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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境与现实

聂小倩!她并没有骗我,她真的叫作聂小倩!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

时钟,缓缓地敲响至第十二声。子夜已至,同时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我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凝视着她,这个名叫聂小倩的女孩,这个令我久久不能忘记的女子,如今就躺在我的面前。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忽然,一阵短信提示音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我下意识地取出手机,打开短信,原来是天气预报。

上面说近日持续大雨,而且会一直降温,提醒用户出行带好雨具。

我漠然地摇了摇头,刚准备收起手机,却忽然发现收件箱中竟有一条新的短信还没有打开。

这个号码很陌生,我从来没有见过。

一阵冷风袭来,令人不禁感到一丝瑟瑟的凉意。

在这死一般沉寂的雨夜,只能听到窗外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风声,仿佛是什么人在忧伤地抽泣!

我微微有些失神,随即摇了摇头,便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了这条短信。

一声骇人的雷电从窗外掠过,顿时间令屋内一片刺眼的闪亮!但是那种忽然明亮的感觉,为何是如此的低沉,如此的哀怨,就仿佛是那种来自无间的凄切!

因为同时闪亮的,还有我手中端起的手机屏幕,以及屏幕上那清晰显示的三个字:

“救救我!”

霎那间,我的心房竟犹如刀割一般疼痛,疼痛得就连呼吸都难以自持!

因为,这条短信发出的时间,就在聂小倩死亡之前的十分钟!

原来那一晚,她真的记住了我的手机号码!她把我当成了她求生的最后希望,而我却让她这仅存的希望化为了泡沫!

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如果手机没有落在办公室,如果我及时看到了这条短信,如果当时走过那座电话亭时,我能够进去看一看,也许一切就将改变。

是我害死了她,我是凶手,我是一无是处的混蛋!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如果……

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涌上心头,令我的头陡然间剧痛不已,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瑟瑟的凉风吹过,令我终于清醒了过来。而当再次身处此情此景,心中却多了一份莫名的忐忑。

我定了定神,然后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这具尸体。

是呀,在如此凄凉的雨夜,自己只身一人同一具冰冷的尸身相处了这么久,想起来确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于是,我站起身来,决定暂时离开一下,以舒缓自己此刻那复杂而压抑的心情。

然后,我走到门口,准备推门而出。

一声雷声啸过,周遭的光线陡然间变得忽明忽暗,一时间竟然闪个不停!

我心里一紧,虽然明白这应该是雷电干扰了电源,从而导致的电路故障,但还是无法抑制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

然后,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但是眼前的一幕顿时间令我目瞪口呆!

尸体不见了!

存放尸身的床榻上空空荡荡……

尸体刚刚明明还躺在那里,难道她会凭空消失?还是,她自己走下了床铺?

我不敢再想。突然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仿佛多了些什么,顿时一股凉意冲了上来!

我的身后有人!

“希晨,醒醒,别睡了!”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才忽然发觉老天爷竟然跟我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原来刚才发生的种种,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

“上班时间睡觉,被郑队看到你又要倒霉了。”叶荣则戴着他那副招牌式的金丝眼镜,微笑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嘻笑道:“荣则,现在可是已经下班啦。”

叶荣则,我们警队里的法政专家,而且精于武器弹药,堪称警队的全才!而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我的死党。

“下班啦,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此!”我伸了伸懒腰,呵呵笑着。

“好啦好啦,你赶快回去幸福吧。”叶荣则摊了摊手,然后无奈笑道,“可怜我还得加班加点研究一个新课题。”

“能者多劳吗?”我哈哈一笑,然后便站起身来,“那我先撤了,叶大专家!”

我刚要离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然后立刻打开抽屉,将正在充电的手机带在了身上。

阵阵清风拂面,不禁令人心旷神怡,看来今天老天爷心情不错,应该是不会再下雨了。

而就在那回家的途中,我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就在路旁那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了一个卦摊。

对,就是一张平凡得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卦摊,但是真正吸引我的,却是卦摊之前席坐的那个男人。

一身银色的西装,一条银色的头带,就这样优雅地席坐在卦摊之前。那一尘不染的整洁衣衫、那幽致典雅的气度神态,无不彰显出一种贵族的优雅。而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与眼前那张破旧不堪的卦摊,形成了一种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

“穿着西装算卦?”我不禁讶然一笑,然后便颇为好奇地走了过去。

“小兄弟,是否占上一卦,看看今后命数如何?”银衣男子冲我微微一笑,这浅浅的笑容,不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优雅。不过这种优雅,却实在与算卦先生这个行当有些格格不入。

我微微一怔,随即便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我不信命。”

说罢,我便转身欲走。说实话,眼前这个一身银色衣装的男子,无论气度、言语还是神态,都是那么的高贵典雅,但是面对着他,我却竟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相逢即是有缘。”银衣男子忽然开口一笑,“既然小兄弟不愿勘知命数,那么在下便赠你一样东西,当作纪念也好。”

我忽然停住了脚步,虽然心中实在不想同这个男人再有什么瓜葛,但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转过了身子。

而忽然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略显简陋的卦摊之上,整齐排列着的三样物件。一块在阳光沐浴之下美轮美奂的彩色石头,一面映射着神秘之感的古老铜镜,还有一颗用金色棉线系串而成的蓝色子弹。

而这三样物件之中最为平凡的那颗子弹,却突然令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温柔、亲切,却又不经意间给人一种淡淡的伤感,令人潸然泪下。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了这颗子弹,然后就这样出神地凝视着它,竟仿佛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你确定?”看着我选择了这颗蓝色子弹,银衣男子的眉头不禁稍稍蹙起,但随即这情绪便如烟云一般稍纵即逝。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将它握在手里,竟然是再也不想放下。

“很有眼光,不过可惜。”银衣男子那唇角忽然颇有深意地轻轻一晒,然后浅浅笑道,“你们终究注定无缘,它已经被人先你一步选走了。”

话音刚落,手里的那颗蓝色子弹竟然就这样凭空地消失了,紧握的手中早已空空荡荡。

“你耍我吗?”感觉仿佛是遗失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不禁愤怒道。

“其实这个,更加适合你。”银衣男子淡淡一笑,然后缓缓拿起了置于卦摊中央的那面铜镜,递到了我的面前,“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拿开!”我神色微愠地想推开这面铜镜,但却在那映射的镜像之中,我忽然看到了一张绝美的面孔!

“是她!”我猛地将铜镜抢过,然后怔怔地凝望着镜中的画面,因为镜中的人儿,竟然就是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女子——聂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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