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诺收回了手,摇头道,“果不出我所料,这病是奇了些,孩子得了此病之后会一睡不醒,继而全身长班,如果在一个月里没有治醒的话,以后便永远的醒不来了。”
“那怎么办?”
魏涟漪心都揪了起来了,孩子怎么那么苦命,得了这怪病来。
“倒是不难医治,只是,有些药材比较特殊,不太好找,而且好几种,我手上并无此药,只有去那西南的终南山上的峭壁之上,才有此物,只是,那里最近正在打仗,四处混乱,怕是不好进入。”
因那终南山便是那天羽国的和漠北国的交界之处,是以怕是不太好办。终南山?
魏涟漪一怔,小龙女?猛地摇摇头,又激动的道,“那就是说能够治好念儿是不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说,要什么药材,我去采,我轻功好,上悬崖不吃力。再不行,你就画出来,我照着去找,总不会出错了。”
钟天诺看她一眼,叹了口气,又道,“罢了,我陪你去罢。”
魏涟漪异常感激,她是何其有幸,才有这样丈义的朋友啊。
“谢谢你。”
除了这三字,她不知道怎样表达。这个人,帮了她很多次,她都铭记在心。
不敢或忘。两人心里挂记着念儿的病情,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往那终南山而去。那终南山自是朝南的方向,两人一路上去,地势都相当的恶劣,天气也不甚好。
到了那山脚下时,果见那山上附近都有好多的兵。
“我们伪装一番,以免遇见敌军时自乱阵脚!”
钟天诺说着从袖里取出两张人皮来,往她脸上一贴,变成了一个老太婆的模样,而他则是一个老头子。“别人问我们,就说是来采药的人。”
因为许多人都知道他是皇帝的坐上宾,皇帝登基之后本是要他做御医,但无奈他喜欢自由,他虽是当他主子,但却从没有认真的做到一个奴才的本分,郝连野也知他的脾性,也就由着他了。
以免被敌军的人认出来,这样伪装一下也好。
两人一路借着那浓密的大树遮掩着前进。
一种小心的避开漠北的兵,过了一条崎岖的密林后,钟天诺指着那前方道,“一般那蝴蝶草就在此崖边,因为此地的地理特殊,才能长出那般的珍贵药材来。只是……小心……”
他低喝一声,将把她压倒,看着那对面的石坳里有几个天羽的将士在休息中。“怎么办,他们是天羽国的人,我们要怎么穿过去才好?”
“我来!”
魏涟漪作了个手势,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蹑手蹑脚的移了过去。
那几个将士正在谈笑着,魏涟漪猫着身而去,那其中一人眼角余光看见了她,惊叫了一声,魏涟漪手中匕首急挥,只见一道血花撒过,那人便被抹了脖子了。
那另外两个人一看变了脸色,抽着刀就挥了过来,魏涟漪凌空一脚踢去,踹飞了那瘦脸的人,而手中匕首也飞了出去,铛地一声插进了那另一人的额中间。
那人只来得及惨呼一声便落下了山崖去。魏涟漪拍了拍手。钟天诺也跳了上来。看了眼那崖边道,“就是那,蝴蝶草。”
“简单,让我去!”
魏涟漪一看那距离,心里松了口气,慢慢的爬了下去,伸手构向那株暗紫色的蝴蝶草,却是还差了一着。
魏涟漪再往下移了几分,终于能够够着了,却是脚下一松,整个人往下滑去。
“小心”!钟天诺面色一变,随即便觉脚下的石头一阵松动,来不及呼叫就一阵的地动山摇,再是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两人心里一沉,再无法多想,随着那乱石滚了下去。
“大胡子!”
魏涟漪一手抓着那药草,一手抓住钟天诺,看那头上的山石滚下,再无法多想,她可以出事,但他不能,他活着还要救念儿。
魏涟漪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一把抱着钟天诺身子在空中一个番转,砰地一声落在了山坳里。“涟漪,涟漪,你醒醒!”
钟天诺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传来,但随即又是一惊,那魏涟漪整个人被压在了他身上,钟天诺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暗咬着牙,忍着身体的痛意将那身边的石头一个个一的推开,身体这才能松动了些。
喊了几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应,钟天诺心里一沉,知道怕是受了重伤,将她从那山石下拖了出来,一查看,脸色一变,探向她的背部,心一痛,这人竟是伤得这么重。
怎么这么笨,他一个男人,怎么还要她一个女人来保护。
看着她手里的药草,收入袖中,一把抱了起来,才发现那衣服早已经被血染红了。
“涟漪,涟漪,你不能有事!老子一个大男人,你呈什么强啊!”大胡子看着那班班的血迹,差点落下泪来,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被人以命相救的一天。
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朝着那长满了荆棘的山林里而去。这山下,要走到京城大道去,怕是要不少的时间还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色也越来越暗,绪飞看着窗外越发的黑下,心里一阵的焦急,他们现在还没有回为,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绪飞,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有什么意外?”
