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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七、玄玑台

如果大海中流淌着我的忧伤

那么当浩渺的波涛拍打着我的胸膛

蔚蓝的海水荡漾在我的心头时

我是否能感觉到这海面上

有一滴微微冰凉的雨水?

如果明月中深藏着我的美梦

那么当轻柔的微风拂过我的发梢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我的脸庞时

我是否能听到这月色中

有一只轻声歌唱的翠鸟?

如果星辰中闪耀着我的渴望

那么当所有的繁华环绕在我眼前

浩瀚的星光闪烁在我的梦境时

我是否能看到这星空下

有一束划过天际的光芒?

……

我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一个人站立在海边的星空下,正低吟着忧伤的诗句,海浪声、风声、鸟鸣声与这首诗相合,发出梦幻般的声响。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轻轻的惆怅……等我醒来时,发现我眼角仿佛有一滴泪水,不!那是雨水。因为此刻,我清楚地看到自己,正躺在雨神那里的高台之上。这一次迎面而来的不是风神,却是那位酷似人间美少年的雨神;而且,雨神正手持着那把“鱼泓”长壶向我倒来。

“你现在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你的元神正依附在雨神的‘玄玑台’上。”我听到元青正在和我说话,但我环顾四周,却根本见不到她的影子。

“我怎么又来这里了?不是说我在‘玄象’体内吗?”

“哈哈!你早就离开那头‘玄象’了,我看你睡得很香,所以不忍心叫醒你,让你在这座‘玄玑台’上再美美地睡上一会。”虽然我看不到元青,但分明能感受到她话语中跳动着的微笑。

我大约猜到了,元青一定又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能躺在这座被称为“玄玑台”的高台之上,然后我能看到雨神,雨神却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和元青的对话。但是我能看见雨神,怎么就看不见元青呢?我好奇地问道:“你在哪儿啊?我为什么能听到你的声音,却看不见你的人呢?”

“嘻嘻!我就在雨神的那把‘鱼泓’长壶里呀,他那把壶倒真是很好玩的,里面有无数的泡泡。”

说到泡泡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回忆起之前也曾经在这座“玄玑台”上醒来,而且是无数次地醒来,无数次地听到风神和火神、雷神的对话。那个时候,这里是没有泡泡的,而此刻,在这“玄玑台”的周围则到处都是浓密的云雾和漂浮的泡泡。我问道:“之前你让我感受时间的循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是风神,而且那时却一个泡泡也没有呢?”

“那次你是在风神界的‘玄玑台’上,并不在这里啊。”

“你的意思是说,象这样的‘微缩大地模型’——所谓的‘玄玑台’,不管风神、雨神……每一个玄天界里的神,都有一个?”

“是啊,每一个玄天界的神都有一处‘玄玑台’,他们就是通过此台来执掌你们地界的风雨雷电、山川日月、江湖河海……可以说,你们地界的所有超自然现象,大部分都是由他们操控的;同时,所产生的结果也会影响到玄天界。”

这样看来,这些玄天界的大神们倒真的可以称之为“神仙”了。只是一般人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神仙施法”竟是通过这样一系列的过程而实现的。(确切地说,“神仙法术”其实本身就是一种科技)在我们人类看来玄而又玄的所谓“神”于他们玄天界而言,不也是和一般人无异吗?他们只是比人类多了许多的先进技术和手段,但这些技术和手段,其实大部分也依赖于工具而实现。这不禁又使我联想到:对于我们人类的远祖——古猿而言,处在如今这个时代的人类,所具备的技术手段,所拥有的器械工具、所施展的能力水平,不也就如同“神仙”一般吗?想象一下吧,如果我们现在的人类能进入到古猿的时空,那么,对于我们人类而言就算施展出再普通的科技手段,在古猿的意识中,岂不是把人类当做无所不能?如果古猿的精神世界里,也存在着对于神祗的崇拜和信仰,那么我们岂不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神仙”?同样的,玄天界的人在人类的意识中也成了“神”;而元天界的人,在玄天界而言又成了他们的“神”——所谓“神”的概念,不也是相对的吗?

我的思绪正漫无边际地铺展着,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雨神的身旁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高瘦的老者,一个是矮胖的中年男子,他们都穿着灰白色的衣裤,除了眼眸中神光炯炯外,论模样,与地上的人类并无多少区别。

“你真的打算等下在‘玄天界诸神大会’上反对风神的决议?”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

“风神他们想要彻底灭绝人类。如果这样的话,天地之间的混元之气,靠什么来维持?!失去了人类精神力的供养,玄天界也依然无法为继!”只听得雨神淡淡地说道。这时,恍惚间我看到雨神的样子又长大了几岁,变得很象一位英俊倜傥的青年男子。

“但是,如果任凭人类这么肆意妄为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地界会被他们毁灭,到时,天地之间的混元之气也将破坏;而且,现在的云山深处也已经受到了人类这种戾气的污染。”中年男子紧接着又说道。听他的口气,似乎对风神的决议持一定的赞同。

“呵呵,你海神什么时候也这么性急起来了。我不赞成风神即刻对人类进行彻底毁灭的决议;但这也不代表我会认同就这么让人类继续下去。”雨神仍然是淡淡地说道。

“哦?难道你雨神已经有了对付人类的更好的办法?那么,愿闻其详……”被称为海神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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