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读书的孩子对放假回家还是很激动的,激动的结果就是忘了回家路上的拦路虎——期末考。
闫琴之前也复习的七七八八,倒不怕会挂科,不过她对成绩也没什么要求。不比之前挂过科的某人,临考前还专门转发了说说:渣之将挂,其言也霸,霸之将考,其言也婊,还评论曰“真理真理”。当时她正在图书馆的走廊里扯着嗓子背新闻学概论,看到这条说说不禁笑了,心想:这是又要挂的节奏么?其实新闻院的老师真的人都很好,除了四大名挂之外其余老师从来都是尽量能不挂人就不挂人,能给高分就给高分,所以她还真有点好奇他每次临考就掉一层皮的既视感是怎么来的。
轻轻松松考完试,她就打包行李回家了。本来大一下学期是要做暑期实践的,占两个学分。她本来是跟韩丽萍一起参加了学校的一个社团的队,计划去甘肃省酒泉市一个小村子支教的,为此也准备了一个多月,开会讨论、写活动策划书,忙的晕头转向。结果后来社团的队长她留部秘书处,出于各种复杂的考虑,就不让她去支教了,不过还是会给学分当做她去了。人家条件都给的这么好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挥手和韩丽萍saybye然后打包行李提前回家了。
她回到家爸妈倒是开心了,本来不放心闺女跑那么远去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呆一个月,吃穿住行样样都不方便。现在挂名学分也有了,家也回了,他们多高兴啊。不过闫琴可就郁闷了,她认识的同级的大学同学都在各地做暑期实践,就她一个人闷在家里,没人陪她说话她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想想别人在外面热火朝天的实践,她呆在家里吃西瓜,多无聊啊。她现在几乎养成了刷空间的习惯:空间里很多人都会发自己实践的动态。比如韩丽萍第一天到那个村子的说说照片:七八个穿着蓝色志愿服的男男女女,蹲在土墙围起来的破旧院子里,连桌椅都没有端着盒子吃泡面的照片,活脱脱一打工农民的形象。她乐呵呵的拿手机给正在做饭的老妈看,老妈白她一眼:“你要是去了不也这样?还笑别人……”转眼她又心疼上了“这条件咋这么差啊?娃娃们都这么苦还给别家的孩子支什么教啊……”等老妈吐槽完,她回了房间趴在床上继续刷空间。
有一条张某人的说说:我这人一直后知后觉,很多事情要过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总之谢谢啦,不好也不坏,又学到了点东西,阴影面积继续增加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我还得琢磨琢磨,嗯,好几天过去了就憋出了个这,配图是一张酒吧吧台后面墙架上,瓶子形状各异的酒。应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她想,不过,又和她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她从不进酒吧,一是从不喝酒,二是没钱。看这张图片就知道他去的酒吧绝对是很高格调很贵的,而且他也能喝酒。所以,这让完全跟他两个世界的她,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身份去问他一声:“你怎么了?”她不知道的太多了,他为什么喝酒,喝的什么酒,会不会伤身体;他为什么不高兴,又在琢磨什么……所有的这些,都不是她能知道的,也不是她能安慰的了的,就她自己这个样子,拿什么去安慰千里之外的他?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他的每条说说,知道他近况如何,好还是坏,仅此而已。