香兰担心的说着,听说那里正在打仗着,不会是被敌军的人给抓了吧。
“不要胡说,他们不会有事的。”
绪飞板着脸,却不住的从窗外往楼下看去,那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却是始终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几个人的心里都是提了起来。
绪飞手紧握着剑,准备着再过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回来就亲自出去找他们。“来了来了,快看,那是不是他们?”
香兰惊喜的叫了声,一看那路上,果然有一个人影。
一群人冲了下楼去。
大胡子抱着她到了床上去,楼里的人一看都是一惊。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绪飞伸手探在她的脉间,脉像微弱而缓滞。
大胡子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边自己的药箱,拿出了金针来,刺得她满身如同刺猬一般的。“快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绪飞眼一热,这人早上还是好好,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了。钟天诺面色一抹沉痛之色,又将那蝴蝶草递给了香兰,“去煎吧。”
“你快说啊,她到底怎么样了?”
绪飞终于大吼了出来。看他面色如此沉重,真的是吓到他们了。钟天诺握着她的紧再次把了一次,心刺痛了起来,哽声道,“她,因为我,而受伤了。”
“看出来了,我是问你,能不能救好,快回答啊!”
绪飞急得快要抓狂了。楼里的其它人也是红了眼来,心里担心着。
“她,因为背椎长期压迫,脊椎神经坏死……”“所以呢?”绪飞急死了,看他面色越来越沉重,难道伤得很重?
“她现在,瘫痪了,也许是一阵子,也许是一辈子都不能自行恢复,我会帮助她治疗,但,你们要做好长斯的准备……”
他面上带着愧色,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般,就是穷尽一生,她也一定会救好她!
“什么”
绪飞手里的杯子砰地一声落地摔成了粉碎,一把揪着他的衣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
那春水阁里的人也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他们才刚刚找她不久,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来。老天实在是对她太不公了。钟天诺沉重的点点头,“她太傻了,为了救我,才会害自己受了重伤,我欠她的怎么还?”
大胡子一生不欠他人,这一次,却是欠了这么重的人情。“我一定会治好她,一定会!”
大胡子握紧了拳,低下头轻轻抚着她乌黑的发,喃喃声道,“我一定会照顾你的,直到你能再次站起来的那天……”
那一旁的孩子被喂下了药后,咳嗽了几声,哇哇的哭了起来,香兰心一酸,抱起他,哄着,“念儿不哭,不要哭!”说着不哭,自己却是流下泪来。
砰!大门猛地被人踹开,郝连野冲了进来,他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
看着床上陷入昏迷中的人,郝连野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他心里一僵,轻轻的抚上心口的位置,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难受。
“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前几天还那样意气风发的人,怎么就突然变得那样安静了。
“皇上?”
绪飞看着他抱起了她来,都伸手作势要拦住她,郝连野一个冷眼扫去,“朕要带她回皇宫,会好好的照顾她,她之前帮了朕一个大忙,现在正是报达的时候了,钟先生,请随我一同回宫照顾她,朱七,带走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而去。一行人呆住,却谁也不敢拦住他。
那一旁的侍卫抱着那念儿便跟着出了去,绪飞一提剑,就要追上去,大胡子拦住他,摇摇头,“皇上不会伤害她的,放心好了,而且皇宫里面的药材也足,方便我照顾她。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
绪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那郝连野远去的方向,没有再说话,似是同意了他的话。钟天诺提着药箱跟着出了去。绪飞站在门边,眼里隐隐垂泪,她一定要好起来,他有空了就会去看她。
郝连野看着怀里脆弱的就像是随时要消失的人儿,他终于明白了心痛的感觉,可是不是会太迟了些,不过没关系,她不管是瘫痪了还是残废了,她都是他心里的皇后人选。回到了皇里,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又吩咐着一群照顾她的人,那一群宫女和太监的跪在地上,郝连野眼一沉,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像伺候朕一样的伺候着她,等她醒了好了,以后会是朕的皇后,明白么了吗你们?”
“奴婢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着。心里却是惊讶的很,皇上居然说一个瘫痪的人做皇后,是不是疯了。
“钟先生,她能治好的可能性是多少/?”
郝连野凝视着床上的人,却是问着后面的钟天诺。
今天的战事大胜,所有的欢喜都因国她的病而一扫而空。
“回皇上的话,因为在那山石下压迫的太久,以致神经坏死,有恢复的希望,但很渺小,而且时间不能确定。”钟天诺心里沉重,他也没有百分百的肯定,如果当时两人早一点清醒的话,也许就会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