的属于自己。魏涟漪看他开心的样子,也不好打击他的信心,如果一个信物就想留住她的人,那她也太好把了些,不得不说大哥有时候很单纯啊,天然没渐渐的晚下了来。
魏涟漪竟然在河岸边看见了卖臭豆腐的,立马双眼一亮,拉着韩尚祁便要前去。韩尚祁一脸嫌恶的表情,想要转身就走,但看她一脸欢喜的表情也就生生忍住了,只要她开心便是让他掉进粪坑里他也甘心。
“没想到这古代也有臭豆腐,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