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啊,梓然回来了就可以和你一起玩了,不用每天都在那里说闷了。”黄美雅笑着说完后转过头去和古梓然他们一家说:“这丫头从小就和梓然最亲,也是最听梓然的话了,看得出来这丫头挺依赖他的,而且一次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梓然第一次在外面一个人生活吧,也听不容易的。”
她一大开话茬就说个没完,而且他们这些大人都是从小看着顾晴晴和古梓然长大的,某种意义上已经当作是自己第二个孩子了,所以久别重逢后难免会有些失态,那不过是她太急于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了。
他们大家都在听着黄美雅在说着话,都是讲着顾晴晴的一些事情,他们都明白那些都是在说给古梓然听得,毕竟离开了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是错过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她就自作主张地说着,大多数是一些平常的事情,譬如这些天顾晴晴的胃口怎么样啊,和谁出去玩了,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不过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她笑着想古梓然透露了顾晴晴有个很要好的“朋友”,虽然她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也没有得到顾晴晴的承认,但是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不会错的,所以就先给古梓然报个备,好有心里准备。
顾晴晴看了一眼对着长辈笑嘻嘻的古梓然,仿佛是因为听到说她挂念他而感到高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她表面没有表情,但是内心却在想:她的妈妈真是太夸张了,明明她在这一个月里只是说了一次‘她好闷’之类的话,根本就没有天天,这个量词很严重的,而且她不知道的是顾晴晴也不是因为古梓然不再而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古梓然刚刚离开的时候她真的感到很不习惯了,但是慢慢地也就好了,容伟在这个时候出现代替了他的位置,所以渐渐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非要不可的态度。
古梓然当然是知道顾晴晴心里所想什么的,因为他已经在顾晴晴表情上出来了,别人可能不会知道,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因为顾晴晴是个很藏得住事的人,甚少有过多的肢体语言,心里想得她不会轻易就表现出来,但是他因为和顾晴晴相处久了,也就大概能从顾晴晴的一闪而过的表情中猜到她此时的内心想法。
当然没有忽视掉黄美雅口中说得那个顾晴晴的“朋友”,会是谁呢?依他对顾晴晴的了解,她交朋友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她要通过一段时间去观察这个人的人格和品行,都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一定不是他离开后的事情,而是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是认识的,但当时并不是朋友。古梓然将一个月前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他觉得黄美雅所说的意思一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而且一定是新认识的朋友,那些之前他们都认识的人,能被顾晴晴当作是很朋友的,都带回家给黄美雅看过了,而他也都见过的,所以他有一种直觉认为这个人会是容伟,除了他,他想不到有什么人了。
不过很多时候古梓然是不愿意去看透她内心的想法的,他始终觉得应该给每个人都预留些空间,才会不至于把人逼近死胡同里,她也一样。如果是伤心的时候,当然是希望能够理解的好啊,但是那是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只要那样能让她觉得心安。
如果她不主动和他说起的话,那么他也就当这件事是不存在的。他对于自己在顾晴晴心目中的地方是很清楚的,如果她真的和那个人有一些什么的话,顾晴晴就一定会和他说的,如果不说就表明顾晴晴根本没把那当一回事,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也就不需要多此一举。
顾晴晴对于他们的对话实在是没有兴趣,但是又不好太失礼。虽说这是两家人因为古梓然归来而提出聚餐,也就只是一次普通的在一起吃饭,根本就不用太过拘谨,但是呢,基本的礼节还是需要做足的,毕竟面对的这些人并不是只有她异常依赖的爸爸,他们的相交还是需要得举止大方的。
没有提到她的时候,她很自然地在一起吃着眼前的美食,细嚼慢咽地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而有所反应,这样的场面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出来偶尔会在心里吐槽一下,基本都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反应,她其实更希望当一个存在感没那么强的人,可是偏偏就是不能如她所愿。
