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舒正在出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噪杂的声音。
南忆夕将手里面的茶杯轻轻的搁置在桌上,墨黑的眸子里面掀起一阵冷光,唇角似笑非笑的勾着,带着一股高深的意味。
纳兰辰逸则是一脸的镇定,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屋外的噪杂声响。他纤细如玉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一双眸子深沉似海,看不出分毫情绪的泄露。
“麻烦公子和忆夕公主去屏风后面躲上一躲。”董舒舒听到噪杂的声音慢慢逼近,这才开口对南忆夕和纳兰辰逸说道。
她的声音极为婉转动听,即便对南忆夕带着淡淡的敌意,可听在耳中,却是没有半分的不适与厌烦。
南忆夕和纳兰辰逸施施然的起身,缓步走到了屏风后面,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淡然而优雅,仿佛根本不是去避难,而只是恰好要到屏风后面去沐浴一般。
看到南忆夕和纳兰辰逸在屏风后面躲好,董舒舒便伸手开了门,瞧见一大批黑衣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董舒舒面上也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有些恹恹的瞧了他们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竟吵到我这里来了?”
留芳楼的老鸨听到这话,立刻急急走了过来,对董舒舒赔着笑脸说道,“舒舒啊,我已经尽力拦了,可是这几位横冲直撞的,我也拦不住啊!”
老鸨这说的倒是实话。留芳楼虽然势力遍布四国,可是毕竟只是个青楼,就算配备了一些守卫,也远远不是这些一流杀手的对手,自然是拦不住这些杀手的。
可是董舒舒的脾气老鸨也是十分清楚,她素来不喜欢别人来打搅她,而且这留芳楼若不是因着有董舒舒,怕是生意也不可能如此红火。就说董舒舒这一年一度的登台,拿到的银两可比一般姑娘整整一年的钱都多,老鸨自然地小心的供着董舒舒,生怕她有一丝不悦。
董舒舒听到老鸨的话,知道她说的也是实话,她不由柳眉轻挑,冷冷的看了眼前的几名杀手一眼,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几位这是想做什么?”
这些人虽是杀手,但毕竟也是男人,看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气势也不再那般凶狠,见董舒舒柳眉轻挑,脸上似有不悦,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不由客气的说道,“舒舒姑娘,我们无意惊扰姑娘休息,只是想要寻两个人的下落而已。”
“我这儿没什么人。你们可以走了。”董舒舒淡淡的望着那几名杀手,她的口气里面是满满的不耐烦,可是听在耳中却是一样的悦耳,叫人生不起气来。
只是这些杀手已经搜遍了整个留芳楼,就差董舒舒这间屋子没有搜了,他们如何肯轻易放弃,听到董舒舒这样说,那为首的黑衣人又说道,“这两人中有一位妖女武功高强,恐会伤了舒舒姑娘,不如让我们进去检查一番,也免得出了意外?”
“真是笑话!我一直呆在这屋子里面不曾出去,若是有人进来,我还能不知晓?莫不是当我眼瞎了么?”黑衣人对董舒舒的态度显然比对其他人客气多了,可是董舒舒似乎并不领情,她只是冷冷的瞧了黑衣人一眼,出言讥讽道。
饶是黑衣人因着董舒舒的姿容和名声对她客气有加,也受不了董舒舒这般的冷嘲热讽,不由有些愠怒的说道,“姑娘如此坚持,就是不让我们进去,我倒是怀疑姑娘故意窝藏他们了!”
董舒舒听到黑衣人的话,脸上似是有了怒意,杏眸圆翻,有些恼怒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口气不善道,“舒舒虽是青楼女子,却也略有薄名,就是皇孙贵族也不敢如此羞辱与冤枉我,几位倒是什么来头,竟敢如此?”
董舒舒这话一说,这些黑衣人不由有些犹豫。他们之所以对董舒舒这么客气,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董舒舒的名声远播四国,不少皇孙贵族对她倾心,若是他们贸然得罪了董舒舒,只怕不好。
围在一边观看的人看到董舒舒又是恼怒又是委屈的说出这番话来,一个个也不由有冲关一怒为红颜的架势,纷纷出言指责道,“就是!几位不要太过分了!舒舒姑娘的闺房岂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莫不是借口找人故意想闯入舒舒姑娘的房间?”
南忆夕隐在屏风后面,虽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是对话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心中的对董舒舒也不免有几分欣赏,如此处变不惊,还将黑衣人和在场之人的心里拿捏的如此准确,这个董舒舒也真是不简单,难怪可以享誉四国呢。
“我们无意得罪姑娘,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我们是非要找到那两人不可!”那些黑衣人眼中虽然闪过犹豫之色,可是却依旧不依不挠的说道,四皇子下了命令,叫他们务必杀了南忆夕,若是他们完不成命令,以四皇子的冷酷手段,只怕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董舒舒听到这些黑衣人的话,眉头不由蹙得更紧,远远瞧见一抹红衫慢慢靠近,她唇角不由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装作十分恼怒的样子,伸手将门狠狠推了一把,恼道,“呵!那几位便请进去搜,若是搜到了,舒舒任凭几位处置,若是搜不到,几位今日不给舒舒一个交代,也别想从这留芳楼出去!”
那几名黑衣人见董舒舒似是动了真怒,又放出如此狠话,不由有些犹豫,犹豫再三正准备进去搜的时候,却听得一声懒洋洋的邪魅嗓音传入耳畔,“哟,这是谁惹了我们家舒舒生这样大的气?”
听到这一声充满着邪魅与磁性的声音,众人不由将视线汇聚到了走过来的男子身上。男子穿了一袭大红色的衣袍,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邪魅与玩世不恭,手里面的扇子轻轻摇着,有着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男子的容颜极为邪魅,狭长的眼眸里面含着笑意,虽是含着笑意,但是目光所过之处,却叫人觉得无端端的冰凉,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含着几分邪气。
“哎,这不是萧将军么?听说他可是心疼舒舒姑娘心疼的紧,这几个黑衣人怕是要倒霉了!”
“可不是么,谁叫他们敢得罪舒舒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