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伸手指了指门外,“皇甫泽带我来的,昨天发生的事他也都告诉我了,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雅瞳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向晴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床边。
“真的没事吗?”向晴还是不太放心,担忧的反握住雅瞳的小手。
雅瞳轻摇下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哪有什么事。”
她其实也很想将一肚子的委屈全部告诉好友,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母亲被皇甫爵转到了哪里的医院,她担心向晴一冲动跑去跟皇甫爵闹,反而会引起更糟糕的后果,只能骗她说自己很好。
“好吧,如果那个皇甫爵又欺负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哦,不要全部都一个人忍着,知道吗?”向晴了解她的个性,知道有些事她不愿说,一定有她的思量,她不想逼她。
“向晴,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当然,你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向晴豪爽的拍了拍胸脯。
雅瞳浅浅一笑,“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父亲和妹妹,我母亲被皇甫爵送到了别的医院,不准我们去探望,我怕他们会多想,而且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们,一定会让他们起疑心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发生的事情。”
“你放心,我等会就帮你去探望他们。”
“谢谢你。”这样,她就能稍微安心一点了。
“我们之间哪需要这么客气,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养身体,我会再来看你的。”担心皇甫泽在外面等不及,向晴开口跟她道别。
只要能够看到她,确定她没事就好了。
“嗯。”
走出房外,皇甫泽立即朝她走了过来,“不多陪她一会吗?”
“我还有些事,今天谢谢你带我过来,你赶紧去上班吧,帮我请半天假。”向晴双手合十,对他露出歉意的笑容。
皇甫泽不解的歪了歪头,“好吧,有事情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OK,谢啦。”
离开别墅后,向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山林中精致的二层别墅,她轻轻摇了摇头。
华屋再好又有什么用,就像是一座精致的牢笼,绑缚住一只善良的白鸽,白色的翅膀被生生折断,一天一天的衰落。
雅瞳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她知道她心里一定很苦,只是说不出来。
深吸口气,向晴准备前往雅瞳家中,帮她去探望她的父亲和妹妹。
幸亏雅瞳的父亲还记得她,很和蔼的请她进屋,“你是雅瞳的朋友吧,今天怎么会有空过来呢?”
“我刚从雅瞳那回来,她让我代替她来看望你们。”
苏伯恩讶异的眨眼,“那她怎么不自己来呢?”
“她病了,所以大概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办法亲自来看你,不过伯父你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小病,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向晴咧嘴一笑,跟在苏伯恩身后,走进了屋内。
“这样啊,她那孩子挺会照顾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每次都要硬撑,个性就是倔。”苏伯恩让向晴在沙发上坐下,替她倒了一杯茶,“来,喝茶。”
向晴急忙接过杯子,“谢谢伯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她从进屋后就没看到其他人影。
“是啊,我妻子被我女婿送到国外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去调养身体了,雅言的话没那么快回来,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说她几句,她就吼的比你还大声,要是她有雅瞳那么乖巧,我就能多省点心咯。”
向晴附和着微微一笑,“那伯父一个人不会寂寞吗?”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跟雅瞳一样乖巧,不惹祸就不错了。
“偶尔还是会有一点啦,但只要她们几个都没事,我也就无所谓了。”
向晴垂下眼睑,看样子伯父完全被皇甫爵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不过这样也好,知道太多,反而只是增加他的烦忧罢了。
“我有空的话也会多来看望你的,你可要一直保持身体健康哦。”
苏伯恩弯唇一笑,脸上的皱纹散发出慈祥的光芒,向晴放心的和他告别。
在玄关门口和苏父告别,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我家?”
向晴撇了撇嘴,无奈的抬头望向眼前神色高傲的女人,嘴上却不饶人,“我不能来你家吗?”
苏雅言拢了拢肩膀上的背包,警戒的瞪着她,“苏雅瞳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你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我家来,难道是来向我道歉的?”