“晴晴啊,我叫你叔叔找人帮帮忙,让梓然和你一个班咯,还有你的那个朋友叫陆栗是吧?也一起好了,这样就三个熟悉的人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多陌生感在。”杜茉莉看着在一边吃东西的顾晴晴,不禁有些奇怪,虽然平时也是挺安静的,但是今晚就更是沉默了,她不能说这是不好的,其实女孩子安静一点,挺惹人垂怜的,但是她却更喜欢顾晴晴能够活泼一点,她和朋友在一起就很多话说啊,还有她每次去她家里和古梓然玩的时候也是挺好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家人一出来吃饭就拘谨起来了,但是她很自然地认为顾晴晴是因为害羞所以才这样的,便笑了笑开口对顾晴晴说。
点了点头,顾晴晴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啊,但是她也确实是无所谓的,本来他们三个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班的,所以她早已经习惯了,目前她所关心的不是自己在那个班的问题,而是关心容伟会去哪间学校。
她和古梓然还有陆栗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上哪所高中了,不是中考之后,而是在更早之前,因为他们所就读过的学校都是全市最好的,那么他们即将要就读的必须是最好的。即使分数线达不到标准,她的父母还是有办法帮她解决的,这点她不需要担心,而古梓然和陆栗他们也一样,他们所处的环境虽然不全是富二代,但是也都差不多的,只有那么百分之十的人是靠自己的努力拼进去的,顾晴晴很是佩服这些人,可以在充满了攀比的圈子了顺利地生存下去,其实在这样的圈子里是很需要勇气的,因为他们这些所谓的有钱人中也不是只有草包的,也有一些是真的成绩很好的,比如顾晴晴就是其中的一个,所以即使没有她父母的特别“关照“,她也还是可以顺利地考进去,只是一直忘了问容伟的成绩如何,也没有关系过他会去哪所学校就读。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啊?”容伟在对面问她,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到,原本在和自己家的老公商量着要找谁去办这件事的,听到自己的儿子的话也很是好奇,是因为自己提议的那件事吗?
而从外面讲完电话回来的顾辽生刚好听到这一句,不禁问道:“晴晴有心事了,跟爸爸说说。”他说得很是直接,并没有因为有外人在而说得婉转一点,在他看来大家都是几十年的朋友,而且顾晴晴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所以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讲的,而且他也只是顺便问问,要真问出些什么来,那才叫奇怪呢。
他知道像顾晴晴这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会产生很多心事的,从小顾晴晴就只和他是最亲的,很多话只会对他说,而不是选择黄美雅,但是现在她长大了就未必了,很多事情他也是不懂小女生的想法的,所以根本就帮不上忙,想来他也很久没有和顾晴晴详谈过了。
“哪有啊。”顾晴晴震惊了一下之后,还快就敷衍道,她没有想到顾辽生随便一说就可以说中她的心事,但是她觉得关于这个问题全世界的家长都是一样的,都持有在他们那个位置所拥有的观点,她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的了他们的,其实她也没有想着去说服他们或是什么的,因为她对于他们的这种担忧也是很理解的,所以她认为必要的谎言是对于双方的尊重。
顾晴晴不忘瞟了一下古梓然,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之前的他可是很有眼色的,即使是知道些什么都不会当着家长的面前说出来的,怎么就这个时候就仿佛是不知道状况一样地明说了呢。
古梓然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会引起顾辽生的关心,也看到了顾晴晴向他投递而来的目光,他知得笑着说:“我是开玩笑的,不过晴晴今晚吃得可真多啊,虽然知道你是处于发育时期,但是也没有必要让自己往死里撑啊。”
容伟说得很是无所谓,那眼神看过去仿佛还带有轻松的笑意,很容易让人信服。
顾晴晴以为古梓然的话,差点就发飙了,但是碍于有长辈在不好意思让他们见到自己比较野蛮的一面,虽然他们也已经见识过了,但是偶尔发作一次会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撒娇的发现方式,如果经常使用的话,就会被打上标签,即使平常不是这样的,也会被固定了形象。所以她只得淡定起来,用笑容去回答这一切,心里却已经不知道骂了古梓然多少次了,想着一会就让他好看,想着他在自己面前求饶的模样,心情也就开朗了不少。
“怎么说话的。”古圣泉呵斥了一下古梓然,看了一眼顾辽生,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顾晴晴的身上,本身就长得比较和蔼,算不上是很好看的五官,但是搭配起来也是有种很正直的感觉在,一看就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物,此时一脸笑意地说:“我们晴晴多吃点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能多吃是好事啊,不要像梓然那样,每天都计算着那个卡路里的,这样做人太折腾了,还是随意点就好了,没有必要整的自己那么辛苦。”
古圣泉觉得人就是应该让自己觉得满足,如果每次都因为要坚持某样并不重要的事情而情愿让自己的五脏六腑受罪的话,那么他宁愿对自己好一点,所以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的,他所要坚持的东西和这个永远不会挂钩的。
