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涟漪慢慢的停下了动作,在看清那女子时一惊,“是你!”竟是那秋水阁里伪装成素素的女子。没想到她居然是天羽国的公主。
“涟漪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可真叫我受宠若惊呐。”
那公主娇笑了声,两指放在念儿的颈间,笑眯眯的道‘,“晋帝,你的亲儿子在此,你还不降?”
韩尚祁气极,好一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魏涟漪大怒,“好生卑鄙!”“兵不厌诈嘛,晋帝,你已经被我五万大军包围住,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那素素笑咯咯说着。
“是吗,你倒是可以试试!”
魏涟漪飞身上马,一把抽出别在裤腿上的枪,冷笑道,“我不是你能威胁的人,你看错人了!”
那公主大笑一声,“那只好送你的儿子去死好了!”
说着手里的匕首一扬,就要挥落而下,魏涟漪眼一眯,举手,扣枪,碰!随着一声惨叫声,素素滚下了马,魏涟漪足尖一点,飞身而上,一把抱起念儿,一把抓起素素,冷声道,“今天我就为素素报仇!”
那假素素一脸的不甘,没想到她手里的兵器如此快的速度。
魏涟漪一手蒙着儿子的脸,一手扣动了枪,砰砰两声射进她的脑门处。
韩尚祁高坐马上,一边挥手指挥着,那炮队的转了向,直朝着天羽国的方向,一时又是肖烟四起,炮火连天的响了起来。
“娘亲!”念儿大哭着抱住了她。
魏涟漪眼里含着泪,直抚着他的背,没有说话,回头看向那正犹如天神般指挥着万军的韩尚祁,足尖一点,落在了郝连野的身体旁,一把抓起,抱着上了马身,回头看了眼还在背对着自己高呼着的韩尚祁,眼神有些复杂,永别了!
她心里轻轻的说着,一夹马肚,喝地一声从千军万马里冲了出去。
肖一飞猛然回头,看向魏涟漪的方向,只见一身黑影飞快的消失在山头上,直到看不清。为什么,她还是要走?三国一役,晋康大捷,擒获了天羽国君,两国归降,一路风光的班师回朝,韩尚祁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战场上逃跑了。
心里气得牙根痒痒的,但他有他的身份,却是不允许他那般潇洒的能放下一切追随而去。
回到了晋康,看着那夹道而迎的百姓,放着鞭炮庆贺着,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心里却是酸涩难当,他便是得了天下又如何,还是夜夜寂寞。
韩尚祁望着天,泪却滑了下来,倚弟,你当真狠心,让轻易得了这天下,却让人更加的孤独,更加的想你。这一次,你又躲在了哪里?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念儿紧紧的抱着娘亲,在马背上颠簸着,一路不停的飞奔着。
“念儿,以后只有娘亲陪着你了,明白吗?”
魏涟漪急挥着长鞭,尘土轻扬着。两人最后在一座山谷里停了下来,魏涟漪跳下了马,抱着念儿下来,郝连野伏在马背上,牵着往前而去。
“娘亲,我们以后都不出来了吗?”
念儿回看着那远远而去的路。
魏涟漪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牵着他一直在那绿草如茵的小径上行着。
魏涟漪到了那小茅屋外,感叹万千,没想到她真的有再回来的一天,第二日,那附近的山头上多了一座坟。魏涟漪拿着一束野花摆在了坟头上,喃喃声道,“郝连野,我欠你三年,我为你守三年,三年之后,你我将各不相欠。”
“念儿,快给你父皇下跪,记着,以后不管谁是你亲爹,也不要忘记了他曾也是一个好父亲!”
“是,娘亲!”
念儿乖乖的跪在了坟头前嗑了三个响头,大声道,“爹,我会好好照顾娘亲的,虽然你曾想杀了念儿,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爹爹。”
三年之后。又是在同样的地方,只不过念儿已经高了许多,七八岁的模样,再一次跪倒在坟前,大声道,“爹,以后我和娘亲就要浪迹天涯了,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但我会一直的记着你的!”
魏涟漪看着那坟头上已经长满了草,却从没有去打理过,过了三年,心情依旧没法平静。
叹息了声,又道,“念儿,我们走吧。”
两人飞身上了马,各骑一乘,白衣如雪,扬鞭急驰,她个快意江湖。
“娘,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扬城如何,听说那是天下最美的城市!”魏涟漪的心愿便是游便天下,这一次终于再没有了任何的束缚。“好,孩儿听说扬城有好多的美食和漂亮的姑娘,不若前去一会究竟!”
八岁的孩子身体已经抽高了许多,越发的俊俏,眉眼之间也越发的像极了韩尚祁,让她时时看着便心神恍惚,那个人,现在恐怕是儿女成群,后宫三千了吧。
甩了甩头,想着这次的扬城之行,倒是有了些期待了。
晋康皇宫。
郝连野正在御书房批着折子,肖一飞匆匆而来,禀告道,“皇上,那扬城一带听说出了不少的乱党,都是三年前那漠北的余孽,臣想亲自前去剿灭,还请皇上定夺!”
