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具有近乎全属性灵根的人,也几乎要等同于不具备灵根者了,不具备培养价值。当然全灵根者数量更是极少,十万里也难有其一。相比于灵术,学习武技需要的条件要宽松一些,只要经脉无损,气海通畅便可以了。”
萧番说完,指着桌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道:“这是测试灵根属性的灵球,你把手放在上面,闭目集中精神,想着让它变亮。”
北冥澈连忙照做,不一会儿,灵球便亮了起来,竟是闪耀起七彩之光。
穆承恩顿时大为失望,望着脸有诧异之色的萧番和罗玄,苦笑道:“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全属性灵根,当真少见。既然他不适合学习灵术,我就看看他的经脉资质吧。”说着抓起北冥澈的左手,输出一道元力到他的体内。
当初在城郊破屋之中,北冥澈在昏迷之中自动运转了北冥心法,将魂珠散出的死亡之气尽数散入经脉之中,使得他全身上下毫无元力波动,即使萧番这样的强者,也发觉不了他体内有死亡力量存在。
北冥心法的作用,并不在于隐匿体内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吸纳外界之力散于自身经脉之中。
穆承恩的元力进入北冥澈体内之后,在北冥心法的作用之下,瞬间散入北溟澈全身经脉,消失无踪。
穆承恩脸色一变,失声道:“怎么会是天生废脉?体内丝毫无法容纳元力,无法修炼!”
萧番、罗玄也都大感意外,全灵根和天生废脉都是极其罕见的,哪怕十万里也无其一的,像北冥澈这样既是全灵根又是天生废脉的,那更是匪夷所思的异数了。只不过这个异数,是令人遗憾而不是欣悦罢了。
罗玄心中震动,暗想:“圣女是天生的灵术奇才,邪帝陛下更是天才级人物,当世无双的强者,他们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废脉!”只感无法置信,但他也深知穆承恩的能为,虽然只是书院一个教习,但是实际能为实不在萧番之下,他认为是天生废脉,那断然是不会错的。”
只有北冥澈却是惊喜莫名。这北冥心法,乃是他得自于一个奇异梦境,他梦醒之后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以为那是一场奇梦而已,并不十分当真。而且北冥心法初次在他体内运转时,他正在昏迷之中,乃是潜意识之中按照北冥要诀驱动魂珠部分力量散于全身经脉,无意中已使得北冥心法初有小城,实则并不自知。
此时在意识清醒之下,清晰感觉到穆承恩的元力一入自己体内,立刻自动按照特定线路散于经脉,正符合北冥心法运行之道,其要诀真义竟在脑中霍然而明,由此福至心灵,心中恍然而悟:“莫非梦中所得的北冥心法果有其用?”惊喜之下,并没有注意到穆承恩断定他无法修炼之事。
穆承恩心下万分失望,颇为怜悯地看了看北冥澈,对萧番苦笑道:“看来这孩子果真是与玄武书院无缘了。”
萧番看了看呆呆不语的北冥澈,笑道:“这孩子虽然难以成为灵师和武者,却也未必与玄武书院无缘,你难道忘了我们玄武书院还有个花老?”
穆承恩双眼一亮,道:“你是说让这这孩子到花老的药圃去帮忙?”
萧番点头笑道:“我看这孩子吃苦耐劳,很适合药圃的工作,花老定然十分欢喜。“
穆承恩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花老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嫡传弟子,这样一来他定然十分满意。“
萧番道:“现在还没有到书院招收学员的时间,先让他以见习学员的身份留在药圃,如若能学会花老的一身本领,也足以在书院安身立命了。你直接带他去吧,顺便帮我问候花老。”
穆承恩带着北冥澈离开萧番之处,向西而行,此时便见三三两两的学员在书院宽阔却又曲折的道路上穿行,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样式与穆秋辰相同的淡蓝色学员服,只是领子的颜色各不相同,大约是显示他们的不同灵术或者武技方向。
不一会,两人来到一座面积很大的独立院落,虽然是在隆冬,又是在一片皑皑白雪的世界里,依然能从外面就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植物。
“这就是花老的药圃了。”穆承恩正要带着北冥澈进去,却见一个穿着碧色长袍的女子迎面走来。她身着灵师袍,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貌极美,只是神情颇为冷厉。
“穆先生,你也来药圃?真是少见。”女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原来是玄月先生,又要给弟子们配药丹了么?你可真够忙碌辛苦的,也难怪你的弟子都那么出色。”穆承恩微笑一指身侧的北冥澈,道:“我来这儿是给花老送个弟子,倒没有其他事。”
“花老要收弟子了?”玄月显然有些好奇,这才把目光转到北冥澈的脸上。哪知这随意的一眼,却让玄月心头猛然刺痛,如同被一根钢针深深地刺穿,那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多年的情绪突然翻涌了出来。
“这……这张脸!这世上为何又会出现这张脸!我被她害得还不够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再看到这张脸?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的脸!”
刹那之间,玄月几乎要为之窒息,随着那个人的死去,玄月原以为早被自己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对这张惊世绝艳的容颜的厌恶与怨恨,十多年之后,在看到北冥澈的时候再次毫无保留地迸发出来:
“含如烟这个贱人,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和妖媚模样,不但引诱了神宗宗主慕容城,成了青龙皇朝太子妃,还迷惑了邪帝陛下。这还不算,她竟处处用心勾引银月城主,让城主为他神魂颠倒、终日买醉。
“好在上天有眼,报应不爽,她自己也因此送了性命,那个不知道其父究竟是谁的小野种也生死不明。可是今天,为何出现了一个与她生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人?如果那个小野种还活着,也正是有他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