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茶香散在空气里,与房间里的熏炉薄雾笼在一起,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卫辛低低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初醒的眸光亮得惊人,像是洗尽铅尘的琉璃,清澈无比,看人时隐隐流光溢彩,带着莫名的风情。
如此美人美景,却被慌张着掀帘而入的童子破坏了。
“主子啊……”一见自家主子转醒,松茶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只是这声音听着实在凄惨,就像待宰的猪死命挣扎。
松茶扑上来,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主子,顺手就要将自己一脸的鼻涕眼泪抹上主子雪白的衣衫。
卫辛从容地避开自家童子的毒手,拆开信件细细地读。
“我睡了多久?”卫辛将信件以内力摧毁,声音平淡。
“三天。”见主子恢复了平常的神情,松茶也严肃地躬身,只是眼中难掩焦急之色。
段璞衣,到底是还手了吗?
卫辛叫松茶拿来纸笔,写下几句话,塞入一个信封中。
“将它交给‘影子’,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卫辛将信封交给松茶。
不要紧,你有你的腾龙术,我亦有我的困龙计。
……
江湖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烈焰堂的分堂主被同门所杀,萧擎说藤摸瓜,欲揪出毒瘤,竟然发现烈焰堂的右舵主赵成非同苍云派有勾结,潜入烈焰堂数十年,只为有朝一日同苍云派里应外合,将烈焰堂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萧擎大怒,本想将赵成非击杀,却让他侥幸逃脱,还带走了一批颇有潜力的部下,如今烈焰堂人心惶惶,分裂之势明显,本来也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门派,已承倾颓之势。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段璞衣正在喝酒,听完手下的报告,她看起来十分认真地思考了半晌,对身边的花染香说:“你觉得卫辛可不可以帮我管家?”
“主子,属下觉得不可以。”花染香表情严肃,“虽然和卫宫主只有一面之缘,但属下总觉得他是个不行的。”
被称为不行的某宫主在寝殿里打了个喷嚏。
“你主子我不打算要孩子。”段璞衣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可以尽量节制一点。”
某宫主再次打了一个喷嚏。
“不仅这样,他还要管钱,”花染香表情继续严肃,“还要管酒。”
一听牵扯到自己的酒,段璞衣立刻打消了叫某宫主管家的念头:“哎突然感觉不行的不配我,今天我们什么都没说。”
某人又次打了第三个喷嚏。
花染香很合作地做出一副“啊主子你刚刚说了什么”的茫然表情,并挥手让跪在地上莫名其妙却努力憋住表情将自己存在感下降成零的苦逼弟子离开。
段璞衣又饮下一口酒,笑容狡黠如狐:“既然做不了我的人,那就只好毁掉了。”
一句荒唐得近乎玩笑的话,却叫四面空气忽然透出肃杀意味。
花染香看着自家主子一脸宝贝地捧着酒壶,面色微醺,一双灵动的眼睛惬意地眯着,还猫儿般蹭了蹭嘴角的酒。
微憨而无害的表情。
她垂下眼眸“那是自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