“真没礼貌,她可是你姐姐,”向晴有些生气的皱起秀眉,双手环胸走到她面前,“还有,别做白日梦了,我凭什么要跟你道歉?”
“要不是你,我和泽也不会分手!”想起这个,苏雅言就一肚子火。
向晴无辜的眨了眨眼,“关我什么事。”
靠近她之后,向晴眯起双眸,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仔细观察之后,发现雅言全身上下,不管是衣服还是包包都是些非常昂贵的名牌货。
“你这些名牌都是从哪里来的?”
雅言原本准备发火的,听到她怎么一问,心虚的眨了眨眼睛,视线左右乱晃,最后故意挺起胸膛,想从她身边走过去。
“你管的还真宽,多事,快让开,我要进去!”
向晴见她神色有异,顿时起了疑心,担心她不学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不会是--”
“放开我!你别以为你买不起,别人就也都买不起,我跟你可不一样,不要随便碰我,乞丐一样的女人!”甩开向晴的钳制,她用力撞开挡在面前的向晴,打开门走进屋内。
向晴表情严肃的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不然惹了麻烦,辛苦的又是雅瞳。
夜深,寂静的屋内突然传出一些奇怪的响声,雅瞳掀开被子走下床,推开房门,打开走廊的壁灯。
“是谁?爵?”是他吗?
她沿着走廊慢慢朝大厅走去,一路打开所有灯光的开光,让温暖晕黄的灯光驱走深夜的黑暗。
眼前熟悉的景象,让雅瞳倒抽一口冷气,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又带别的女人回家了,像是在跟她示威,或者是在告诉她,那天晚上所说的并非玩笑话。
“你一定要这样吗?”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的心一定早就被折磨的残破不堪了。
听到她淡淡的嗓音,皇甫爵冷漠的抬头,冰冷的视线毫无感情的望着她,黑眸中散发的寒气让她颤抖,无言的将她拒绝在心门外。
皇甫爵怀里的女人有着一头娇俏的短发,漂亮精致的五官仿佛国外的芭比娃娃,但性感裸露的穿着却跟她的外表有着严重的反差,此刻的她全身柔软的趴伏在皇甫爵厚实的胸膛之上,纤细的十指丹蔻绕在他的脖颈后,艳媚的凤眼高傲的瞪着她。
“这个丑女是谁啊?”呢哝的嗓音透着丝丝妩媚诱惑,却伤人至深。
皇甫爵没有理她,只是将她更加用力的搂入怀中。
雅瞳只觉得全身冰寒,那个女人的奚落伤害不了她,但是皇甫爵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将她打入地狱。
“哎哟,你性子真急,我不喜欢对着一个丑女做这种事,你的房间在哪?我们去你的房间。”娃娃般的美女紧搂着皇甫爵,在她怀里用力的喘息,发出****的声音。
听到她的话,皇甫爵一手将她打横抱起,越过雅瞳,直接走上二楼。
他的眼里没有她。
短短的零点零零秒时间,他们插身而过,熟悉的烟味夹着女人浓烈的香水味窜入她的鼻尖。
皇甫爵的冷漠再一次的证明他成功了。
雅瞳瘫软在地,听着楼上不断传来的缠绵的声音,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快速的躲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试图阻止那些让她心碎的声音再传进来。
他真的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雅瞳捂着胸口躺在床上,痛哭出声,哭的嘶声裂肺,哭的肝肠寸断,直到流光了所有的泪水,她还是止不住哭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碎,所有的绝望,如果都能够被这些泪水带走,该有多好?
皇甫爵从此开始,每天晚上都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而且每次都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他们不止在房间里,还在客厅里,在楼梯上做着那些会让雅瞳崩溃的事情。
雅瞳将自己关在房内,直到流光所有的泪水,直到喉咙嘶哑,直到心脏麻木,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拒绝与现实接触。
如果没有听觉,她就听不到那些让她心碎的声音,如果没有视觉,她就看不到那些残忍的画面,所以,她什么都不要了,这样她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