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谁也别想跑!”秦苡大笑一声,轰地一掌击在了柳子问胸上,柳子问飞了出去,那船上的粗大的桅杆砰一声倒了下来。
啊!伴着一声惨叫声,柳子问两条腿被压在了桩下,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哈哈,你们现在一个腿断了,一个在死亡边徘徊,晋帝,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秦苡狂笑着,飞身冲了过去,准备着给韩尚祁至命的一击。
轰!忽的一团火球飞来,直朝着秦苡的方向击去,秦苡面色一变,转头看向那海面上一只小船上,两个笔直站着的人破浪而来。微微一楞,随即大笑道,“今天可真是好日子,乖儿子,乖侄女,你们倒是一起来了。”
魏涟漪和绪飞齐齐飞上了船头,一看几人的惨状,面色一变,魏涟漪一把挥开那桅杆,扶起柳子问,“师父,你受重伤了。”
“没事,我,我还要死不了,快去帮韩尚祁!”柳子问白着脸说不出话来,又重新跌坐在地上,魏涟漪放下他,手中的剑扬起,和绪飞站并肩站着,那甲板上忽然飞下了一人来,魏涟漪瞪大眼,竟是郝连野。
他赤红色的眼珠子看了眼魏涟漪,又转头看向了那秦苡。
秦苡咯咯娇笑起来,拍手笑道,“好好,这船也快沉了,这最后的时间里,是死是活,咱们可要看天了!”
她虽是说得轻松,心里却是有些忧心,这几个人都是绝顶的高手,看来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但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对方轻松了。
想着又看向了绪飞,心里悲凉愤怒,她的儿子,却次次和自己为敌,心里又气又怒,未发觉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长发乱舞飞起,十指倏然变得又尖又长,秦苡面色变得狰狞异常,不再罗嗦。一场前所未有的高手之战,却是在一场炮火厮杀声中进行。
韩尚祁命人将柳子问和肖一飞救走,想要跟着去帮忙,肖一飞却是忽的强忍着剧痛拉住他,摇头,“皇上,不要,臣不能看着你受半点伤,晋康,不能没有你。”
韩尚祁红了眼,蹲下身一边道,“你,你不要多说!”
肖一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断断续续道,“皇上,臣知道,知道快不行了。”
“胡说!”韩尚祁生气的打断他的话,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来,这个人一向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他出了半点事,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皇上!”钟天诺被一个将士匆匆带来,蹲下身查看了翻,面色大变。
韩尚祁看他神色古怪,沉声道,“肖将军怎么样,一定能救好对不对?”
钟天诺摇头道,“请恕我直言,肖将军受伤太重,断了三根肋骨,更重要的是肺部被肋骨刺穿现在正大面积的内出血,而且五脏六腑受几乎被震碎了……他命不过半个时辰……”
“胡说,你不是神医么?怎么会治不好他?”韩尚祁怒红了眼,一把揪着他衣襟,恶狠狠道,“救活他,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皇上,臣只能尽量拖延些时间。”他是圣医但不是神仙,也有救不活的人。但现在这人理智全失,他只能沉默。
肖一飞强笑道,“皇上不必怪罪钟兄,能为皇上而死,是臣子的荣幸,只是,臣只是放不下妻小,还请皇上,看在,看在臣的份上,好好安顿他们……”
“胡说,一飞,我一定会救活你的!”韩尚祁一边大叫着,让人将他抬进船里面的床上去,钟天诺阻止道,“不可,你这样的动他会加速他的死亡!”
韩尚祁瞪着他,难道他只能看着自己最忠心的属下兼好友眼争争的在面前死去?那对面的船上正打得热火朝天的,还有那敌军的将士在大叫着,“船快沉了,大家快逃啊!”
