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伊夜曦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呵、哈哈。”伊夜曦不知为什么突然笑出声,肩膀微缩,小小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
“为什么要笑?”宫勒·影皱起剑眉,为什么眼前的少女无论何时都是在笑?又为何每次笑都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寒冷与悲哀?
“哈。”伊夜曦停止笑声,赫然抬起金眸注视着他:“当然是笑我自己啊。”
“放心,我不会杀你。”宫勒·影淡淡地说着。
“呵,神都喜欢骗人吗?”伊夜曦的视线逐渐模糊,力气也在飞快的消减着,可还是很不甘心的讽刺着他。
宫勒·影的金眸中出现怒意,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血溢的越来越多,捂着心脏的小手被血烫得通红,嘴唇也开始没了血色。
“戒指……”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这么虚弱的叫它。
“你……”不知为何,它竟感到伊夜曦的生命气息正在消失,按常理来说只要不伤到心脏,就算再深的伤口也可以很快恢复,可如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它有些搞不懂。
“戒指,我好像要死了呢。”伊夜曦用精神之力与戒指沟通着。话语间充斥着无奈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要胡说!”死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呢!
“我也希望是在胡说,可我……”伊夜曦勾起唇,看着眼前的一团白光:“可我,没有胡说啊。”
“你!”
“我伤到了心脏呢。”打断它的话,伊夜曦垂下眸,手按住右胸口:“戒指,你曾经告诉过我,除了心脏,任何地方的伤口只要不是粉碎性的都可以恢复,可现在我伤到了心脏呢。”
心脏是罪子的死穴!
“你的心脏在右边?”戒指不知是该哭还是改笑,它的小主人怎么总是如此的特立独行?竟然连心脏的位置也跟别人不一样?
“嗯。”在精神世界的伊夜曦盘腿坐着,双手撑住下巴,倾城倾世小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为什么要笑?”戒指问出了和宫勒·影一模一样的问题。
伊夜曦抿了抿唇,眼眸微眯,轻轻地说道:“人的一生,很短暂。既然有时间当然要笑着面对。”
“即使累了?”
伊夜曦顿了顿,又再次勾起唇:“那就待会儿再笑”
这是她在前世碰到的一个老僧人对她说的。说实话,在前世她真的不怎么爱笑,艰苦残忍的环境使她根本无法笑出来。除了麟朔,基本没有人见过她笑。
当然僧人对她说的只是前半句,至于后半句嘛,就是她的自我感悟了。
“是吗?”可是为什么?当她说待会儿再笑的时候表情会那么哀伤悲凉?
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就这样她们两个都没再说话。
现实世界中的宫勒·影正用深邃的眼眸盯着伊夜曦。
满头的紫发如瀑布般倾洒在肩上,小小的身子躺在血泊中,从刚开始的轻轻颤抖变成了现在的一动不动。
生命的气息完全消失。
宫勒·影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他就是怕她死才击伤她的右胸口的啊,可她现在怎么会跟死了一样?
正当他想走近她查看的时候,小小人儿又开始有了动静。
沾着血的小手撑着树干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紫发遮住她的眼睛,惨白的小脸僵硬的转向宫勒·影。
原本血色全无的嘴唇突然恢复了颜色,不仅如此,还红的宛若鲜血。
鬼魅一笑,血唇微启:
“吾乃绝焰王,神族者也,见吾还不下跪!”
血染的罂栗,神秘且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