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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盟定

序风就这样一直站着失神的站着,有谁看过一直以来道骨仙风,早已断七情绝六欲的序风上仙有过这种表情?

落寞无神……

当序风清醒时,打算回去南枫馆,

才发现天黑了,才发现自己其实站了那么久,而自己身边早已没有谁。南枫早已抱着蓝孤寂回去疗伤了,桃斯也被柳奂带回馆内了。

徒留他一人,站在这片空旷而又一片死寂的地方……

一个人,太冷了太冷了,可是世人总看到他高高在上,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寂寞?其实,连他自己也都不知道。

“水……水……”一张苍白不带血色的干裂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发出脆弱粗哑的声音,一双秀眉蹙着隆起高高的眉川。“水……我要水……”

门突然被“碰”的打开,男子急步走到床沿坐下,扶起床上的女子:“孤寂?孤寂你醒了?”急促的语言毫不掩饰的兴奋。

“我要水……给我水……”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一下子闯入黑暗的世界,让她忍不住想抬起手来遮挡,可是手很不配合地无力。

“来,孤寂喝口水先!”柳奂让蓝孤寂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拿着水杯慢慢的给她喂水,那直到眉眼的笑意自蓝孤寂醒来至今一直挂着。

“乖,你先躺着,我去告诉南枫和桃斯,他们一定比我更开心!”扶着她躺下后,柳奂奔到门前,想都没想就不顾形象的大声喊:“孤寂醒来!孤寂醒来!”

听到声音的人都突然一颤,有的是因为蓝孤寂醒来,还有的是被柳奂吓到了。而桃斯听见后更是条件反射似的突然站起,拖着他未痊愈的身体向这里奔来。南枫的房间更是刮过一阵风似的带动门窗互相拍打。

“孤寂醒来?”因为南枫的房间离蓝孤寂的房间最近,没一会就听到一阵铃铛掠风而过的声音,然后一双爪子就激动得“啪”的一声在搭在柳奂身上,惹得柳奂一颤!

“对啊!醒来在里面,你快进去吧!”柳奂主动让开路让南枫快点进去。南枫进去后,柳奂才扯下僵硬的笑脸,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我去!这么激动,直接在馆里飞了!啊,下手这么重!肯定都要黑了!

“啪!”又有两爪子从后面激动的搭上柳奂的肩膀,原本狰狞的脸马上绿了!

“孤寂没事了?”桃斯原本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此时对柳奂来说无疑是地狱之音!

柳奂脸憋的通红,艰难地挪开一小步,咬牙切齿地说:“是啊……你,快进去吧!”

“嗯,谢谢!”很明显桃斯一兴奋就没有了儒雅公子的气质和行为了,因为他激动得把柳奂一扔,然后不回头的冲进了蓝孤寂闺房!而后面发出来的巨响,被众人自动的屏蔽掉!

“孤寂……”桃斯进去后,看到躺在床上的蓝孤寂,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不堪,双脚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在离她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终于停住了脚步,“……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么说?”蓝孤寂还显得很憔悴的脸布满着不解。

越看着这样的她,桃斯就越内疚,“因为我自己的弱小,使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斯哥哥,你过来。”蓝孤寂努力掀起淡淡的微笑轻声地唤着。

桃斯执起蓝孤寂的冰凉的手放在脸上眼神波光粼粼闪过悲伤内疚后悔还许多复杂的表情。

“斯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和世人所称的妖怪活在一起,学习所谓的妖术吗?”

桃斯也是不解,想了想,说“是因为无家可归吗?”

“不全是这样的。小时候的确是因为无家可归才住在南枫馆。久久的,我便忘了我自己是人类,或者说你们并非人类。”蓝孤寂的另一只手摁在胸口,慢慢地闭上了眼。过了好久好久,当桃斯以为她睡着时,她才突然开口“斯哥哥,何为人,何为妖,何为仙?”

“人是万物灵长,人得道使用仙术则为仙。至于妖……”桃斯无奈的苦笑,“妖则是低下之物经过修炼使用妖术的物什。”

“那什么是妖术,什么是仙术?”

“……”这个问题,桃斯表示不解也,不知怎么跟她说,不仅如此他总觉得蓝孤寂醒后人就变得怪怪的。

这时蓝孤寂才睁开眼睛看着桃斯,“在我看来,善则是仙,恶则为妖魔。救人之术便是仙术。所以,莫不是你当时护住我的心脉,动用自己的真气克制这我的灵力外泄,那我四周的生物大概都会是难逃死劫。若是这样,我便是妖魔!这样的你又怎么是弱小呢?斯哥哥,这时你还有什么对不起我吗?”蓝孤寂总是会对南枫馆里的妖绽放最纯真的笑,而她的微笑和理解对他们来说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

“……你这个笨蛋。”桃斯眼角盛着流动的水晶,大半天才小声的说出话,即使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出中微微的颤抖。他是被蓝孤寂的这番发自肺腑的话给震慑住,如同一股暖流流进体内,在四处游串,最后聚集在心口不停等等温暖自己冰冷了多年的躯体。