古圣泉的安慰也并没有让顾晴晴觉得有多愉快,而是让她不禁自问,是不是她真的很能吃啊?想想这段时间真的是很喜欢吃呢,见到什么东西她都会觉得好想,然后很想吃,容伟见状也只得笑笑地帮她去买过来,也没有说什么,所以她也没有怎么留意,但是经过他们这一说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啊。
是不是自己出现了什么毛病啊?顾晴晴想着找个时间叫黄美雅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看看是哪里出现状况了,应该不是因为发育的原因吧?她一直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见到顾晴晴一副沮丧的摸样,顾辽生也适当地安慰她道:“这是正常的,想当初我长身体的那个时候每顿可是大吃四碗饭的,所以不要觉得太介怀。”他没有责怪的古梓然的意思,毕竟小女孩也是很好哄的。
“是啊,连我都吃了一惊”
听着顾辽生和古圣泉在细说往事,顾青青表示很无奈。
……
吃完晚饭后回家,顾晴晴不顾几个家长的目光把古梓然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那几个家长刚开始有点奇怪,但是很快就好了,他们想可能因为古梓然出去太久了,所以顾晴晴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得,他们其实也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形,两人感情好这是好事,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所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丝毫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因为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而已他们都很放心。
任由着他们去,几个大人都坐在客厅里说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房间内
“说吧,怎么了。”古梓然玩弄着顾晴晴房间里的摆饰品说到,他对于顾晴晴的房间很是熟悉,就好像对自己的房间一般,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来过多少回了,即使装修过一次,他都是一些东西并没有改变位置,还是处于他知道的那个地方。比如这个,他拿起一个小玩意,一个小型的埃菲尔铁塔,材料是使用了钢丝和一些铁片,做工很是精致,比例也是极好的,高度只有十几厘米左右,属于比较迷你的收藏品。这个铁塔不是去旅游的时候买的,而是他陪同学去东西,碰巧看到就想着顾晴晴一定会喜欢的,就买来送给她了,果然她是一定会喜欢这些小玩意的。
可以说这个专门用来摆饰品的柜子里有一大半的小物品是他送的,小部分是她自己买的,而只有几个是别人碰巧送对了被她收藏了下来。她比别人更热衷于收礼物这件事上,尤其喜欢惊喜,所以送礼物一定不可以告诉她送的是什么,而是让她有个猜测的过程,这样她才会觉得满足的。
“那个,我要跟你说件事。”顾晴晴决定不会他计较晚饭发生的事情,就当作是她大发慈悲放过他好了,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虽然一直在想着要找个适当的时候跟他说的,今天他才刚回来,就算说也是要过几天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想瞒着他了,那就跟他说吧,看看他是什么反应的。
“什么事情啊。”古梓然没有听出顾晴晴略带犹豫的语气,他专心地一一看着顾晴晴当作是宝贝的摆饰品,看得出来顾晴晴没事喜欢它们,这些东西身上没有一点灰尘,都是干干净净的,以顾晴晴那懒得动的性子来说,如果不是很重视它们的话是不会替它们拭擦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一定是顾晴晴亲手所为的,因为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容许别人去触碰她的这些收藏品的,但是古梓然例外,因为这些大多数都是他送的,也就不好他规划在那个禁止范围内。
“我谈恋爱了。”顾晴晴鼓起勇气将这几个字说出来,她观察着古梓然的反应,但是又不敢看他的眼睛,虽然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她在“欺负”古梓然,而古梓然也很乐意宠着他,虽然不过有时候就喜欢处处和她作对,仗着有家长在她不敢发火,就像今晚一样,所以肆无忌惮,当然这只是很少见的。不过顾晴晴很是害怕看到古梓然发火,虽然看他发火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真的很恐怖,或者应该说古梓然一旦表情严肃一点,顾晴晴就会觉得很恐怖了。
容伟也知道自己不笑的样子很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在生气一样,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保持着笑意的,就算有时候觉得很无奈,也还是会坚持住,因为那些那是外人,所以更加没有必要去计较,反正不喜欢的话可以选择不见的,每天有那么多人相遇,不过是为了让你可以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你可以去信任的人罢了。往往是对于很熟悉的人,他才会暴露自己的真性情,因为他永远不用怀疑自己的家人是否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