这断时间频频有臣子上报说,那扬城里有乱党作乱,还勾结那什么邪教妖人迷惑人心。
这三年来朝廷一直在追杀那漠北的余孽,张将军一党的乱流,在那一场战争中失踪。
韩尚祁一收折子,沉吟了半晌,才应声道,“好,不过,朕也要一同前去,微服私访一番,才知那些个官员们有没有两面三刀欺上瞒下!”
“皇上?”
肖一飞没想到他也想要跟着前去。
韩尚祁笑道,“这几天那些个朝中的大臣们逼着朕,说是要朕重新纳妃进宫,以充后宫,而朕现在哪有那心情哪……”
说着又抚了抚手间的镯子,心一点点的揪了起来,三年,三年了,可这三年他用尽了所有了心力也没有找到她,倚弟,你当真永生都不再见我了么?
韩尚祁心里惆怅了好久,深吸了口气,一阵阵的摩挲着镯子,只不过三年罢了,他还能等下去,等到她愿意回来的一天。
只是这心,却一天天的快要枯竭般。
念儿,想必也该长大了吧。肖一飞一看他神色,便知他在想着魏涟漪,心里感叹了许久。
摇了摇头,皇上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种子,而那魏涟漪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潇洒绝决起来一点不输与男人呐。
数日之后,两人便一身便服的下了那扬城而去,随行的只有几个宫里的武功卓绝的侍卫。“娘亲,我们现在已经到了泗水城了,再过三个城,就到了扬城了!”
念儿抬手看着那城门上的两个鎏金大字,几年没有看见这么多人,看什么都觉新奇。“嗯,玩归玩,不过你的功课不能落下。”
魏涟漪说着牵着他进了城里去。一进城,才发现大街上被人堵得是水泄不通,魏涟漪心里好奇,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却见一大队衣着艳丽的女人手里提着花篮,一群黄衣人抬着一顶软轿,轿上倚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模样,里面的女子带着一顶白色帷帽。
“娘,那上面是什么人呐,好神秘哦?”
念儿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魏涟漪摇头,三年没有问世,外面发生了何事,他是一无所知。但看那几个抬轿的人,伐轻灵,走路无声,一看就是练家子。
“哗,听说那轿上的人是那眠月楼的头牌花魁呢,果然是不同,这么多人相送而行。”
一旁的人啧啧有声的说着。魏涟漪微一皱眉,青楼?什么样的青楼会有这样的高手护驾?她倒是真有些好奇了。“念儿,你的剑法练得如何了,要不要去试试身手?”
魏涟漪低声问着,这三年来念儿是一天也没有落下功课和习武,现在已经能打得过一些三流的人了。
“娘亲,可不要小瞧我,现在一般的人可不是我的对手!”
念儿骄傲的说着,为了以后好好的保护娘亲,这三年来他可是天天苦练武功。“娘亲,对面那个人一直在盯着你看呢。”
念儿在她耳边低声说着。魏涟漪一楞,抬头看去,却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一身的黑衣,冷酷的表情,魏涟漪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绪飞?”
数年不见,已经是比她还高出一个头了,魏涟漪兴奋的朝着他挥了挥手,他却是像没有看见她一般,转身,随着那一群女人的队伍而去。
魏涟漪嘴边的笑僵住。绪飞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魏涟漪心里有些失落,但心想也许是时间久了,一把抓着念儿直拔开人群往前挤去,直追着那个黑影而去。
这几年她常常想起他们,不知道春水阁的人自那一次后怎么样了。“绪飞?绪飞,是我,是我啊!”
魏涟漪大叫的挥着手,那前面的人却是没有反应。
她心里狐疑,最后终于心里有些不爽的足尖一点,踩过一群人头往前而去,最后利落的落在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他,“绪飞,太过份了!我们只不过四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那绪飞抬起眸来,眼里一片的冰冷色,还是抱着剑,却是双臂轻轻一振便弹开了她来。魏涟漪一震,这小子,真是不认得她了?
“绪飞?是我,是我啊!”
她怎么也不相信,又再次上前,一把揪着他的衣襟道,“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这些年我没有去找你们?但我是有苦衷的,他们呢,香巧他们呢,春水阁其它的人呢,你说话,你说话啊!”
猛力的摇着他,那绪飞眼底寒光闪过,右手猛地击出一掌打在她胸口上,魏涟漪只觉一阵强劲的气流袭上,人飞出了去撞倒了一边的摊子。
念儿大吃一惊,一把握着背上的木剑,飞身而上,“大胆,竟然敢欺负我娘亲,看我饶不了你!”
魏涟漪口里喷出一口血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少年漠然的转身而去,不敢相信绪飞会朝着自己出手。
心里一痛,这几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