于是桃斯脑子一热做出来了让在场所有人咋舌的事——桃斯俯下身吻了蓝孤寂的额头,然后单膝下

跪,立下誓言“我桃妖桃斯今日在此与蓝孤寂定下主仆契约,今生今世只侍奉蓝孤寂一人,任凭差遣绝不违抗命令!护主终生!契约生成!”话音刚落,一股粉红色的光芒从桃斯身体涌出,包围着他和蓝孤寂萦绕几圈将他俩托到半空,光芒大作,然后如烟如丝的再次回到桃斯体内。

桃斯脸上因劳累而爬上有淡淡的红晕,呼吸也显得急促,嘴角上扬着,扶着床略显辛苦的的站起来,看着蓝孤寂说:“契约已经生成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妖了,我只能听你的命令绝对不能违背你的命令。”蓝孤寂一直保持石化的状态看着他,许久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嗨,而且旁边气压越来越大,感觉有万里飘雪的感觉,尴尬的笑笑就溜了。

“呃……好冷!”就连石化的蓝孤寂都被周围莫名的低气压低气温给冻正常,下意识的去揪被子。可是,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略带苍白的手直接“啪”的一声搭在她的小手上。她僵硬地转过头去,过程缓慢得不正常,如同这只手的主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果不其然,南枫站在边上,嘴角上扬,但不是暖心的笑,而是诡异的阴森森的笑容,太阳穴旁的青筋微微凸起,而背后在蓝孤寂的眼里就冒着魔鬼的黑烟,寒意渗人。“咳咳,那个,南枫站了那么就也是累了吼,来来来,你坐下来。呵呵。”蓝孤寂终于鼓起勇气换上一副狗腿子的表情,谄媚的笑。

“我以为你注意不到我了呢~”南枫笑得越灿烂,蓝孤寂就越害怕,而蓝孤寂越害怕,南枫笑得就越扭曲。

“呵呵,怎么会呢?你那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美艳无敌,存在感强,博学多才,美丽与智慧并重的人我怎么会无视呢?”蓝孤寂吓得冷汗流得跟黄果树瀑布似的。与南枫强大的气场相比,蓝孤寂简直就像一只被老虎身躯的阴影所遮蔽的瑟瑟发抖的兔子。

“我差点就以为我又要失去你了!”突然南枫放下气场,猛的把蓝孤寂抱住,紧紧的不松手,贪婪的吸入着蓝孤寂身上的气息。那悲伤的语气如同被人抛弃的狐狸一般引人心痛。

蓝孤寂也是一愣,过了一会脸上浮现出欣然的表情,半空中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南枫的背,安抚这他不安的心,“我不是没事了吗?”

蓝孤寂依偎在南枫怀里,呼吸着他身上让人温暖的味道。看似南枫是蓝孤寂的依靠,可事实上,蓝孤寂才是南枫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支柱。如果没有她,南枫会怎样……现在还没人知道。

“南枫,在睡梦里,我又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蓝孤寂,没有睁眼,同样南枫也是眯着眼,看似睡着的两个人并没有睡着,“前世的我,即使贵为神,受人间烟火,受万千人的供奉,我却不开心。一个人孤独的神庙里,没有人与我交谈,听着祭拜者的心声,看着祭拜者来了又走,生老病死。我就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梦想,可以有自由。而我只能守护这这片大地,守护着他们。注定没有梦想只有使命。”她好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喝着茶吃着糕点跟南枫桃斯柳奂等人赏花赏月。

“嗯,以前的你也是这样子,不喜欢约束,像天空的鹰……可却总有人会约束你,驯化你。”南枫用手轻柔的梳着她的头发。

“以前的我?”蓝孤寂不解,以前指的是什么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南枫的手,把南枫吓了一下,“你说以前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刚才说以为差点又要失去我,为什么是又要?”

南枫无奈的笑,复而宠溺的看着她,缓缓地开口“还是让你发现了呢。其实加上这一世我认识你已有两世了。你所说的前世应该是你的前前世。你想起了你的前前世是因为那时你是神。而你的上世只是一个人,一个连散仙都没有修道的人。那一世的你因为我的无力,你我面前死去,而我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你,根本救不了你。”

“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一段前世啊,你到现在都还怨恨我吧。”

“呃?”南枫不解的看她。

“因为我在你面前死去,让你带着对自己的恨活了那么久等我。”蓝孤寂的手抚上南枫的眼角,那里曾经留下过一滴泪,一滴因为自己抛弃他的泪。

蓝孤寂的话让南枫心灵的某一处崩塌: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自己一直憎恨着她,因为她徒留我一人。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次就不能再让她有机会抛下我了!

南枫无尽温柔地捂住那只在自己脸上的手,深情而直白的问:“孤寂,你嫁给我,我们成婚可好?”

“好。这一生我不放开你的手了。”她的另一只手同样的人也捂上南枫的手,四目凝望,里面尽是爱意和喜悦。

“以吻为缄,与卿不离。”孤寂,这两世的等候只为你的那个字而已。

屋内两人爱意浓浓,满室温馨,而门外一人杀气萦身,风雨欲来,似地狱冤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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