秦苡听得大怒,没用的东西,贪生怕死之辈,活着也没用,蓄力的一掌朝着那跳海的将士挥出,一群人惨叫一声纷纷倒地。
魏涟漪冷笑道,“果然心狠手辣,连自己人也下手。”
“哼,不能尽忠的,必死!”秦苡怒声回着,血红的掌风扫向了绪飞,如果是背叛她的人,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让他活着。
魏涟漪面色大变,这人还真是心如铁石般,连自己的亲儿子也能下手,脑子忘了多想,就冲在了绪飞面前。背上中了一掌,肺腑火烧火燎似的痛了起来。
“姐姐!”绪飞大叫一声,被她扑倒在地,厉眼看向秦苡,一把扶起她来,她身体却是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乖儿子,你可救不了她了,没人中了我的诛心掌,还能活下去的。”秦苡笑眯眯的说着,本来那一掌是送给他的,却没想到那臭丫头要来演一回姐弟情深,可真是叫她意外,还真是和她那娘亲一个德性啊。
“我要杀了你!”绪飞刚刚还有一些顾忌,但现在一看魏涟漪重伤,双眼愤怒得发红,那郝连野赤红的眼更是滴出了血泪来,嘴里竟是啊地一声狂叫了出来,两人发了狂般的冲了出去,四掌同时齐发,那秦苡正在得意大笑,没想到两人不要命的同时发力,前后夹击,哧!两把长剑,同时刺进了心脏里,秦苡瞪大了眼,看着绪飞,没想到他真的对自己出手了,但她死也不能让人痛快,大笑一声,紧抓着胸口的剑,手臂一振退着逼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连着郝连野,一把剑将两人插在了船板上,秦苡瞪大的眼慢慢,头慢慢的垂了下来,眼里有太多的不甘。
“姐姐!”绪飞看了眼那死去的两人,一看那水已经淹到了甲板上来了,飞身跳到了魏涟漪身边,跃上了韩尚祁的船。“
倚弟怎么了,她怎么了?”韩尚祁刚让人小心翼翼的将肖一飞和柳子问送进了船舱里去,一出来便看见昏迷中的魏涟漪。钟天诺匆匆出来,查看了番,面色很不好。
“怎么样,她怎么回事?”韩尚离急声问着。
“皇上,先回陆上吧,这船上没有足够的药材,帮不了他们。”
“好!”韩尚祁强忍着悲痛,一边对另外几个将军吩咐着。
回到了那江城,已经到了黄昏之时。那行馆里面都快被踏平了,大战胜利,却是半点也欢心不起来,那皇帝可怕的冷风暴,让众将士们无不在猜测着那屋里躺的人的身份,让皇上如此的紧张,怕不是一般的人。
韩尚祁只觉得这一天是人生里最痛苦的日子,最心爱的大将在半路就已经死了,最心爱的女人生死不明。柳子问断了双腿,依那钟天诺所说,怕是以后都要不良于行了。只有他,没有半点的受伤。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钟兄,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救好倚弟,怎么才能救好他?”钟天诺正在给魏涟漪施针,被他吵得有些头痛,揉了揉额道,“皇上,那妖妇的掌上有剧毒,这种毒,乃是血气所积成,非一般的毒,在下没有这种可解的药,想要救活她,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只是,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而且能不能得到,在下也不敢保证。”
“什么东西,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韩尚祁激动的一把揪着他厉声说着。
要是她出了事,死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倚弟,倚弟,要怎么才能救你?
“皇上,听说在那南海珍珠岛上,有一奇人,名叫太艺大师,他手里有一株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只是那太艺大师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乎没有人见过,在下还是听师父说起过,而且也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世上。只有他手里的念珠草,能治她身体的异毒。”钟天诺也是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那太艺大师脾性怪异,喜怒无常,虽是有极高的医术,却是从不救人,而且行踪无定,想要找到他可难了,只知道他常年呆在那珍珠岛上,永远不会出岛。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的真面目。
韩尚祁面色一喜,“好,我去,我亲自去,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是求也要求他送给我来。”
“皇上,让属下去吧!”一边的严将军听他这么说,面色大变,皇帝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暗中瞪了那圣医一眼,钟天诺不置可否,若非他的身体不许,他何偿不想亲自前去,救人者不能自救,他身体受不了那珍珠岛的寒气。
“不要多说,这次,就当是朕为倚弟送的一个心意,我一定要找到那太艺大师。严将军,这边的战事看来已经大局已定,没有朕在此,也不会有大碍,这是朕的腰牌,这里的一切事务,堑由你负责,由你代表朕,不可辜负朕对你的信任,明白么?”
严将军黑脸上涨得通红,跪道,“谢皇上的信任,臣定完成任务,攻下四国,待皇上回京时,必是天下大定!”
“好好,你果然是一飞最看好的将军,朕果然没有看错人!”韩尚祁知道他是肖一飞最得意的手下,将事务交给他,也很放心,现在那妖妇倒下,所有的敌军也已经差不多的歼灭,这世上没有什么让他担心的了。他可以安心的去药了。
钟天诺心里对他看法已经有所改变,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淡笑道,“皇上放心,她有我照顾着,不会有事,我会仔细看着她的每一个变化,在你回来之前,一定蓄着她的命脉,只是皇上要抓紧时间,若是超过了一个月,便是得到了念珠草,也已经失去了最佳时间,那时她便会永远的陷入昏迷之中。”
“好,那朕明天就出发,柳兄的伤势,就由你照顾了。”韩尚祁笑说着。
绪飞也站了起来,道,“我也去,姐姐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不行,你也受了严重的内伤,你是倚弟唯一的亲人,你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她可饶不了我!”
韩尚祁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又道,“我会带着亲卫,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