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上了学,老李盖好了小洋房,就这么的,转眼就要过年了。
这天老张在校门口接李然,老李赶最后的工期没能来。老张挥手示意让李然过来,李然刚想跑过去,却一把被张玲拉住,还没等李然解释,就问老张:“你是谁?和李然什么关系?”,老张却一反常态的利索劲,变得结巴起来,这个单身久的男人啊,还是败落在女人的手下了哦!老张好似一见钟情那般,结巴的解释不清楚,还是李然说了:“这是我张叔”张玲蹲下和李然说:“你和他很熟是吧?”李然点着个小脑袋,便跑去拉着老张的手,拽了拽了,这才让老张回了神。
“今天是寒假前的最后一天了”
“你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小李然突然嬉笑着不回答,老张便心有所会的知道了,到了面店,老张给李然下了碗面,李然坐在炉子边上取暖。没一会儿,李然的妈妈便来了,在附近的工厂做女红的李然妈,可有一手好技艺,李然头上的毛线小花帽便是她做的,李然也因为这个小帽子,得到了班里很多孩子的羡慕。
妈妈带着李然回去了,老李也没一会儿便到了家,这晚真的很冷,妈妈做了一锅杂烩,李然吃了一点,便睡去了,妈妈擦拭着睡去的小李然,摸了摸李然红扑扑的小脸蛋,这夜就这么过去了。
清早,孩子总是那么贪睡,始终起不来,老李去了工地很早就走了,小李然的妈妈也要去上班,便把李然抱到了老张的面馆,面馆的后门前面有张小床,小李然在那里睡过的已经数不清楚了。老张忙活着招待面店的人,小李然没睡一会儿眨巴着小眼,迷糊着爬了起来,看着老张忙活的身影,他坐在床边很安静。哧溜一声,后门被打开了,黄欣笑着看着小李然,后面是依然酷酷的宋壮,还有就是一直文静的不像话的胡佳卉。
佳卉很文静,以至于,如果你坐那观察她一会儿,都觉得她是个哑巴,无论你怎么和她说话,她只会点点头,摇摇头。佳卉的父亲很凶,佳卉很害怕他,佳卉从小没有母亲,一直和爸爸生活,被打的次数多的都让人不敢去计算。但是佳卉却是一个跌落凡间的天使,白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五官在一起是这么的协调。
几个小屁孩,就这么的出门了,李然在最后跟着,时不时的揉着小眼睛,大大的哈欠一口,好似老天怎么又欠了他一个觉。他们不敢出门太远,便在巷尾坐着,巷尾的灯下,有一个石墩子,他们紧挨着坐在了一起。
巷尾的灯每天都不是自动开的,到晚上,总会有人把灯打开,灯的开关挺高。几个小孩这就好奇了起来,踩着石墩踮着脚,想把灯打开,可是这身高啊,限制了,他们找来了个破椅子,晃悠悠的踩在上面,三个小孩扶着,宋壮在上面踮着个脚尖,尽力的伸直指头,咬着牙切着齿,夹紧小屁股,还差一点点,轻轻一点,灯亮了,三个扶椅子的小孩子,一下子只变成了一个,黄欣和李然高兴的欢呼雀跃,佳卉一人试图想稳住椅子,宋壮看不妙,一把抱住灯的水泥柱子,滑了下来,破烂的木椅子也如同折叠椅那般,变得更省空间了,宋壮没有计较什么,站在灯下,看着这个不知看了几百次的灯,却犹如第一次见到那样,也是泛起了孩童的天真烂漫,胡佳卉还是那样文静的像个雕塑,没有一点表情。
坐在石墩上,聊着天,时间就到中午了,老黄把黄欣叫回了家,宋壮也自个儿回了家,小李然也想走,可是就佳卉一人坐在那,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走到意思,小李然一把拉住佳卉的手,便带到了老张的面店,老张给佳卉做了碗面。三人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傍晚,老李接走了李然,佳卉还坐在面馆里,一人什么话也没有。
面馆要打烊了:“老张问佳卉你家住哪个屋啊?”
佳卉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回到家,佳卉的爸爸烂醉如泥,躺在床上面,什么也不管的,手里拿到什么就扔什么,突然,他拿起一个酒瓶就扔向佳卉,小小的佳卉还来不及作反应,碎裂的玻璃渣子,洒落了一地,原本透明的玻璃,却泛红了,佳卉倒在了地上,血流满了佳卉的脸庞,神志不清起来,这时,不放心跟来的老张,撞开了门,抱起佳卉,把佳卉放在后座,开车就往县医院跑。
还没等护士推来床,老张便把佳卉抱进去,老张拉着医生的手:“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也许因为老张自己的背景吧,他很善良,对每一个人都是慷慨的,他看不得孩子被欺负。
“血库的血不够了,现在我们必须要从市里面调血才能救这个孩子啊”
“医生,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快点,不能让这个孩子出事啊!”
“你是这个孩子家属吗?”
“不是,可是这不妨碍你们救一个孩子啊!”
“是的,可是我们现在需要亲人输血啊!”
“我的血可以,我的血可以..。!”
“那我们给你验一下吧”
很幸运的,老张和佳卉的血型很相配,足足两袋血,老张又因为劳累,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
老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自己就睡在佳卉的邻床,小佳卉,还昏睡着。
就这么,老张在县医院陪了佳卉6天,第三天的时候,佳卉醒来了,他没有哭闹着要爸爸,而是看着身边趴着的人,老张趴在佳卉的床边睡着了,佳卉没有弄醒他,却是小声的哭了出来,那声音小到犹如小心的呼吸,老张好似听到了,起了身,开着哭着的佳卉,连忙擦去眼泪,叫来了医生。
佳卉出院了,老张带着佳卉去县城的餐馆吃了一顿好的,佳卉吃的很开心,笑的很好看,老张开心着心里灿烂着,这么一个小仙女俘获了老张的柔情。
佳卉变得开朗了,和老张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却只对老张一人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