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着正常的欲望,匆匆的给她换上衣服,只见她迷糊迷糊的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又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向荣在离开之际,轻微的推开那扇门,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睡着,清晨的冷光罩在她那张脱俗的脸蛋上,他太过贪恋跟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舍不得移开目光,舍不得迈步离去。
明知道,她醒来后又会恨自己。
明知道,她会难过……
可他不敢留下来。
他是个艾滋携带者,怎么能跟自己家人生活在一起?他是不正常的,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因为自己而受到半点的影响。
生活中难免有个意外,他怕自己带着病毒的血,哪天会不小心的沾染上他们的伤口上,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而染上这个病,那他会更加的痛苦。
陆向荣收回目光,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千万个对不起,决然的迈步离开。
守守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暖阳高照,她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一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他的衣服,她模糊的好像记得是他昨晚为自己换上的,守守想到他陪在自己身边一整夜,心里有了暖暖的温度。
她光着脚丫走下床,看见毫无人影的客厅,无端地心口涌起一丝慌乱。
再走向他的卧室,也没有人。
守守有点懵了,她试着去喊他的名字,“向荣?”
“向荣?”
“陆向荣,你在哪里?”
守守找寻着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跑到了门外,大声的喊着,“陆向荣,你在哪里?”
回答她的,是咆哮的海浪声。
带着些许寒意的海风吹得叶守守的头发四处的飞舞,吹的她的眼睛疼疼的,心冷冷的。
想到他又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她有些无力的走回屋内,跌坐在沙发上,唇角牵扯起苦涩的弧度。
他还是要骗她……
还是要逃走……
叶守守紧咬着唇瓣,既然他要离开,她成全他,不再去找他!!!
三年前的真相,她也无力去追究了。
她都追到了这里,他都不愿意说,她又何必再把他逼的更远?
守守泪眼望着这栋房子,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自此,她要时时刻刻都陪在点点的身边,不再去逼他,找他……
他执意不肯将一切都告诉她,守守的心里有点寒,因为她所认为爱情应该是相互的扶持,可是他拒绝她靠近的做法,太伤她的心,也让她感到太累。
回到C城,守守先回去换了衣服便赶去医院,陪在点点的身边,徐雅枝昨晚陪了点点一整夜,为此,守守感到格外的不好意思。
待点点睡着,守守和徐雅枝坐在病房外,守守拿出感冒药吃了,徐雅枝心疼的看着她,“感冒了?”
她勉强的挤出笑容,“嗯,一点小感冒。”
徐雅枝看着她苦涩的笑容,疼在心里,说,“点点的事情我已经拖别人到国内所有的骨髓库去找可以匹配的捐献者,你别太焦急,事情总会峰回路转,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死路一条的,你明白吗?”
她是过来人,或多或少的知道彩虹总在风雨后的这个道理。
守守听着,微微一笑,如今的她也只能相信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这条路乍一看,是条死胡同。
谁又知道,继续往前走会不会有转机?
而她,只能趁着心里的信念,硬着头皮撞着走下去,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轻易的倒下,不会轻易的放弃点点。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着点点熟睡的样子,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这个孩子,永远都是她最强的信心来源。
回到酒店,她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忽而门口传来吵闹的声音。
她细细一听,知道是叶欢欢的声音。
门外,森森拦截在叶欢欢的面前,说,“不好意思,我们叶经理不在!!”
“让开!!”
森森哪里怕她的威胁,微昂着下巴,“我看您还是请回吧。”
“你让不让开,信不信我找人开除你!”叶欢欢嚣张的说着,可是惹来的却是森森不屑的声音。
“你找人开除我?真是可笑,你有什么权利?照我所知,咱们的叶经理才是这家酒店最大的股东,你懂不懂股份最多代表着什么意思啊?”森森轻蔑的看着叶欢欢,露出鄙夷的笑容。
叶欢欢气得浑身颤抖,她就是知道这些才来找守守的,这一定是守守捣鬼,要不然陆向荣怎么会做的那么绝,她什么都没有呢?
她气得扬起手要打森森,森森却握住她的手,将她猛地往后一推。
本就虚弱的叶欢欢哪里经得起健康活力的森森这么一推,撞到桌角上,疼的她冷汗直冒出。
此时,门开了。
守守拉开门,站出来,森森看着她,“守守姐,你其实不用出来理睬这个神经病啦,你知不知道她昨天还跑来酒店闹事,说你抢走了她的老公,这年头不要脸的人真是多的是。”
叶欢欢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声的吼着,“你给我闭嘴!!”
守守冷眼看向她,叹息,她真不明白,人之将死,她还在挣扎什么?
倘若她懂得悔改,固然还有让人可怜的地方。
偏偏她为什么要这么可恨?
这么疯狂?
守守见森森还要跟她吵,对森森使了使眼色,“去工作,我自己来处理。”
森森只好忍着自己对叶欢欢的不满,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桌前,叶守守走到欢欢的面前,冷眼睨着她,“有什么话到外面去说,不要妨碍这里的员工工作。”
欢欢冷笑,“你是怕自己做的丑事被揭开吗?”
守守听了,忽而觉得可笑至极,面前的这个人做了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怎么可以还全然无事的来指责她?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同情她?可怜她?还是……
现在谈恨,好像没了意义。
毕竟她也遭到了报应,人们常说,坏人总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可是她的报应却连锁到好多人的身上,这便是她的可恨之处。
守守看她,“随你,我们倒是让别人来看看,到底是谁做了丑事?”
叶欢欢回头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努力的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到哪里谈?”
“到顶楼吧。”
守守丢下话,便兀自迈步走上顶楼。
来到顶楼,冷风呼呼的吹,吹的人的衣角飘飘。
守守旋过身,冷眼看着她,“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叶欢欢走上前,“我要你把向荣的东西都给我!1”
闻言,守守笑,“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给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的妻子!!”
“妻子?冒牌的还是来演戏的?”
守守相信张律师的话,陆向荣有无结婚,有无配偶这一点张律师会最清楚!
她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确信欢欢并非陆向荣的合法妻子。
欢欢闻言,眯起双眸,“你怎么知道的?”
“向荣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守守故意这么说,想要从欢欢这里套出答案。
“不可能!!”
叶欢欢愤怒的一口回绝,她不相信陆向荣敢讲出来,他是那么害怕叶守守会知道,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能成功的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否则你认为我为什么可以得到这一切?我又为什么知道你染上艾滋的事情?”
欢欢疑惑,“他真的都告诉你了?”
“是的。”
闻言,欢欢没有理由再去不相信,她苦笑,“他还是告诉你了,三年前他那么怕你知道,所以才跟我做戏,逼走你,他为什么现在却要说出来?”
守守听了,心里隐隐作痛。
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真的为了逼走她,才精心准备那一场残酷的戏码?
叶欢欢忽而觉得不对劲,她摇头,愤恨的望着守守,“你骗我对不对?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告诉你,如果他告诉你,三年前就说了,他不敢说,那是因为他真的跟我上过床!哈哈,他不敢说,他怕你像个傻子一样留下来。”
“所以你就威胁他跟你结婚?”
守守控制不住颤音。
叶欢欢苦笑,“看来你真的变聪明了,叶守守,你知不知道你最可恨的地方就是轻而易举的就抢走我的东西,还一副很理所应该的样子,好像这些都不是你抢走的,你是那么的不得已。”
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切,想到这些年来她过的那么痛苦,叶守守却又回到了陆向荣的身边,叶欢欢的情绪失控,她逼近守守,“老天爷一定是瞎了眼,她怎么可以让你还拥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